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裡?」凌兒往前探了幾眼。映入眼簾的,是蕭瑟的荒野,草木枯竭,十里無人。
不知名的鳥兒扯著嘶啞的叫聲,像極了不祥的烏鴉。
咆哮的風聲由遠而至,鬼哭狼嚎一般,聽了讓人毛骨悚然。
前方不遠處是個幽深的山坳,冒著陰森的黑氣。
凌兒也算是個膽大的人了,即便是夢宇竟那種半人半魂的怪物,她也不會懼怕分毫。可是眼前這個地方,不知為何,總讓她從內心裡感到惶恐。
她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將他的手給緊緊攥住,手心處,汗珠滲出。
「凌兒別怕,一切有我。」皇甫擎天輕聲安撫,下意識地反握了凌兒的手。
呼呼……
皇甫擎天的話音剛落,前方陡然刮來一陣迅猛的疾風,風聲極為恐怖。
凌兒心內一顫,渾身頓僵。
皇甫擎天察覺到凌兒的恐懼,趕忙一手牽著她的手,一手摁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
被他拍著肩膀,凌兒本能地抬頭朝對面望去,一眼就望到了他眼中的柔意。
無論何時,他眼中的綿綿情意都給她以安撫作用。
凌兒閉上眼,不去看四周,強迫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過了小半會兒,她睜開眼,眼中清澈如水,眸光炯亮,先前那份兒怯意消失殆盡。
見她調整好了情緒,他才續道:「外公就在前面的山坳裡。」
「外公?」凌兒一愣,忙問:「你外公?」
「我的外公,不就是凌兒的外公?」皇甫擎天挑眉,以輕鬆的語調反問。
凌兒抿了抿嘴,沒有與之爭辯貧嘴,只是扯扯嘴角,做了個鬼臉,而後非常好奇地追問:「你外公不是……不是早就過世了?」
「你想到哪裡去了?」皇甫擎天被凌兒豐富的表情逗笑,稍後回道:「我們這是去外公墳前上柱香。」
凌兒鬆了口氣,卻是心有餘悸:「原來就這事兒?神神秘秘的,害得我一頓好嚇!」
「我早說過,一切有我,凌兒緣何竟受了驚嚇?」皇甫擎天有些不放心,滿臉認真地將凌兒上上下下、裡裡外外打量了個遍。
凌兒被他探索的視線弄得心亂如麻,只好轉移話題:「怎麼突然想起要給他老人家上香?」
「你去了就會明白。」皇甫擎天難得在凌兒面前賣關子。興許他是為了增加凌兒的好奇心,以好奇心抵抗行至荒野之處的危機憂患情緒。
說話間,他們已經手挽手來到了山坳之前。
現在他們所站的位置,其實是一處懸崖邊兒。
俯身望下,下方黑氣縈繞,讓人一眼就會聯想到妖魔出沒似的。
下方的山坳,乃是幾座山合圍而成的溝壑狀山澗,深不可測,冷意瀰漫。
「冷」這種東西,對於皇甫擎天和池凌兒來說,並無任何威懾力。
凌兒所要擔心的,並非是山坳內氣溫如何怪異,而是懷疑底下有什麼不乾不淨之物。否則,為何會源源不斷地往上冒著黑氣?
「我們直接跳下去?」凌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