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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少就擒,有妻徒刑》優然前言 第214章 文 / 冷優然

    前兩年在中東時容華被楚承琿所傷,內傷嚴重,丹田盡毀,如果不是慕俏以一半的生命力為代價修復了她的丹田,她至今也只能是個武學廢人。付出了這樣慘重的代價,容華的傷勢自然好得飛快,內傷根本不會影響她平日的行為。

    但這一次為了衝擊七段內勁的門檻,容華強行引動丹田內的氣流不曾停歇地三次衝擊經脈內壁。然而七段武者哪裡是這麼好晉級的,它和六段之間隔著一個天塹一樣寬大的距離,有些武者窮極一生都可能不能突破,容華連二十二歲都不到就想晉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定型,身體素質根本達不到七段武者的標準,就算她已經擁有足夠多的內勁,可身體質量若跟不上內勁的數量,那也是白搭。

    這樣近乎拔苗助長的行為導致的後果,自然就是經脈撕裂嚴重,內傷復發。她因此昏厥過去,醒來後發現自己全身都疼就算了,內勁還損失了不少,差點連六段都保不住,登時氣得拍了下床板,引來了就在外間與大夫說話的楚承林。

    楚承林對孫女這樣的行為是又心疼又生氣,這種蠢事容華的父親也幹過,當時楚承林就把兒子給罵得狗血淋頭,傷養好後就罰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可容華不是那皮糙肉厚的兒子,是他打定主意要疼一輩子的寶貝孫女,他是打不得、罰不得,連罵她他都有些捨不得。

    最後他只能瞪了抱著自己手臂討好的笑的孫女一眼,略有些無奈地說:「楚楚,爺爺知道你天賦高,也有上進心,可是你今天的行為確實有欠考慮。你這已經不是天賦所致的自信,而是盲目追求力量的自負了。」

    容華咬了咬嘴唇,低下頭乖乖應了。

    她醒來後就知道自己肯定讓爺爺擔心了,可她沒有後悔自己的行為,從她開始意識到自己必須變得強大以後,她就不曾停下變強的腳步,哪怕現在沒有誰能威脅她的性命了,她也沒有改變這個習慣,就好像一種無法消失的慣性一樣。

    可是現在聽了爺爺的一番話後,她突然想通了一個道理,追求力量的腳步是無止境的,人們也不可能總是為同一個理由而去追逐強大的力量。曾經她必須變強的初衷只是想保護自己、保護家人,然後復仇。可現在她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保護在乎的人,那麼再想變強,就有了不一樣的理由。

    那這個理由是什麼呢?

    是的,她知道了,那是對力量的崇拜,是被它的魅力所吸引,不由自主地在攀登一個高峰後又展望另一座山峰。

    容華的心境有了顯著的變化,最先察覺的當然是坐在她身邊的楚承林。他詫異了一瞬,隨即欣慰地點了點頭。這個孫女,天賦果真是奇高,雖然比楚康差了一點,可在心境方面,楚康卻是遠不如她的。有這樣的悟性,她以後的修煉道路將會事半功倍,衝擊先天之境也是指日可待。

    怕孫女在養傷期間安靜不下來,楚承林每天都要警告她一番,強制她趟床上休息,半個月都不准下床。這可苦了容華,她是懶,可也怕無聊。族中重要人員都去中央島嶼參加排位賽了,只餘一個嚴肅刻板的六爺留守本家,根本沒人陪她聊天,她自己一個人窩在房裡五六天,感覺都快悶得發霉了。

    要不是楚承希臨走前把融秋和逢春帶到了她房裡伺候,她一定連三天都受不了。

    「哎呦餵我的姑奶奶!您不能下床啊!」逢春剛剛端著一盤子荔枝走進門就見容華掀開了被子要下床,頓時低聲驚叫了起來。跟在她後面端著水盆的融秋一瞧,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將容華給小心按回了床上。

    「小姐您饒了奴婢吧,宗主吩咐了您必須在床上趟半個月,這才第七天呢,您可別下床啊,不然被宗主知道了,奴婢們哪裡還有活路啊。」逢春咋咋呼呼地叫起來,可憐巴巴地湊到容華跟前一通說。

