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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少就擒,有妻徒刑》優然前言 081◆ 楚楚永遠不會錯 文 / 冷優然

    回到家的時候,柳芸已經坐在大廳喝茶了,晚餐還沒有開始,容華和母親親熱了一番後,就捧著大包小包先上了樓,然後打了電話給嚴慶東,說了一下今天上午的事情。

    嚴慶東在電話那一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準備殺趙全?」

    「事實上,他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容華躺在床上,垂下的眼眸遮掩了銳利的鋒芒,她輕笑道:「他最近之所以敢這麼囂張,連袁林的地盤都敢利用,只是以為我一定會保下他。不得不說,即使他混跡黑道這麼多年,還是保留著可笑的天真。」

    「呵呵,他只是以為,你並不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孩。」嚴慶東就喜歡這樣狠辣的人,他看不得優柔寡斷,但很多時候,自家侄子只要碰上楚容華的事情,就會變成那樣。這讓他和大哥都很頭疼。

    容華不置可否,另起一個話題說道:「還有那個藍赫。」

    「你不會也想殺了他吧?」

    容華翻了個白眼,有些無語地說道:「我又不是喪心病狂的殺人魔,他和趙全不同,趙全得罪過我,企圖威脅我,更對我動過殺念。」

    「那你準備怎麼做?說實話,那個藍赫的背景很硬,我至今沒有查到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我只知道,他是藍門的人,或許是藍門老大的親戚。」

    「我想見見他……」容華微微皺眉,她從嚴縝那裡聽過藍門的事情,這是一個游移在北歐的一個黑道組織,聽說實力強大,絕不是京城這種地方上的黑道勢力可以比較的。也就是說,自己別說是殺了藍赫,就連威脅他,都不太可能。

    「我只知道每週六的黑市賽車上,會出現他的影子,但從兩周前開始,他就沒有出現過了。」嚴慶東想了想,說道:「我可以幫你再查查。」

    「我想不用了。」容華貼在臉頰邊的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她說道:「我想,我知道在哪裡可以見到他。至於趙全,我希望你明天傍晚將他約出來,地點由他自己選。」

    「你想讓我給你多少人手?」嚴慶東微微皺眉,加了一句,「趙全雖然自大,可同時也很膽小,肯定會選在自己的地盤,我想我不能讓縝兒陪你去。」

    「一個都不用。」容華知道嚴慶東擔心自家侄子的安危,她也不希望嚴縝因自己而出事,再說,想一舉滅掉趙全和他的手下,內勁是肯定要用上的,而她不希望有其他活人知道自己有內勁的事情。

    那一邊,嚴慶東聽了如此狂妄的話,微微詫異地挑起眉,說道:「我聽縝兒說,你的身手很好,可是,你確定真的不用我派人手?」

    「不用。」

    「好,下個月有幫會活動,如果這一次你能夠殺掉趙全,力挫西大街,我就以此提高你的地位。」

    「那容華就先謝過三爺提拔了。」容華掛下電話後,閉上了雙眼,將自己埋在了被子裡,她並不是喜歡傷腦筋的事情,可是這幾個月來,她沒有一天在費腦,即使是剛才玩碰碰車的時候,她都一直在計劃今後的事情。

    這樣的生活,她其實並不喜歡,可是為了有能力保護自己,她只能如此步步為營。她覺得有些累,不是身體,而是心。

    「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容華抬頭看去,只見那個面帶微笑的男人依靠在門板上,從落在地上的修長的影子可以看出他此時優雅的姿態。

    「吃飯了嗎?」容華坐起身,正要下床,袁紹卻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他半蹲下身體,拿過了一旁的拖鞋,另一隻手抓起女孩纖細白嫩的小腳,將它們套入了拖鞋當中。

    「唔,大哥……」即使這種事情,袁紹已經為她做過很多遍,但女孩仍舊無法淡定地接受,她總覺得袁紹這樣的男人不該為自己做這些事情,可他自己卻總是堅持。

    「今天玩得開心嗎?」袁紹站起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孩,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可是容華卻覺得,他好像……在生氣。

    「那個,袁林說……說……」容華在袁紹這樣的眼神注視下,不禁低下了頭,竟然心虛起來,她吱吱唔唔地,不知道到底該說什麼才能讓這個男人不生氣。

    袁紹知道今天容華和袁林一道出門後,心情就不怎麼好,可現在看著她這個可憐兮兮的模樣,便又忍不住在心底歎了口氣,他伸出手摸了摸容華的頭頂,想起了袁毅說的那句話——「在你這樣的逼迫下,總有一天,她會接受不了的」。

    他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雖然心裡嫉妒得要命,卻不能表現出來。他將女孩摟進懷裡,柔聲道:「袁林說了什麼?今天玩得開心嗎?下次大哥也陪你出門逛街,好不好?」

    「好啊。」容華自動忽略了他前面的話,乖巧地在男人的懷中點了點頭,得到了他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她聽了心裡更加惴惴不安。

    「吃飯去吧,媽讓張嫂做了你愛吃的醋魚。」袁紹捧起女孩的小臉,在她的額頭親了親。

    晚上睡覺的時候,容華一直坐在大床上等著袁紹過來,可直到深夜,門口也沒有出現那個男人的身影。

    不會是因為自己和袁林出門玩,所以生氣了吧?容華撇撇嘴,在心底肯定了這個猜想。

    她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然後躺入了被子裡,拉高被角,閉上了雙眼。不來就不來,她還落個清靜呢!

