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林畢竟不是甩手掌櫃,他雖然是tte集團的幕後所有人,許多工作也分給了執行總裁和副總裁去做,但核心文件還是需要他簽署才能生效,而作為一個世界排名前十的財團,tte每天的核心文件沒有百位數也有十位數。
他為了能多和容華相處,白天和她玩鬧逗她開心,晚上他就必須挑燈熬夜看文件處理事務,到凌晨三四點才抱著被他施了昏睡術的女孩休息一會兒。六七點的時候他又要起床繼續處理文件,等女孩九點起床後,他的眼睛就再也不會離開那一抹倩影。
哪怕他擁有過硬的實力支撐自己的身體,可他到底不是銅皮鐵骨,這些天下來,他眼下的黑眼圈就愈發明顯,臉色也更加蒼白。為了不讓容華擔心,他都是用法術遮掩的,可紙包不住火,容華還是在無意中發現了。
所以這天上課,容華就催促著袁林去休息,飽睡以後就要求他按時休息和工作。袁林見容華堅持,也沒辦法,可讓他離她太遠他也不樂意,所以乾脆去了英國的子公司處理事務,紐約總部和近期法國子公司的文件都往倫敦這邊的子公司傳送。
先逛了一圈風景秀美的校園,臨近中午時袁林就帶著容華去學校外的餐廳用餐。吃完午餐容華就急急忙忙將袁林趕回了別墅要他好好休息。
臨走前,袁林不放心想叫個幾個人來保護和伺候她,被容華一個撅嘴給拒絕了,不是說要體驗普通的大學生活嗎,如果帶著下人那她體驗個p?
容華還是穿著一身紅色毛衣裙,背著白色的單肩包,手裡抱著兩本課本,一本《金融學》,一本《證券投資學》,一共四節課,每兩節課是一堂課。傍晚五點多放學,到時袁林會來接她。
大學和高中不一樣,沒有固定的教室,所以作為插班生也不可能在今天被介紹。明天上午有一堂課是班主任教授的《投資銀行學》,那時的課間她才會被介紹給新同學,對此容華並不在意。不過以她的容貌,應該很快就會有人來搭訕,到時候也就不用主動自我介紹了。
因為中餐是法國菜,所以花去了一些時間,容華去教室的時候學生們已經來得差不多,她看到了一個靠窗的位子,就在最後一排,心裡暗呼lucky。畢竟有兩年多沒有接觸學校了,她雖然沒有怯場,但也不怎麼習慣,不想引起太多注意。
這堂課是《金融學》,學生們都喜歡往後坐,第一排一個人也沒有,第二排只有兩個人,中間靠後的學生比較多,最後一排是八個人,窗邊有連續的三個空位。
「同學,裡面有人坐嗎?」出於禮貌,容華當然要先問一問。
坐在最外面的是個男學生,一頭褐色的短髮,黑色短袖,米色中褲,他正在玩手機,聽到聲音本能地想說有,可嘴裡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猛地發現這聲音怎麼這麼好聽。
他抬起頭,就見一個黑髮美人站在他跟前,微笑著看著他。他只覺得耳邊轟隆隆一陣響,辟里啪啦的眼前彷彿有火花在噴射。
「同學?」容華笑容微微僵硬,這男生……不會腦子有問題吧,一直看著她幹嘛?
「啊、在!我在!」男生突然站起來,「咚」一聲手臂撞在了桌子上,他疼得呲牙咧嘴卻還要朝著容華呵呵地傻笑,一邊捂著手臂一邊讓開道,說:「裡面沒人,請坐。」
福克斯·福克斯覺得今天真是太美妙了,他就這麼僵立在課桌前,眼睛一直隨著面前的美人移動,看著她走過自己的身邊,帶起一陣柔軟的香風,看著她在隔著他兩個位子的窗邊坐下,看著她放好課本和包包後朝著自己微笑了一下道了謝……
「同學,你的鼻子……」容華忍住就要噴出來的笑聲,纖細的手指微微一點,隱晦地說。
「啊?」見大美人說鼻子,他就傻愣愣地抹了把鼻子,手背上赫然一抹鮮血,他看看自己的手背,又看看美人的淺笑,噗——鼻血更加洶湧了。
他羞得不行,心跳跟小鹿亂撞一樣,忙低下頭去包裡找面紙,可是人一急就做不好事,他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面紙。這時,一塊白色的手帕出現在了他的手邊。
他扭頭看去,只見那美人說:「乾淨的,請用吧。」
福克斯傻乎乎地將手帕拿了過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美人的微笑,手裡則胡亂用手帕擦了擦鼻子。
容華收回手臂,扭過頭輕輕笑了,她低頭打開了課本。側過頭,她看著窗外朦朦朧朧的陽光,出神地瞧了半響,跟著又笑了。秋日靜好,她越來越期待大學生活了,這些人,都很可愛的樣子啊。
福克斯看著光芒裡女孩的笑容,他喃喃著喊出了一聲「angel……」
「嗯?」容華聽到福克斯在說話,微微挑眉詢問地看向他。她沒有帶面紙,只有一塊手帕,如果他的鼻血擦不乾淨那她也沒辦法了。
「沒、沒什麼。那個,我叫福克斯·福克斯,你叫什麼?」福克斯又用手帕擦了擦鼻子和手指,緊張地站在原地,結結巴巴地說。
