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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少就擒,有妻徒刑》優然前言 132◆ 苦肉計 文 / 冷優然

    少年將咖啡杯放在茶几上,微微俯下身子,卻沒有立刻把杯子鬆開,反倒緊了緊手指,在心裡狠狠磨牙,想著回去怎麼整治容華一頓。他以為昨晚的事情最多就讓容華覺得曖昧了一點,卻不想這妞兒的腦結構和常人差太多,竟然以為是他青春期到來的問題。

    青春期,你才青春期,你全家都青春期!

    「最好沒什麼,不該想的,以後就少想。」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更何況是老謀深算的袁燁,他一早就看出了家裡頭三個臭小子都對寶貝女兒有意思,可女兒已經與長子次子在一起了,若小兒子也要硬插(和諧)進去,到時的結局也不知會有如何一個變數。

    想到這裡,做父親的他就有些頭疼。他雖然已經勉強接受了這種一女二夫的幾乎荒唐的事情,可打心底,他還是希望女兒能與二兒子袁毅在一起,畢竟長子肩膀上擔著的不僅僅是一個女人的責任,他還背負了整個袁家的復興,那包袱沉重到讓人難以自由呼吸。

    袁紹從來都是優秀的,無論是武學天賦,還是謀略心計,因此他早早地被老太爺寄予了太多的期望。袁紹是他的兒子,所以他知道這個漸漸成長的男人的肩膀可以承擔下整個家族的未來,然而,在這樣一個負重的肩膀上,卻似乎已經不能再多一個心愛之人的重量了。

    與袁紹不同的是,袁毅卻並沒有什麼不得不去背負的責任,他有能力,也有精力將容華放入心中,專心致志地好好呵護。袁燁只是一個普通人,他也是會偏心的,不能否認,他更偏寵容華,所以他希望容華將來的丈夫整顆心裝的都是她。可是顯然,袁紹做不到,他的心太大,要裝的責任太多。

    心思白轉之間,坐在對面的小兒子卻已經皺起了眉頭。「父親,或許你已經知道,我喜歡楚楚。」袁林終於鬆開了杯子,他向後稍稍一靠,勾著唇角,從容淡定地笑。

    袁燁以為自己只需要暗示小兒子別再對容華有其他想法就行,可現在,小兒子主動將事情給挑明白了。「知道,可我還是剛才那句話。」袁燁眉頭微皺,道:「你年紀還小,或許根本不懂——」

    「父親,我不是來聽您說教的。」三兄弟裡,對袁燁最不恭敬的大概就是這個總是和他頂嘴的袁林了,只見身形已經在不知不覺間抽長的少年站了起來,朝著他的父親微微一笑,「我不知道您的考慮到底是什麼,我只知道,我會得到我想要的。世界上只有我不要的,沒有我不該想的。」

    「你永遠都這麼自負嗎?袁林,我以前就說過,你這種性子該改一改了。」袁燁眉頭皺得更緊,聲音卻平靜了很多,不像從前那般,只要被袁林頂撞,就拿出大家長的態度來,不是命令就是怒罵。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而事實上,父親你也看到了,從小到大,只要我袁林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不是嗎?」袁林對於父親這樣平和的態度,心裡倒真是詫異了一下。

    「是的,當然是。」袁燁沉默了幾秒鐘,看著面前漸漸成熟的小兒子,半響才開了口:「無論是你違背我的意願從軍校退學,還是在紐約搖身一變成為了億萬富翁的事實,你都完美地證明了你的人生不是我袁燁可以輕易干涉的,特別是,你還有你外祖母的支持。不用皺眉,你那點事情,別人查不出來,你老子卻不一定不可以。」

    袁林的確驚訝極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岳成以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他所擁有的流動資產。不過見父親這個挺得意又淡定的反應,他至少能夠確定,父親只是查到了他賬戶下的部分資產罷了,至於他是跨國公司tte所有人的身份,父親應該是不知道的。

