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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你很壞》楔子 楔子 文 / 玉樓春

    「嫁給他,嫁給他……」耳邊是眾人異口同聲的呼喊,伴著些許的尖叫和口哨聲。()

    林檬無措的看著拿著戒指單腿跪在自己面前的顧瑾白,今天是她二十歲的生日,可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在今天向她求婚。和顧瑾白結婚,她從來沒有想過,而且她才二十歲。

    她抬眼看向站在顧瑾白身後的歐陽駿,想從他臉上看出些她想要看到的表情。可是他的臉上卻帶著暖暖的笑意,更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她的心開始下沉,他什麼都不明白。

    「該不會還要等著舅舅點頭了,你才敢答應吧。趕緊的,咱顧少腿都酸了。」人群中顧瑾白的一個朋友大聲的調侃著,眾人一陣哄笑,視線紛紛投向歐陽駿。

    林檬心一慌,生怕被人看出些什麼,伸手幾乎是搶過顧瑾白手中的戒指。這一突兀的舉動再次將眾人的視線拉回來。

    顧瑾白輕笑著站起來,連眼睛裡都是滿滿的笑意。拿過她緊緊抓在手中的求婚戒指,給她套住中指上。

    「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嫁我!」略帶戲謔的調笑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恍然間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發生了什麼,看著那枚緊緊套在自己的中指上的戒指。像是一種無力法抗的既成事實將她狠狠地壓下去,淚水就那樣流了下來,怎麼都收不住。

    「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顧瑾白伸手輕柔的幫她擦拭的臉上的淚水,在一片掌聲和祝福聲中對著她許下今生最重的諾言。

    歐陽駿淡笑著走出人群,幾年的軍旅生活讓他有些不能融入到這樣熱鬧的環境中去。又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什麼,他不願去想。只要她過的幸福,他就好。

    小檬的生日,他特地請假趕回來。現在被幸福包圍的她,少了他一個,應該不會有什麼吧。

    等到牆上的鍾走到十二點,對面的門依舊沒有動靜。他有些不安的起身開了門,然後下樓。

    「汪叔,小檬回來了嗎?」

    「小少爺,孫小姐還沒有回來。」老管家對著歐陽駿說道。

    「還沒回來。」他疑惑的說道,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二點了,顧瑾白還沒將小檬送回來。他一向都是十點之前就將會小檬送回來的,就算今晚是特殊情況,應該也不會晚過十二點啊。

    「小少爺,你也別擔心,今兒個是孫小姐的二十歲生日,難免會回來晚一點,再說有顧少爺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管家笑著說道,小少爺是專程為了孫小姐的生日趕回來的,可是今晚卻回來的這麼早。想來也是想為那小兩口留點私人空間。

    「瑾,你和小檬現在在一起嗎?」

    「我十一點之前就把她送回去了,怎麼?她沒回來。」顧瑾白有些疑惑的問道,他之前明明把她送到家門口了的。本來想陪她進去,可是她說時間太晚了,他也不再勉強,看著她進了大門,他便離開了。

    「她沒回來。」歐陽駿有些慌亂的說道,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兒啊?

    「我們分頭找找。」

    「好。」

    扣上電話,歐陽駿整個人都慌了,她一向不會亂跑,這麼晚了,還能去哪兒?開著車子在街上溜了一圈,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地方。

    終於,他在他們常去的海邊,發現了她的身影。

    「喂,瑾,我找到她了……沒事,你不用過來,我們馬上就回去了……那好,拜拜。」掛上電話,歐陽駿朝著她走過去。

    「這麼晚了,還呆在這兒,你難道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他邊說著就在她的身邊坐下,語氣裡帶著點點的責備。這個地方他們以前經常來,一般都是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帶她過來散散心。

    今晚她來這裡做什麼,而且還這麼晚一個人。

    看著一地的酒瓶子,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她什麼時候學會了喝酒了?

    聞言林檬抬起頭看著他,嘴角不自覺的揚起,她就知道他會找來的。

    「我們回家了。」歐陽駿將她手中的啤酒瓶拿過,便將她扶起來。滿身的酒氣,真不知道喝了多少。今兒個高興,也不用喝成這樣吧。

    林檬掙扎著,歐陽駿輕歎了一口氣便放開她。

    「怎麼了?」他問著她,難道他走了之後,他們之間發生些不愉快。

    林檬沒說話,只是低著頭。

    「回家了,好不好?」他蹲下來,商量式的哄著她。

    林檬抬起頭微瞇著眼,醉眼迷離的看著他,藉著他扶起她的力道。雙手順勢摟上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唇上冰柔的觸感,以及帶著女孩特有的芳香,迅速縈繞著他。