「很高興見到你,福克斯先生,我叫薇薇安·楚。」見福克斯露出一絲疑惑,她解釋道:「我是華夏國人,不一樣的姓氏。你可以叫我薇薇安。還有,福克斯先生或許可以先坐下來,離上課還有三十秒。」
「啊?哦,好的。」福克斯這才發現全班超過半數的人在看自己這邊了,他臉一紅坐了下來。他縮在位子上似乎在猶豫什麼,然後終於鼓起勇氣說:「薇薇安,你可以叫我艾伯特。」
他的聲音有些發抖,帶著一點期待,只可惜他開口的同時上課鈴聲也響了,很刺耳的聲音,容華皺了皺眉就摀住了耳朵,所以壓根沒聽到他說什麼。
走進門的是一個禿頭老頭,穿著深灰色的西裝,帶著無框眼鏡,抱著厚厚一疊書,很有學識的樣子。他咳嗽了一下,就開始講課。
大家都看到教室最後坐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男生們頻頻地往後看,容華卻低著頭沒有在意。她是插班生,所以前面的課本知識根本不知道,現在她要翻一翻,臨時補一下。
「嘿!我聽到你的名字叫薇薇安,你是來旁聽的嗎?」前面坐著的一個男生扭頭問。
「不,我是插班生。」容華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生那癡迷的眼神,不禁摸了摸鼻子上的黑框眼鏡,還在。
容華的視力很好,她戴眼鏡只是為了遮住過於出色的容顏,但現在,這個效果似乎並不是特別好,她一戴上眼睛,反而多出了一股嫻靜的書卷氣。袁林當時看到的時候,也傻了一下,只是當時容華沒發現而已。
「插班生?」福克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移動位子,隔著兩個座位他悄聲問:「你以前在哪兒上學?」
「額,華夏國。」容華不想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騙人,模稜兩可地回答。
大概是看出她的冷淡,男生們破天荒地體貼了一回,紛紛介紹了自己的名字後就乖乖轉過了頭,只是依舊會時不時偷偷去看她。
兩節課之間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教授一說下課學生們就圍了上來,害得容華下意識地就握住了纏在腰上的鞭子,鞭子是特質的,纏在腰上很有裝飾性,一般人不會覺得奇怪。
不過很快容華就放鬆了下來,這些人並沒有惡意,其中大部分男生只知道朝著自己傻笑,女生們也很友好,親切地問自己的名字和她是不是來旁聽的。
容華也不覺得煩,一一回答過去。十分鐘以後,班裡的人就都知道了她的事,四節課下來,她身邊的兩個空位已經被兩個男生搶佔。
「薇薇安你住哪兒?需要我們送你回去嗎?現在天已經有點晚了。」下課後,坐在旁邊的男生問。
「不用了,謝謝。會有人來接我。」容華微微笑了笑,不出意外地看到這群男生傻了眼,眼底都是迷醉。
容華走出教室就順著記憶往校門口走去,福克斯跑了上來,吱吱唔唔了一下,說:「薇薇安,那個……剛才謝謝你的手帕。我明天會還你一條新的。」
「不用特意還我了。」容華當然拒絕,不過是一條手帕,她才不小氣呢。
福克斯已經瞭解了一點容華的脾氣,知道她是的確不要,也就沒再說,只是亦步亦趨地跟著她,還主動幫她那書。
「你臉色不好,生病了嗎?」這個問題是福克斯從容華的美貌中回過神後發現的問題,當然,還有一個問題,他也發現了……
「嗯,這幾天有些不舒服,過兩天就會好的,謝謝你的關係,福克斯。我可以叫你福克斯嗎?」容華說。
「當然可以!」其實福克斯很想她叫他名字來著,不過想想,還是不得寸進尺了。
「福克斯,我看到來接我的人了,謝謝你幫我拿書。」容華見一輛車在校門口停下,側身對福克斯說。
「哦好的,給你。對了薇薇安,明天上課要用的書很重,我建議你背書包來。」福克斯說。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這樣做的。」容華接過課本,朝著他善意地笑了一下。
那邊袁林走下車,見了這場面,不禁吃味地哼了哼,然後大步走了過去。
福克斯也看到了袁林,一個淡金色頭髮的俊美男人,不過年紀似乎還沒有自己大。他瞳孔微微一縮,立刻又掩飾了自己的神情,與容華道別後轉身走了,他是住校的,往校門口走不過是想送送容華罷了。
「那是誰?」袁林皺著眉將容華手裡的東西接了過來,看著福克斯離開的方向問。
「新同學。」容華被袁林抱著走,美其名曰擋風,所以她只能仰起頭看著他的下巴問。
「他是獵人。」袁林說。
「啊?」容華忍不住扭頭去看,但福克斯早就不見蹤影了。她現在還是虛弱期,根本感覺不出獵人的氣息,不過對本能排斥的血族的味道,她倒是能聞出來。當然,她已經習慣了傑克和袁林的味道,所以並不排斥他們的。
