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兒道:「洛王府與朝廷明爭暗鬥,而今已是騎虎難下、欲退不能了。既然要鬥,那就得先行做好準備。我想,只要王府恢復原樣,蒙雁山就能率人進京長駐。」
洛王府機關遍步,將帥入住王府,性命安危自然無虞。
京城是這場爭鬥的關鍵,洛王府的勢力若不能進京,始終無法對皇帝造成過大的威脅,也就不能讓他聽話。
蒙雁山麾下將帥要進京,就非得洛王府開放使用才行。
天泉池的寒冰不融化,誰敢涉足?
「可惜,我自身也無法在泉池周圍停留,又談何解封寒冰?」要以金袖之火滅掉天泉池內的毒物害蟲,並非那麼容易,也不可能在頃刻間完成。稍有不慎,他非但不能解天泉池之危,反而還會被天泉池所散發出來的寒氣重傷。
「這個無需擔心,我與你同去,寒氣斷然傷不了你。」池凌兒保證。
葉無痕淡然一笑,笑容中勻出幾許無奈。但凡是凌兒的事情,他何曾需要擔心自身安危?只要她開口,他二話不說便會照辦。
只可惜,她所求之事,所設之局,全都不是為了她自個兒,而是為了皇甫擎天。
葉無痕感歎:自己對凌兒的情意並不比皇甫擎天遜色絲毫,為何得到的待遇竟然有著這天壤之別?
因為凌兒屬意於皇甫擎天,所以葉無痕時常勸說自己,讓自己放手,讓凌兒幸福,讓凌兒快樂。
本以為自己能做到,奈何只要看到皇甫擎天對凌兒有半點兒的疏忽,他就會控制不住想要從皇甫擎天手中將凌兒給搶過來。
葉無痕自認並非什麼大度之人,為了照顧凌兒情緒而對皇甫擎天做出的那麼一丁點兒的謙讓,當下也完全地化為烏有。
愛情是自私的,他終究無法心甘情願地拱手他人。
想了許多,心頭的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鎮了鎮心神,他還是沒能抑制住自己心頭的苦澀,語氣也難免有些吃味兒:「皇甫擎天果然好福氣,有凌兒如此為他傾心籌謀。」
「無痕,你……」池凌兒不是笨蛋,自然聽出了葉無痕態度的改變,與往常想比,似乎是愈發被那層情感的障礙所束縛了。
被池凌兒探索的目光直視,葉無痕收起了心頭的那陣涼意,揚眉淺笑,以玩笑般的口吻說道:「我的逸湖島,湖面冰封與洛王府天泉池情況無二。凌兒怎就只想到天泉池需要冰融清毒,為何便不也順帶替我的逸湖島做做打算?」
「逸湖島是你的心血,況且裡面毒蟲暗布,稍不留意毒物就會蔓延開來,自是該徹底清理的。無痕別急,等天泉池的事情一解決,我便隨你去逸湖島。」池凌兒語氣乾脆,似是早有打算,並非突然間的心血來潮。
葉無痕聽了,總算心裡平衡了些,笑問:「當真?」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池凌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葉無痕聽罷,當然是高興不已。
一旦逸湖島恢復如初,他也就不用再顛沛流離,更重要的是還能借逸湖島的優勢將凌兒給保護起來。
待再去逸湖島,他必不輕易放走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