    然而,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它讓你無法輕易地適應不同的東西。現在的容華和袁紹,就好像魚和水,暫時的分離已經讓她開始不適應,甚至掙扎。

    房間裡安靜了半響,床上的女孩突然煩躁地翻了一個身,很快,她又翻了一個身,短短數秒,大床已經被她劇烈的動作弄出了吱呀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容華卻覺得自己的腦子竟然越來越清醒。她睡不著,是的,無論如何都睡不著了!

    她終於忍不住睜開了雙眼,看著身側空蕩蕩的枕頭,有點委屈地撇撇嘴,一拳頭砸了過去,覺得這樣還不夠解氣,就改拳頭為爪,抓住枕頭的一角,就拎起來朝著大門口飛了過去。

    她坐起身,將額前的秀髮抓到了腦後,看著靜悄悄的房間,沒有一刻,她是那麼地希望袁紹能夠出現在門口。

    「小氣鬼,難道我還不能和弟弟出門玩一會兒嗎?誰讓你工作那麼忙,都不肯陪我?現在還要怪我,竟然敢生我氣!」容華嘰哩咕嚕地說了一通,最後又砸了一個枕頭到門口,這才又躺了下來,她將自己埋在被子裡,可眼睛卻再也不想閉上,她看著房裡的光線透過薄薄的被子,突然覺得全身有點冷,可明明現在還是很熱的時候啊。

    五分鐘後,女孩終於受不了這種煩躁不安的感覺,猛地坐起身套上了一件絲質的睡袍,繫上腰帶以後,就開門走了出去。

    走了幾步她就不得不停了下來,因為她又忘記穿拖鞋了,腳底涼得厲害。

    這時候,袁毅的房門被裡面的人打開,他見容華蜷曲著腳趾,輕輕踏著地板,不禁皺起了眉頭,走上前將女孩抱了起來。

    「二哥!」容華輕呼一聲,卻不敢大聲,她的雙眼緊緊地注視著袁紹的房門,似乎是害怕他會突然走出來,誤會他們兩人。

    袁毅見此不禁在心裡苦笑,他一邊走向容華的房間,一邊說道:「別擔心,我只是抱你回房。」

    袁毅果然如他自己所說,只是將容華抱進房間,給她穿上拖鞋以後,就一句話不說轉身離開。

    「二哥……」容華看著那高大卻蕭瑟的背影,不禁喊了出口。她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自己又該說什麼,到最後,她也只是憋出了兩個字「謝謝」。

    袁毅只是在女孩出聲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隨後就大步走出了門,好像一點也不留戀,又好像是落荒而逃。這讓容華心裡更加難受,可除了愧疚,她什麼都做不了。

    又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兒,容華確定自己今晚無法獨自入睡以後,才不得不起身出門,她快步走過了袁毅的房門,來到了袁紹門前。她連門也不願意敲,利索地擰開了門把手,大步走了進去。

    房間裡只有一盞檯燈亮著,略顯昏暗的燈光下,男人靠坐在沙發上,他單手扶著放在腿上的筆記本,專注地看著什麼。等容華關上了房門,他才抬起頭問道:「怎麼還不睡?」

    容華本來只有一點點的小委屈,現在一聽袁紹竟然這樣理直氣壯地問自己怎麼還沒睡,立刻就讓她的胸口脹滿了酸楚和難受,她吸了口氣,壓下心臟處的寒涼,冷聲道:「我就睡了,晚安。」說完,她就轉身要走。

    袁紹其實還在為今天的事情而生氣,所以故意沒有去容華的房間,雖然他也的確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見容華這樣的態度,還有那冷到了他心底的聲音,不禁心頭一慌,腿上的筆記本都差點被扔在了地上。他趕忙站起身,在女孩走出房門前,從後面抱住了她的雙肩,將她整個身體都揉進了懷裡,他將頭放在女孩的臉側,想去親親她。

    「我得睡了,放手。」容華沒有掙扎,一絲一毫都沒有,她只是偏過頭躲開了肩膀上男人的臉,冷淡地說道。

    「楚楚,別生氣,是我不好,你罵我,好不好?」袁紹沒有任何猶豫,將所有的錯都歸在自己身上,他強硬地將女孩的小臉摁了回來,然後湊上去在那白嫩的肌膚上親了幾口。

    「我哪敢罵你啊,我還沒做什麼,你就這樣對我,要是罵了你,咱們是不是就分手了?」人生氣的時候,總是喜歡口無遮攔,容華也不例外,她並不想這樣說,她知道這樣會傷到袁紹,可就是忍不住:「那倒也好,省得你以後才膩了我,一腳把我給踢開了。」

