劉石身手倒是挺好,一看到水瓢往他這裡飛了過來,頭一偏那水瓢便掉在了地上,而那個二狗子神經明顯是反應慢了,等水瓢丟到頭上才反應過來,他捂著頭啊呀了一聲:「好痛,俺的頭,流血了。」
二狗子一臉呆愣的看著手上的血,眼睛一翻便暈了過去,站起來擺著姿勢的天麻和元參明顯沒想到這茬,木蓮看著二狗子倒在地上砰的一聲,都替他疼了起來。
「你們兩個,真是的沒搞清楚,就把人頭給打破了,真是能耐了。」木蓮伸出白嫩的手指,嗔怒的指了指他們兩個的額頭。
天麻和元參倒是皮粗肉厚,被木蓮指了額頭,也只是站在那裡樂呵呵的笑著,反正那人又沒有什麼大事兒,不過就是腦袋破了個洞罷了,誰讓他們在外面鬼鬼崇崇呢!
「抱歉,地上的那位沒有事兒吧,剛才他們真不是故意的。」木蓮將院子門打開,走到二狗子身邊,有些擔心的俯身,然後抬起頭問站在一旁的劉石。
劉石看到木蓮側著的白皙面龐,臉立馬紅了,他聽到木蓮的問話兒,立馬伸出大手將二狗子提了起來,然後拍了拍他的胸膛:「沒,沒事兒,瞧他結實的樣兒,頭上打了洞根本就沒事兒,這傢伙見血就暈,所以你不用內疚。」
正昏迷著的二狗子,胸膛上遭受了幾下『黯然**掌』便晃悠悠的醒來了,這一看到自個兒的領子正被自家老大提在手裡,便急忙掙了幾下,語氣裡有些幽怨了:「大哥,你咋也不心疼自家兄弟了呢,俺的頭上可是破了個洞呢!」
二狗子邊說一邊將手心裡的血擦乾淨,一臉不願意看的樣子。
木蓮看他難受的樣子,立馬瞪了站在後面作小媳婦兒樣的天麻和元參:「兩位大哥,先進院子裡坐一會兒吧,俺進去拿些東西給這位大哥包紮一下,怎麼說,都是俺家的人把他的頭給打破的。」
劉石一聽到木蓮要請他進屋,連看都沒看二狗子一眼,雙伸手提站他領子給拖進去,跟在他們後面的天麻和元參,看到劉石的急切樣兒,眼裡立馬有了戒備,而被拖著的二狗子艱難轉頭想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打破了自己的頭的時候,便看到了天麻和元參兩個人露出的獰笑,二狗子脖子一縮,被打破的地方涼嗖嗖的。
「你們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啊!」木蓮端了兩個小杌子放到他們面前,然後笑著讓他們等一會兒,便進了屋子裡拿包紮的東西了。
天麻和元參一看到木蓮離開,立馬一臉兇惡的看著劉石,摩拳擦掌的惡聲惡氣:「你們兩個小子剛才站在外面是想幹嘛,別跟我說是路過,老子可不信這一套,你們要是不老實的招來,信不信我一拳就把你們打飛,剛才我的本事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我希望你們本著珍惜小命的想法,速速將身家姓名報來,要不然老子的拳頭就要開葷了。」天麻很是兇惡的搓著雙掌,一雙眼睛瞪著老大,滿臉殺氣的盯著劉石和二狗子。
劉石坐在小杌子上,根本沒把天麻的殺氣放在眼裡,而且一看到他露殺氣立馬瞪了過去,其臉上悍氣至少能讓小孩子嚇哭,而二狗子則是沒有那麼幸運了,他牙齒打顫的看著天麻的拳頭,然後看著自己的胳膊,心裡便默然了。
「嘿,幹嘛這麼凶,俺也只不過是來看看未來媳婦兒罷了,俺看你們也別老是堵在這裡,省得把她的姻緣給堵了。」
元參一聽到他是衝著木蓮來了,立馬呲了呲牙,語氣陰森的問道:「噢,原來你們兩個站在院子外面這麼久,是來看我們家的小姐的,看一又是一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人,我家小姐有喜歡的人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看你的樣子,今天那個媒婆不會是你叫來的吧,那個滿嘴不乾不淨的傢伙,居然也找來提親,你可真是瞎了眼了。」
元參對今天早上的那個媒婆早就不滿了,現在找著主人了,立馬好好的諷刺了劉石一番。
「她有喜歡的人,你不是再吹吧!」劉石心裡一亂,一想到木蓮有了喜歡的人,眼裡立馬閃過凶狠之色,自己喜歡的人還沒到手,就被不知名的人給擄心了,這可算麼得了。
天麻一聽到他質疑自已弟弟的話,立馬衝著他晃了晃拳頭,嗤笑一聲:「行了吧,我們還會編話兒來騙你,你以為你是什麼身份,值得我們來騙呢,今天那個媒婆沒有告訴你結果嗎?我們小姐不願意,也就是她不願意嫁給你,你現在到這裡來是想幹什麼,你不會是抱著想要勸我們小姐回心轉意的心思來的吧!」