    幾乎只是一瞬間,老成的少年就掩下了所有心緒,他雙手插在褲袋中,輕鬆地笑起來:「既然父親已經知道了,那就該明白,我有那個能力保護楚楚,並且給予她最好最自由的生活。我只是一個商人,我能讓她擁有一個穩定安全的生活。而作為一個軍人的妻子,她卻要承擔不少風險。你不是一直不希望楚楚和軍隊有所接觸嗎?那就把她交給我,我有這個能力為她遮風避雨。」

    「是的,從這方面來說,你的確比你大哥二哥都適合做楚楚的丈夫。而你也很好地抓住了我重視楚楚安全的這一點,我幾乎,是的,是幾乎就要被打動了。」袁燁點頭,說:「可你忘記了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你最大的支持者,你的外祖母並不喜歡楚楚,甚至對她帶有敵意。」

    「不,外祖母只是冷淡了一點,事實上,她對很多人都不熱情,包括您。」袁林挑眉反駁,心中卻明白,外祖母的確不會同意自己和楚楚在一起,畢竟,他和楚楚不過是親密了一些,外祖母就忍不住來提醒他了。

    「不,小子,不要試圖在這方面反駁你老子,我認識你外祖母可比你久。」其實袁燁能夠確定這一點,是因為當初艾思恩(外祖母)就不喜歡容華的生母,甚至帶著一點厭惡的排斥。

    「父親,這不是一個理由,我無法接受。我相信只要我想,我要,外祖母並不會太過反對。」是的,袁林一直都這樣理所當然地認為,因為他想不出外祖母到底有什麼天大的理由反對他和容華在一起。

    而這個理所當然的想法在袁燁聽來卻是極為天真和可笑的。

    「知道你小舅舅為什麼至今未婚嗎?」

    袁林一挑眉,等著父親把話說下去。

    三分鐘後,袁林的心情就不如剛才的輕鬆了。原來,小舅舅柳青衫還有這麼一段過往,他竟然愛著容華的生母!那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女人。他和容華的母親不能修成正果的真正原因的確是容華的母親愛的是容華的父親,但不可否認,外祖母的堅決反對也成為了一個重要的因素。

    「為什麼外祖母要如此反對小舅舅喜歡楚楚的母親?」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你外祖母。」袁燁抬了抬下巴,示意兒子可以走了。他想通了,自己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艾思恩一定會阻止袁林接近容華的,這毫無疑問,雖然他也挺好奇這原因。

    門打開時,外面的天空已經透亮了,這讓袁林有那麼一瞬間的茫然和不確定,但很快他就恢復了神采,大步離去。他不是柳青衫,他是袁林,所以結局會不一樣的。

    今天是大比武的第二天,比賽自然繼續,只是袁林的賽事在下午,所以他先出門去了一趟公司處理文件,還開了一次跨國的遠程會議。

    下午回來後換了衣服他就直接去了比武的場地,而讓他意外的是,容華已經沒有來看他比賽。這麼一愣神,他來不及完全躲開,被對手一拳砸傷了右手臂,疼痛很快就傳到了他的大腦。

    對手是一個擁有三段內勁的武者,身手靈活,一招一式也不刻板,武力值很高,袁林不能使用某些太過神奇的力量,所以只和他堪堪打成了平手,甚至隱隱落了下風。

    兩人在擂台上僵持了將近十分鐘時,袁林還是沒有在人群中看到容華的身影,只得專心對付起敵人來。

    最後,袁林還是輸了,不過對手也只是慘勝,因為兩人身上都掛了彩,而袁林的右手臂痛得幾乎失去了直覺,骨頭已經斷了吧。

    下台的時候,他扯著唇,似笑非笑。

    他是袁家的小少爺,等在擂台下伺候的人自然不少,而他這一回得了袁燁的允許,順便也將岳成給帶來了。

    「老闆,那個人的拳頭也太猛了,我都懷疑這一拳頭下去,是不是可以直接碎了一座山!這就是內勁的力量嗎?好神奇。」岳成當然知道袁林的骨頭大概斷了,一邊照顧著他的手臂,一邊又忍不住調侃。