    起初只是輕輕的碰觸,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她更加大膽,閉上眼,舌尖慢慢地在他的唇邊遊走,描摹著他性感的唇線。

    「小檬,你喝醉了。」歐陽駿猛的推開她,詫異的看著她,連連的後退了幾步。

    「我沒醉,我很清醒。可是我就算醉了,我也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誰?我喜歡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啊。為什麼你要假裝不知道,為什麼要一次次的把我推開啊?」林檬步步逼近,這幾年她一直跟他暗示,可是他就是不明白。這一刻,她才知道他不是不明白,而是在裝糊塗。

    「我是你舅舅。」歐陽駿突然大聲的說道,像是在提醒一個事實,提醒她,也是在提醒他。

    這是一個不可跨越的鴻溝,不能越界。

    「可是我們沒有一點血緣關係。」她大聲的說道,伴隨著潮落聲,鏗鏘有力的落在了他的心上。她討厭他們之間這種有名無實,又莫名其妙的關係。而他們就這種關係苦苦的束縛著,掙脫不開。

    歐陽駿沉默不語,手緊緊的握成拳,垂在身側。彷彿只有這樣,他才能壓制住自己內心快要衝破而出的情感。

    「這就是你一直不能接受我的原因,一直裝不懂,一次次的把我。把我推向另一個人,就為了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淚如雨下,她看著他,眼裡的悲傷難以掩飾。就為了這樣一個可笑的理由,他就拒她於千里之外,然後將她拱手讓人。

    「不管有沒有血緣關係,你都是我的外甥女,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歐陽駿面無表情的沉聲說道。

    「事實,什麼事實,我知道事實就是你愛我,可是你不敢承認。」她直視著他的眼睛,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她可以感覺得到,那不是一個長輩的疼愛,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疼愛。

    可是今晚,看著別人向她求婚,他都可以那麼輕易的就走掉。她真的不明白,他的心裡是怎麼想的?她對他那說就真的那麼的不重要嗎?可是她明明就能感覺到他對她的感情,他卻不肯承認。

    「小檬,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要對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今晚她已經答應了瑾的求婚,那麼就應該把過去的種種都放下。而且顧家也不是他們能招惹的,如今只有往前走,沒有退後路了。

    「那不是我想的。」林檬痛苦的捂上臉,她怎麼會知道他會在今晚跟她求婚。跟顧瑾白在一起只是一個意外,她從未喜歡過他,她也沒想過要跟他一輩子在一起。她一直想找一個機會把這個誤會解釋清楚,可是沒想到最後越來越糟,完全一團亂。

    今晚顧瑾白向她求婚,她才真的慌了,她不可以再這樣下去,不能讓這個誤會越來越大。

    「別鬧了,我們回家,已經很晚了。」沉默許久,他終於開口說道。

    林檬定定的看著他,一眨不眨,真的很想從他的偽裝裡看出不一樣的東西。可惜,他掩藏的真的太好了,她什麼都看不到。她低下頭,默默地在心底數了十下,最終邁開腳步,向車子走去。算了,何苦要去逼他呢。看著他難受,她也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歐陽駿見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可是心卻更加的沉重。他努力的說服自己,他做的沒錯。顧瑾白是他最好的朋友,小檬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他們在一起,他應該祝福。

    到了家,林檬第一次沒有理會歐陽駿,從車上下來,逕直離開。

    歐陽駿下了車,從身後抱住她,緊緊的將她圈在他的懷裡,捨不得放開。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

    林檬站著沒動,可是淚水迅速的奪過眼眶。她不知道他這是何意,他一向最擅長的就是壓抑自己,將自己埋得很深,深不可測。

    「小檬,我們就這樣呆在原點,不要開始。因為我們不只是我們自己,所以我們不可以去傷害我們身邊的親人,朋友。好好的和瑾在一起,他是個值得你托付一生的好男人。」說完便放開她,然後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就讓一切呆在原地,不要變,因為他們承受不起這變化的後果。

    林檬看著他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門口,卻失去了追上去的勇氣。

    顧瑾白很好,對她,真的好,可是她真的沒辦法跟他在一起。不可以傷害其他人,那麼她呢?她的一切就該被犧牲在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中。

    她不要嫁給顧瑾白,她不愛他。她真的沒辦法想像和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生活一輩子。

    原來,相愛有的時候是一種錯,一種無法挽回的,無法彌補的錯。埋在心底反而更美好,說出來只會讓彼此越走越遠……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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