    這話若是第一次聽,容華指不定就笑了,可她都聽了七天了,早就膩了,她嘴巴一歪,順著融秋按著她的力量躺倒在了床頭的兩個枕頭上。

    「我不過是下床倒杯水。」容華為自己偷偷下床的行為辯解。

    逢春卻是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小姐這謊話也太沒技術含量了,水明明就在床頭。」

    容華聽了,眼角猛抽,這丫頭是越來越不怕她了,故意這麼嘀咕給她聽。

    融秋安靜地站在一旁偷著樂了幾下,然後推了推逢春的手肘,笑著將水杯拿起來遞給容華:「小姐喝水吧。」

    容華哼唧了一聲,把水杯拿了過來喝了一口,然後看著那盤荔枝問:「哪來的荔枝?」這個時節是沒有荔枝的,除非從南半球運過來。

    「袁家的小少爺派人送過來的。」逢春不懷好意地笑,怪腔怪調地說:「小姐真是好福氣,那小少爺可是三天兩頭送您愛吃愛玩兒的東西過來呢。」

    容華俏臉微紅,隨即又有些發白,喜悅、愧疚、難以割捨又不得不放手的痛苦這三種感覺糾纏在一起將她的胸口堵得悶悶的,難受得她差點掛不住臉上的笑。她低下頭又喝了口水,遮擋住難看的面色,不想讓這兩個丫頭擔心。

    「小姐?」融秋雖然看不清容華的臉,但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便低聲喚了一句。

    「嗯?」容華自然地抬起頭,笑道:「把荔枝拿來,我嘗嘗看。……他有留下什麼話嗎?」

    「還是沒有。」逢春回答。

    袁林人在巴黎,雖然三天兩頭送東西給容華,但卻從沒留下過一句話。他是特意這樣做的,即使他其實有千言萬語想和她述說。

    他善於把握人心,陰謀詭計信手拈來,和他打心理戰絕對是一件比游泳穿越英吉利海峽還要勞心勞力的事情。他確定容華已經喜歡上自己,但礙於不能辜負了袁紹和袁毅才狠心拒絕他,因此她肯定已經對他們三人都產生了愧疚的心理,而他要做的,就是讓容華對他的愧疚最深。

    事情正如他所預想的一樣發展著,他這樣默默的關懷,不留下隻言片語的溫柔,讓離開倫敦快一個月的容華對他的映像更加深刻起來,那種夾雜著悶痛感的愧疚也更加濃烈,這樣的感覺慢慢積累,點點滴滴,乍看不起眼,可回過神來時,這點滴的感覺已牢牢地在她心底扎根。

    荔枝甘甜,與做成罐頭的那種甜膩感不同,它的甜是清清的,香香的,讓人吃了一口還想吃第二口。容華將荔枝肉含在嘴裡,舌尖上美好的滋味竟讓她有些捨不得吞下去,就好像那個男人的愛一樣,霸道之餘,又帶著初戀特有的清爽單純,他只是愛自己,無關凡塵俗世中的其他,只是在傾盡所有,又無所不用其極地愛自己。

    這有什麼錯呢?這沒錯。可錯就錯在,她已經有了兩個承諾終生的男人,錯就錯在,她和他之間無法改變的天敵關係。

    「小姐,不好吃嗎?」逢春看容華只是含著荔枝,卻沒有咀嚼,眼神還有些飄遠,似乎帶著一點無法言說的悲傷。她心頭一痛,竟為了這樣的小姐而酸了眼眶。她不喜歡這樣子的小姐,她的小姐是她心中的神,是當初那個救她於水火的神靈,不該有這種表情。

    「啊,不是,是因為味道太好,我捨不得吃呢。」容華說著,卻還是將口中的荔枝吃了下去。

    「呵呵,原來是這樣,小姐別擔心,小少爺送了兩箱子的荔枝呢,夠您吃的。」融秋又為容華剝了一顆荔枝遞給她,說:「只是荔枝性熱,多食易上火,不可多用。否則吃壞了身子,奴婢們一定會被宗主罰的。」

    「是啊是啊,宗主罰人,肯定是扔刑堂,奴婢們要是進了刑堂,那可沒機會活著出來了!」逢春瞪著眼睛猛點頭,轉頭又細數了幾顆荔枝,讓容華只吃那麼幾顆,餘下了等午睡後再吃。

    「我知道了。」容華無奈地笑:「整天把這話掛在嘴邊,好像爺爺是豺狼虎豹一樣可怕。」

    「可不是嘛。」逢春吐吐舌,低聲說,被融秋拍了一巴掌。

    兩個丫頭哄她開心的本事愈發厲害,直到用午膳的時間,她也沒覺得太無聊了。兩丫頭一起出去準備她的午膳,屋子就有空蕩了下來,容華側頭看著桌上剩下的幾顆荔枝,紅彤彤的,上面灑著一層清水,看起來很誘人。可是那東西的味道再好,她此時也不能再享用,就像袁林給的愛情,她也只能避開不提。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下了一場雪的緣故,她竟然更容易胡思亂想了。

    想到這,她自嘲地扯了扯唇角,然後躺了下來。日子總是在過,她不可能永遠活在這種低落的情緒中,既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那便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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