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池凌兒聽罷,暢快大笑。
池嬌鳳眉頭微蹙:「你笑什麼?」
「從丞相府出來的人,沒有那麼多慈悲之心。你之所以欺瞞皇帝,故意幫我,並非是什麼善心使然,而是自保之術。」池凌兒笑道。
池嬌鳳聽了,眸光一閃,面兒上卻不露聲色。
池凌兒頗有些興趣地睨著池嬌鳳,那純潔得近乎清澈的目光卻有種讓人難以招架的魔力,彷彿要將池嬌鳳心中最後一道防線給看破。
池嬌鳳不想折損自己的氣勢,雙眼半瞇,危險地投出自己的目光。
於是,她們目光對視,暗中較勁兒,皆不吭聲兒。
這一盯,便是半刻鐘的光景。
池嬌鳳覺得自己的眼珠子都酸澀生疼了,無法再繼續與池凌兒對視,卻又倔強地不肯服輸,遂扯了扯嘴角,故意露出不屑的表情,以雲淡風輕的語氣說道:「自保?這是我的地界兒,需要自保的,應該是你才對。」
「你的地界兒?」池凌兒輕聲重複,語氣中夾雜著輕蔑之意。
池嬌鳳目光下移,瞥向別處,表面上看是不屑正眼看池凌兒,實際上卻是不敢再與她的視線交接,更是為了掩飾眼中的難堪。
「不是我的地界兒,莫非還是你的?別忘了,剛才若非是我引開侍衛,命侍衛去撤了機關,你興許早就見閻王了。」池嬌鳳癟嘴道。
池凌兒聽了,好看的嘴角揚起一彎笑弧,看上去十分輕鬆愜意。隨意地拍了拍袖口的灰塵,她慵懶地反問:「在洛王府的地面兒上,我可以直著腰桿兒告訴你,那是我的地盤兒;但是相反,如果在皇帝的地盤兒上,身為正宮皇后的你,卻不敢說這是你的地盤兒。」
「你!」池嬌鳳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掄起拳頭就給池凌兒砸過去。奈何她力小體弱,壓根兒不是人家的對手,只得干忍著受氣算了。
池凌兒挑挑眉,咧咧嘴,笑得很無害。
順了口氣,池嬌鳳半笑道:「你特意繞回來,該不會就是無聊想找個人抬槓吧?」
「我的確有幾句心裡話要跟你交流交流。」池凌兒點點頭。
池嬌鳳聽了,滿臉不屑,嗤之以鼻:「交流?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共同話題。」
「那可不一定。」池凌兒頓了頓,又道:「先前皇帝的反應,想必你也心中有數了。跟他個人的安危,跟他的江山天下比起來,你池嬌鳳不過就是一個隨時都可以犧牲的棋子罷了。」
「住口!」池嬌鳳氣得面紅耳赤,青筋爆露。
池凌兒續道:「我不過是說了句實話,怎麼,就承受不了了?你跟皇帝的情分有幾分,你自個兒心裡清楚,何必自欺欺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警告你,別惹急了我,否則我讓你橫著出月波樓!」池嬌鳳落下狠話。
池凌兒哼了哼,冷下臉來:「別在我面前耍橫,你還沒有這個資格。我治好你臉上的傷,讓你有資本繼續做你的皇后,是你欠了我一份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