木蓮在轉角已經聽到他們的話,等天麻收了話後,便端著包紮傷口的東西走了出來,然後對天麻說道:「天麻,菜還沒洗完呢,趕緊把事情做完,元參你也別站在這裡了,我自己的事情會處理的,你們不用擔心。」
天麻和元參聽到木蓮的話兒,也沒有遲疑便坐在了井邊接著洗菜。
劉石和二狗子看到天麻和元參兩個大男人,居然跟個娘們似的坐在井邊洗菜,而且洗得還挺熟練,這個認知讓很是大老爺們的劉石,心裡立馬有些突突響了,而二狗子是完全覺得自家大哥沒啥希望了。
「想必你是就是劉公子吧,今天那個媒婆來的時候,被俺潑了一臉的水,真是很抱歉。」木蓮手腳熟練的將二狗子的傷口清洗乾淨,然後為今天早上的表現表示抱歉:「不過,今天早上的媒婆說話實在是太過份了,所以俺才做這樣的事情,劉公子能對俺青睞,是木蓮的福氣,但是俺現在還不想這麼早嫁人,所以你的好意俺心領了。」
劉石臉色平靜的聽著木蓮將話說完,雖說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出現,但放在膝蓋上的兩個拳頭已握得死緊:「你真的有自己喜歡的人了,還是說你現在所說的話,只是為了讓俺知難而退呢!」
木蓮看到眼前的劉石那執著的眼光,立馬便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性格肯定有些執拗,而且還有些認死理,她將語氣放柔了一點兒,將原因說了出來:「是,俺心裡的確是有了喜歡的人,俺也不說什麼你以後一定能找到喜歡的人這樣虛偽的話兒,俺記得咱們只見過兩面吧,加上今天,所以俺想你的喜歡應該不會那麼深的。」
木蓮實際上更想說的是,劉石可能只是看上了她的面貌,畢竟她現在的容貌走在大街上,回頭率也是挺多的,所以這個原因肯定是一定存在的。
「你說的話是有道理,俺的確是沒有喜歡你多久,但是俺心裡已經有了你了,就算你有喜歡的人,俺也不會放棄的,如果你真想讓俺放棄你,那就等到俺不喜歡你的時候,或者是能夠放下你的時候了,俺就不會再念著你了。」劉石突地從小杌子上站起來,然後說了這麼一句,眼神堅定的看著木蓮。
「俺心裡一點也不想你這麼做,畢竟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定,如果你真的將時間浪費在俺的身上的話兒,說不定到時候你回頭再來看的時候,會覺得不值得。」
木蓮將二狗子的傷口打了個結,然後也站起身,很嚴肅的對劉石說道。劉石揮了揮手,示意她不用再勸:「俺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的,所以你也不用勸告那麼多,一切的決定都是俺自己心裡的想法。況且,沒有試過的話俺不會死心的,你也不用再勸了。」
劉石臉色緊繃的將二狗子拉起,然後大步的走出了木蓮的院子。一直豎著耳朵聽的天麻和元參,看到這兩個人走了後,便趕緊將給關上,木蓮看到他們緊張的樣子,沒好氣的給了他們一人一個白眼:「這麼緊張幹嘛,又不是來殺人劫貨的。」
天麻聽到木蓮的話兒,倒是挺理直氣壯的喊道:「這是大事兒啊,原本就不應該讓他們進來的,他們兩個可是男的呢,李嬸子不是一直再說,不要讓那些男人進這裡嗎?我這是再維護小姐的名聲呢,你還不領情啊!」
元參也在一旁附和,木蓮看到他們如此一致的附和,並且還將李嬸子給拉了上來,就算不認輸也沒有辦法,她點了點頭笑得十分溫暖的說道:「好好,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呢!我剛才的話說得不對,不過他們兩個怎麼著也只是來看一下而已,況且男女之防對我來說還太早了啊!」
村裡那些女孩子,有的到現在還上山上采野菜呢!所以說男女之防在這個吃不飽的農村,根本就沒有那麼嚴重,如果一個家族連吃都吃不飽,還講那個東西有什麼用,不過也有些家庭很在意這個,比如說讀了些書的,那些人認為頭可斷血可流但名聲絕不能丟,所以對於他們來說女孩子的名聲,就算是餓死也不能夠讓自家的女兒出去外面露臉。木蓮的想法當然跟他們完全相反,這只有吃飽了穿暖了才能夠想其他,這要是天天餓肚子,想這些能有什麼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