    「我需要感謝你對我的稱讚嗎?為我這比山還堅硬的手臂。」少年額頭冒著細汗,卻依然笑得睥睨天下,一如既往的臭屁,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而岳成心悅誠服的,偏偏就是這樣一個能帶來財富和奇跡的少年。

    「不客氣。」岳成哈哈笑,然後扶著他去了軍醫那裡處理傷口。期間還問了袁林,為什麼他沒有內勁卻可以和有內勁的人匹敵。

    「大概是天生力氣大吧。」袁林說。這是他對所有人的解釋,就好像為什麼容華可以輕易碎掉別人手骨一樣,都歸於她力氣大。

    處理完手臂,岳成嘿嘿笑著敲了敲袁林上了石膏的右手,賊賊地哼道:「老闆,你是不是故意受傷的?」

    「你認為呢?」袁林挑眉,然後大步往前走。

    「我認為你這是苦肉計!」岳成追上去說道。

    「既然你知道,那就趕快走,別礙著少爺。」袁林也不否認,下巴一揚就開始趕人。

    「嘖,真是無情。」岳成摀住胸口,做怨婦狀,他灑淚揮手帕,轉身就準備找幾個火辣的美人來安慰一下幼小的心靈。

    此時的容華正坐在床上擺弄著漂洋過海而來的,遲到的生日禮物。這是剛剛收到的遠洋快遞,到底是從什麼地方飄過來的,已經無法輕易查證,只是知道,這是蘇康寄過來的禮物,雖然遲到很久了。

    這是一套春末可穿的衣服,從信中可以看出,蘇康已經知道她成為袁紹特種兵部隊下一員的事情,他也猜到容華可能會去中東,便寄了這套可以在那裡穿的衣服。這套衣服裡,有一件歐根紗質地的薄荷綠上衣,有著花瓣裙擺,蓬蓬的,很可愛,一條白色的長褲,腳踝上有一個金屬拉鏈,正好可以藏一把匕首,還有一雙米色的圓頭單鞋,蕾絲邊。

    容華正看著信,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將她手裡的信紙給抽走了。

    「哼,這蘇康倒是費心了,在外面出任務呢,還能想著你的生日。」袁林看著信紙上的字,陰陽怪氣地哼了哼,惡劣地說道:「不過由此也可以說明,至少二月份的時候,他還是活著的,不知道這算不算他的……嗯,絕筆?」

    「你什麼意思啊,他現在也一定活得好好的!」容華不高興地扯回了信紙,然後那只打了石膏的手就衝進了她的眼底,嚇得她立馬就瞪大了雙眼。

    「你的手怎麼了?」容華本來是要去看袁林比武的,但臨時接到快遞的通知就沒去,現在見袁林竟然受傷了,不禁又氣又心疼。

    「如你所見,骨折了。」袁林故作瀟灑地抬起手臂,卻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容華從沒骨折過,當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個疼法,只是見小弟的俊臉皺成了叉燒包似的,不禁慌了神,跳下床輕輕扶著袁林坐了下來,然後問了當時的情況。

    「骨折的又不是你,你皺著眉幹什麼?」袁林口氣惡劣,可卻藏不住那份心疼。他雖然打定了主意要使苦肉計,也必定想要容華心疼他,可真的見她這樣皺著眉,卻到底還是自己先捨不得了起來,忍不住,他又在心底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

    大概是袁林受傷挺嚴重的緣故,容華也沒有反駁什麼,只是忙乎著給小少爺端茶送水,揉肩敲背,一邊又問著他還需要什麼。

    小少爺美滋滋地奴役了女孩一下午,過足了癮。用過晚餐後,他又古古怪怪地皺皺眉毛,甚至毫不優雅地用手指在鼻子下面狠狠來回擦了幾下,看起來有些猶豫和緊張,蒼白的臉上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紅暈。

    但等容華開門回來時,他就立馬放下了手指,表情自然地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這什麼電視劇?真難看。」

    「那就看別的吧。」今天的容華特別溫柔,聽袁林不喜歡,便幫著他換台了,她按了一下,問:「這個呢?財經新聞,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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