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塵見沐雪扶得吃力,疾步上前,搭手幫忙。
「多謝相助。」沐雪客氣地道。
上官絕塵下意識地瞟了眼沐雪,看到她全神貫注地目視著墨冰,那張認真的笑臉倒是較往常平添了幾分魅力。
「她不是你唯一的親人麼?」上官絕塵突然問道。
沐雪猛地轉頭,滿臉認真望向上官絕塵,微笑道:「表姐對洛王府有敵意,王妃沒有趕盡殺絕,只是抑制了表姐的功力,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
「沐姑娘當真是個識大體的女子。」上回在沐陽宮,上官絕塵就對沐雪的印象不差,而今更是有了些欣賞的意味。
沐雪被誇,羞怯地別過臉去,嘴上回道:「這事原本就是表姐的錯,多虧王妃仁慈。現在將表姐的功力封住,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盡可避免不必要的紛爭。」
「沐姑娘果然是非分明。」上官絕塵不吝讚美。
將墨冰挪回溢珍園後,上官絕塵去了天蕪樓。
池凌兒正關在房內煉藥,聽到腳步聲,急忙收起內力,走向門口。
看到上官絕塵快步而來,池凌兒忙問:「上官公子這個時候過來,可是墨冰出了什麼狀況?」
「凌兒所料絲毫不差,她耐不住性子欲起事端,現在又昏過去了。」上官絕塵蹙眉道。
池凌兒頷首,對此並無過多反應,兀自轉身往房內而去。
上官絕塵緊隨其後。
房內那張褐色的小圓桌上,擱滿了煉藥的藥材。
在上官絕塵的面前,池凌兒不必防備,抬手運氣,繼續煉藥。
上官絕塵也不開口打擾,安靜地站在一旁。
池凌兒芊手翻動,一束束冰光自指縫中溢出,縱橫交錯,盤繞在桌上的一堆藥材之上。
藥材被冰光抬起,盤旋半空,極速演化。
約莫半刻鐘之後,凌兒斂了內力,收了靈氣。
冰光撤去,藥渣飛落,幾粒褐色的藥丸沉落桌上。
池凌兒用一隻小瓷瓶將藥丸悉數收入其中,塞好瓶塞,將瓷瓶交給上官絕塵。
上官絕塵收了瓷瓶,卻面色不快:「那魔女多番作孽,凌兒何必在她身上多費心思?如今洛王府真是多事之秋,好些事情還等著凌兒處理。」
「上官公子為人溫和,向來對女子都極為禮讓,怎就獨獨對墨冰刻薄至此?好歹是一條性命,能救便救。何況,她的傷還因我而起。」池凌兒平靜地道。
「她這是咎由自取!」上官絕塵難得如此氣憤。話音落下,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道:「傳言當真不虛,那魔女蛇蠍心腸,惡毒之極。一旦傷勢痊癒,只怕又會掀起驚濤駭浪。凌兒的醫術,應該去救當救之人,而不是用在這等惡賊之上。」
「說到魔女,沐雪同樣是魔女。要照上官公子所言,沐雪也當死?」池凌兒微微一笑,反問道。
上官絕塵無言以答。
池凌兒又道:「我們與沐雪多番接觸,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她是個不錯的姑娘。」
上官絕塵點點頭,順心而發:「她重情重義,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與墨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