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皇帝看到來人,眼中盡顯凶光。
不遠處,皇甫擎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強勁的冰寒之力催動下,整個天泉池寒瘴重重。
寒風凜冽,風勢甚猛,捲起飛箭和池水,吹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皇帝勉強以內力支撐,也只能將烈風逼離自己半尺之距。隔著水霧和飛箭形成的重重障礙,他看不清皇甫擎天的表情,卻深切地感受得到皇甫擎天渾身凌厲的煞氣。
皇帝適才那聲不經意間溢出的訝異之語,音量不大,卻完完整整地納入了皇甫擎天的耳中。
嘴角上揚,皇甫擎天冷冷一笑:「你來本王的地方,看見本王不是意料之中的事?何必驚訝?」
皇帝一聽,當即就炸毛了:「朕乃九五至尊,整個天下都是朕的,你這洛王府也不例外。朕是君,你是臣,君臣有別,你竟敢凌駕於天子之上,在朕面前也敢稱王稱霸!」
「身為帝皇,當以天下為重。你卻只顧一己之私,不惜罔顧天下人的性命。這樣的你,還配得上金鑾殿上的那把龍椅?」皇甫擎天從未如此直截了當地評判過皇帝的作為,今日話音一出,也就意味著皇甫擎天不再認同皇帝的尊位。
一直以來,皇帝擔心的,也就是怕有朝一日皇甫擎天背叛他,反了他,自擁有天下。所以,他暗地裡做了許多手腳,也為此整日惴惴不安,夜不能寐。
然而,當多年的擔心成了現實,最壞的結果呈現在眼前,皇帝倒像是鬆了口氣似的。從今以後,再也不用演戲,所有的爭鬥,大可擺上明面兒。
「皇甫擎天,就憑你剛才這番話,朕就能治你個謀逆之罪!」皇帝一邊兒抵禦寒風,一邊兒端出君王氣勢。
皇甫擎天聞言,順勢掏出了袖筒中的聖旨:「你可看清楚,你親筆所書的聖旨,已然註明了,朝廷之前冤枉了本王,錯判了洛王府,日後再不將謀逆二字冠於本王之上。怎麼?朝廷的聖旨是可以朝令夕改的?你的臉面也不用顧及了?」
「你!」皇帝怒目圓瞪。
皇甫擎天卻一派淡然,續道:「你可想好了,要統御一個國家,光用權勢不行。」
「住口!用不著你來教朕如何做一個皇帝!」皇帝氣得牙癢癢,恨不得現在就將皇甫擎天碎屍萬段。可是自己技不如人,非但威脅不了皇甫擎天,反而還受制於人,實在窩囊!
「是麼?」皇甫擎天挑眉反問。話落,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本王可是一番好心,我想你身邊兒的那些人斷然是沒有提醒過你,身為一個帝皇,舉止言行少不了要在史書工筆上留下點兒痕跡,別留下千古罵名才好。」
「你!可惡!竟敢威脅朕!」皇甫擎天盛怒中,揮手便示意所有隨行而來的禁衛軍擺開陣勢,定要將洛王府夷為平地!
皇甫擎天似乎早已預料到皇帝會如此,所以並不意外,更沒有顯出驚慌之色。
皇帝看到皇甫擎天冷眼旁觀,對禁衛軍的圍困絲毫沒有反應,便下意識地慌了起來,生怕皇甫擎天有謀在先,抑或是佈置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