    「楚楚!」袁紹低吼了一聲,完全接受不了女孩這樣的話語,他掰過容華的身體,將她壓在了門板上,然後低頭封住了那張氣人的小嘴。這張小嘴越來越會氣人,氣得人心痛得喘不過氣來。

    容華也不示弱,張嘴就咬住了袁紹的下唇,一發狠就啃了下去,直到血腥味染上她的味蕾。她扭過頭離開了袁紹的嘴巴,不去看他。

    「楚楚,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不要你,不可能不愛你,別說剛才那種話了,我聽著很難受。」袁紹雙手撐在容華的腦邊,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孩,希望她可以點一點頭。

    「大哥,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可是,你總是這樣限制我,管著我,我也會受不了的,難道我的人生從和你在一起以後,就再也得不到自由了嗎?我連和袁林出門一趟,你都要嫉妒?那我明天還要和安娜,和嚴縝,和蘇康一起出門,你又要如何?管著我不讓我出門嗎?」容華扭過頭,不願意與袁紹相接觸。

    「不,不是這樣的。」果然和袁毅預言的一樣,容華終於受不了自己這樣的限制,開始反感了。袁紹心中忐忑,但還是快速地找到了解決危機的辦法,即使他將說一個謊言。他把手放在了容華的肩膀和後腰上,不容抗拒地將她摟進懷中,「楚楚,你誤會了什麼?我生氣,並不是因為你和袁林出門,我怎麼會這麼小氣呢?只是今天軍部出了一些事情,讓我覺得很煩躁。對不起,我不該遷怒於你。」

    容華自然不是那麼好騙的,她皺起秀眉,不肯說一個字。

    袁紹也不急,他一把將女孩抱了起來,朝著沙發走去。他坐下來後,將女孩放在了自己的雙腿上,又拿過了筆記本,指著上面一整個文件夾的資料說道:「你看,我就是在煩惱這個。」

    容華將信將疑地將目光停在了屏幕上,那上面都是關於南北朝鮮的事情。

    「我才不信,你會煩惱這東西。」容華哼了一聲,嘟囔著說道。

    這是第一次,袁紹不希望容華如此地瞭解自己,他的確不可能為了這東西煩惱。

    「這不是普通的軍情。北朝鮮以核武威脅南朝鮮,甚至強硬地拒絕了安理會的要求,勒令駐北朝鮮的各國大使館人員離開。事情已經開始嚴重了。」袁紹說的這件事情倒是實話,但他一點也沒有為這件事情而煩惱,在他看來,事情絕沒有表面那麼嚴重,北朝鮮其實還在觀望當中。

    容華還沒有在軍校開始正式上課,所以不太懂這種東西,聽袁紹說得頭頭是道,她就癟下了嘴,低聲道:「那你真的是因為這個不高興,不是因為我和袁林出門的事情?」

    「當然。你和袁林出門,我怎麼會不高興呢?有人陪著你,我放心還來不及。」袁紹覺得自己可真是滿嘴鬼話!他放心才有鬼了!

    「那就是說,是我的錯嘍……」容華已經完全相信了袁紹的話,她開始懊惱自己,竟然這樣胡亂揣測袁紹,真是說了傷人的話。

    「不,怎麼會呢?我的楚楚永遠都不會錯。」袁紹心虛,忙抱著神情失落的女孩哄了起來。

    「對不起。」容華是好孩子,她雖然會衝動做錯事,可也會乖乖認錯。

    袁紹滿意地摸了摸女孩的小腦袋,輕柔地說道:「以後有什麼不高興,不滿意,就告訴我,我一定改,一定順著你,只要你別再說那些分手的話。我接受不了這種事情,連聽到都覺得心痛得厲害。」說著,他將女孩的小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前,那裡,有一顆心臟正一下一下跳動著。

    「可是,你也不能因為工作的事情不高興了就這樣對我,我心裡也很難受。」容華撇撇嘴,靠在了袁紹的身上,她的小手抓緊了男人的領口,哼唧了一句。

    袁紹一聽,不禁失笑,容華總是這樣,得了便宜還賣乖,危機一過就開始撒嬌裝委屈,不過他就是喜歡這個樣子的她,讓他想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捧到她面前來,博她一笑。

    「是我不好,以後再也不會了。」袁紹輕輕拍著女孩的肩膀,開始說起了朝鮮半島的事情,他的生活其實很枯燥,並沒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可以講,所以見容華一直盯著筆記本看,他就順著她的喜好講了這個。

    容華聽著袁紹講這些事情,突然發現,他其實將半島的事情理得很順了,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為這事煩惱過。但無論如何,容華已經沉醉在了男人低沉悅耳的嗓音中。

    她想起來,其實不止是自己會累,袁紹的工作也很忙碌,在軍部那種大染缸裡,肯定更加辛苦,應該更累,他都累了這麼多年了,自己才累了幾個月,就喊苦了,這可不行!

    她暗暗舉拳,告訴自己,楚容華,你要加油,要努力,要變強!不要喊苦,不要喊累,因為世界上苦的、累的絕不止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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