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凌兒疑惑不已。明明看到他就在眼前,為何去難以觸及?
莫非?
凌兒的心中立即有了不好的預感。
虛影中,皇甫擎天似乎看透了凌兒心中的想法一般,隨即溫和淺笑。只可惜,模糊的影子未能讓凌兒看清楚他的表情何在。
短暫地沉默過後,凌兒再度試探性地喚了皇甫擎天兩聲兒。
皇甫擎天立即回應,卻說出個讓凌兒大感意外之語:「凌兒,你我一別數世,如今總算重逢了。」
凌兒一聽,心中「咯登」一響,心跳加快了好幾個節奏。
「擎天……你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剩下的這幾個字,凌兒甚至未能通暢地說出來。可見她此刻心中的洶湧澎湃。
虛影中,傳出皇甫擎天磁性的低沉笑聲:「哈哈哈……你這小丫頭,總歸也有心慌神亂的時候。」
「別跟我兜圈子了,到底怎麼回事,你倒是直說啊!」凌兒迫不及待地追問。
皇甫擎天回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這丫頭向來沉穩,怎的今日也是如此按捺不住?看來對於我不記得你這件事,你心中多少有些介懷的。」
「你不記得我?意思是……難道你想起我了?」凌兒的心,快跳到了嗓子眼兒。
皇甫擎天哈哈大笑,笑聲暢快至極:「凌兒是我心中的唯一,我如何記不得凌兒?只是當年的幽冥烈火的封印,封堵住了你的記憶,也詛咒了你我的感情。我為助你尋回記憶,卻不料誤中夢宇竟圈套,以至於遺落半魂於此。」
「遺落半魂?」凌兒費力地咀嚼著這個詞彙,心湖之內一片苦澀,不是為自己,而是因為皇甫擎天。
原來,不只是她遭受磨難,連帶著也讓他吃盡了苦頭。
皇甫擎天對凌兒知之甚深,豈能看不透凌兒此刻心中的負疚?
他不以為意地道:「說到底,凌兒終究還是尋我來了。只要你我心靈相惜,彼此牽掛,即便癡等數世,於我而言,也是甘之如飴。」
話到此處,不必再細問,凌兒已經大略可以猜測到事情發展的始末了。
想必是當年夢宇竟利用幽冥之火所下的詛咒應驗了,徹底封堵了她的記憶。而皇甫擎天,他則是為了讓她恢復記憶而涉險,致使遺落半魂於此。
難怪……難怪她雖被幽冥之火封印所控制,卻仍舊能在再度見面時慢慢恢復對擎天的記憶。可是擎天,他卻至始至終沒能想起他們過往的點點滴滴。
原來,原來不是他薄情,而是他無可奈何。
嘴角噙笑,凌兒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語氣輕快:「搞了半天,你一直在這兒等著我。」
「可不是麼?這兒孤寂冷漠,可讓我吃盡了苦頭,凌兒可得好生補償補償我。」皇甫擎天玩笑道。
凌兒滿心喜悅,晶亮的烏眸中薄淚浮盈。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復了心內的震撼和悸動,問道:「對了,究竟怎樣,你才能讓這殘存的元神歸位?」
只有讓這抹半魂與皇甫擎天的真身完全地合併,才算是還了她一個完完整整的皇甫擎天。從此以後,也才能找回屬於他們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