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拗不過皇甫擎天的一再催促和叮嚀,只得敷衍了幾句,表示自己已經閉上了雙眼。
橫豎她在他的背上,他也看不見她的眼睛,說謊沒說謊,也是無從查證的。
他以掌間擊出的至寒氣流為托載,形成一朵森白的卷雲。
背著她縱身一躍,他跳上了雲朵之上。
頓時,氣流旋動。轉眼間,雲朵幻化,形成偌大的漩渦。
凌兒和皇甫擎天被完全地捲入了漩渦之內。
分明是皇甫擎天身上寒氣所衍生而出的漩渦,應該是森白顏色,又怎會是焦黑之色?難道說,來了這山坳,任憑什麼本領都無濟於事?
縱然是皇甫擎天身上有令常人膽寒的氣流,此刻也被黑煞漩渦所控制?
正在凌兒百思不得其解之時,黑漩渦卻突然不動了。
凌兒嚇了一條,趴在擎天背上的身子由不得立即僵了僵。
兩人身貼身,皇甫擎天立即就察覺到了凌兒的細微反應,遂出聲說道:「不是讓你將眼睛閉上?」
「幹嘛要閉?閉上眼,怎麼看得清這裡的狀況?我可不想無緣無故在這裡送命。」凌兒嘟囔著。
皇甫擎天無可奈何,扯唇抿笑。
笑容歇罷,他才用安撫般的語氣柔聲說道:「不是告訴過你,不會無緣無故送命?且不說我對凌兒真心誠意,決然不會讓凌兒有事;就是外公他人家,也是手段了得,事先早做了周密的佈置,豈能傷到親人?」
再說了,即便沒有外公佈的陣,就憑他皇甫擎天,要下到山坳也定然不會太難。
「這麼說,倒也是。」凌兒點點頭,表示贊同。頓了一會兒,她又道:「既然你都知道鐵定安全,沒什麼大問題了,幹嘛還讓我閉上眼睛?」
豈不是矛盾?
「要真有敵人,真有危險,我會讓凌兒閉上雙眼麼?」皇甫擎天反問。
「這……」凌兒沉默,過了小半會兒,才續道:「既然沒有敵人,沒有危險,不過都是虛幻之相罷了,我們又何須擔心?更逞論是自欺欺人地閉上眼尋求安慰?」
有這必要麼?凌兒表示懷疑。
雖然凌兒的話句句在理,但是皇甫擎天依舊不放心,臉上的表情嚴肅,臉色也有些黑沉,整個人看上去稍顯失落。畢竟,他一直覺得自己善於揣摩人心,可在凌兒前面為何就這麼難以施展?
「咻!」皇甫擎天手指的指尖輕輕一彈,指風打在腳下的冰寒氣團之上。
氣團消,皇甫擎天的雙腳穩穩地踏上了一塊巨石之上。
巨石有著紅黑交替的光芒,閃亮閃亮的,非常漂亮,也很怪異。
皇甫擎天小心翼翼地將凌兒放了下來,讓她乖乖地貼著崖壁站直。他自己則伸出雙手在腳下的巨石上摩挲著,表情嚴肅,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石頭上難道還有什麼東西?是機關麼?
懷著好奇,凌兒也蹲身加入了幫忙的隊伍。
兩個人在巨石上探了好一會兒,突然「轟隆」一聲,憑空響起爆裂之聲。緊接著,腳下巨石化為灰燼,塵埃漫天,眼前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