「那傢伙——額,別瞪我了,是教皇。他不是說想給你派幾個保護的人嗎,回去就讓他的人過來,明天由他們護送你來學校,順便給這個新同學提提醒。」袁林將容華送入車裡,彎著腰說。那人肯定察覺了自己的身份,也應該知道容華是獵人。一個血族和一個獵人的關係這麼親密,他心裡肯定會有想法。
容華依言照做,但沒要太多保護的人,第二天只是由安東尼送她去學校。剛到校門口,就看到等在梧桐樹下的福克斯。
「安東尼大人?」福克斯的確是在等容華,但看到送容華來的人竟然是教皇的執事安東尼大人,不禁嚇了一跳。
他疾步走過去,微微點頭行禮。
「原來是福克斯少爺。」安東尼也有些驚訝,原來這人就是薇薇安小姐的新同學,需要他提點一下的人。
容華故作驚訝,道:「安東尼,你們認識?」
「是的,薇薇安小姐,這位就是福克斯家族的九少爺,非常有天賦的一位獵人。」安東尼客氣地誇獎了一下福克斯。
容華則微微瞇眼,心下明白了這位福克斯是誰。福克斯家族,不就是教會三大家族之一嘛,擁護另一位聖女的家族,和洛克德林一樣。她看著福克斯陽光俊逸的臉,微微撇嘴,雖說家族和個人還是有區別的,但畢竟她不喜歡福克斯家族,所以也就不怎麼喜歡這位福克斯少爺了,能不討厭都是因為昨天他對自己的善意和那份傻勁兒了。
「薇薇安小姐?」福克斯嘶了一聲,作為一個吸血鬼獵人,一個教會所屬的獵人,敢用這名字的,可不就只有那一位嘛。
安東尼點點頭:「是的,這位就是pansy小姐的女兒。薇薇安小姐身體不好,教皇大人的意思是不要讓人知道薇薇安小姐出現在倫敦。」
「哦是的,教皇大人的意願就是我們的目標。」福克斯的態度似乎有些改變,不似昨日的憨傻,他對著容華彎了彎腰,說:「真高興認識你,薇薇安小姐。」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福克斯先生。」容華點了點頭。
安東尼又從側面敲打了一番,諒福克斯家族的人想對容華不利也不敢的。
安東尼走後,福克斯就帶著容華去了教室。兩人其實都心知肚明,對方與自己應該是敵對關係,因為容華的母親就死在福克斯家族和威爾遜家族所擁護的兩位聖女手中。不過面上,兩人都保持了完美的友好態度。
容華是因為不在意,反正報仇的事情,教皇已經答應給她一個滿意的結果。而福克斯則是想以靜制動,看對方如何,自己再做反應。至於族裡,他當晚就將此事告知家中了。
學校生活不能說不好,至少是很輕鬆的,她在這裡也認識了許多普通朋友,大家都很親切,因為她是插班生,所以幫助她的同學很多,教授也比較照顧她。她自己回去後也有努力學習,加上有袁林這個金融天才在,一周後她就能順利聽懂上課內容了。
這天是週三,福克斯仍舊幫她佔了位子——最後一排靠窗。對此她沒有推辭,反正兩人只要保持表面上的和平就行。而且他也沒問袁林的事情,即使有很多回他都遠遠見到了他。
福克斯也再沒像第一天那樣朝著自己憨憨傻傻地笑了,更不會有流鼻血這樣純情又搞笑的舉動。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許多,雖然偶爾還是有點憨厚,可眼底越來越尖銳的鋒芒是怎麼也掩蓋不了的。
容華將這變化看在眼裡,但也不在意。她並不想知道,這人改變的原因,也不想探究這個人的性格是如何的,反正聖誕節過後,他們也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
今天有些不同尋常,那個平時踩著點來上課的禿頭教授竟然早來了兩分鐘。他站在講台上,說:「同學們,離學期結束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在接下來的學習中,金融學的教授將不再是我,而是一位由學校專程請來的名聲在外,非常有實力的人。如果你們看華爾街日報的話,你們對他一定不會陌生。」
容華聽到這裡,覺得自己的預感准了。果然,門口走進來一個穿著黑色西裝打著淡金色領帶的男人,他走上講台,轉過身,一瞬間就找到了她,見福克斯坐在她身邊,剛剛要展開的笑容就被扼殺在襁褓中了,週身寒風瑟瑟。
由此,大家對他的第一印象竟成了冷酷冷漠冷情,反正就是冷。
「我們有幸請來了世界有名的投資專家袁林,為你們教授為期兩個月的金融學。這將是一次非常珍貴的經歷,希望你們好好把握……」那禿頭教授很少有這麼激情四射的時候,平日裡講課就平平板板的,今天請來了袁林,就激動得差點沒跳到講桌上。
------題外話------
唔,木有把昨天的1000補上,就只有等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