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雲溪公主現在是故意放慢了腳程?」池凌兒的眼中透著驚訝。
赫連雲溪惱道:「那是當然。若不放慢腳步,誰知道你什麼時候溜之大吉?」
「其實你剛才不該在茶館兒停下來,就該一直引著我追你,一路追到西琴水域豈不更好?」池凌兒狀似閒聊,實則在探話。
赫連雲溪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聽出了池凌兒話中的意思,於是回道:「我穿了無痕哥的衣服引你過來,可沒天真地以為就憑一件衣裳就能將你從炎月國引到西琴水域。若是你中途發現我是個假的,能一直跟我去西琴?」
「所以將我引到茶莊,陳明事實,讓我主動跟你去西琴?」池凌兒順理成章地接下後。
赫連雲溪輕輕地點了點頭,道:「你還不笨。」
「你就那麼有把握,覺得告訴我實情,我就一定會去西琴救人?」池凌兒用好奇的語氣淡淡反問。
赫連雲溪聽了,有些不耐煩,略略地皺了皺眉頭,道:「你這麼囉嗦作甚?我自然有十成的把握,否則豈能冒險?」
「不方便說?」池凌兒也不勉強,臉上表情輕鬆,看樣子是可聽可不聽似的。
赫連雲溪沒有吭聲兒,加快速度,只顧著往前趕路。
池凌兒望著赫連雲溪的背影,淺淺地扯動嘴角,眼中漾出幾許讓人辨不出名堂的色彩。
季陽城離西琴水域還有好長的一截路走,以池凌兒的估算,即便她們消耗體力,一路以輕功日夜兼程,至少也要個把月的時間。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池凌兒擔心自己若是杳無音訊,可不得將皇甫擎天給急死?更何況,她已經答應了,最近便要與他成親。
真要就這麼一聲不吭地去了西琴,擎天心中會怎麼想?
思及此,池凌兒停止了前行,縱身落下,雙腳穩穩地站在一塊山石上。
「你要幹什麼?」赫連雲溪看到池凌兒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十分不悅,張口便質問池凌兒。
池凌兒沒有理會赫連雲溪,雙掌沖天便打出兩束冰光,光芒四周浮盈著強勁的靈氣,顯得潔淨無瑕又閃耀奪目。
「慢著!」赫連雲溪察覺到池凌兒試圖傳送訊號的一剎那,便不假思索地飛身而上,用自己的身體吸收了池凌兒打出的兩束冰光。
冰光寒力驚人,赫連雲溪豈能受得住?要不了幾下,她就被冰光凍得渾身哆嗦。
池凌兒張開右手,以自身靈力懸浮掌間,用靈力將之前釋放出去的冰氣給收了回來。
冰氣被吸回,赫連雲溪很快就感受到了自由,不再如剛才那般瑟瑟發抖了。
見對方恢復正常,池凌兒開口詢問:「為何阻止我的寒光?」
「你這光線一打出去,洛王府的人豈不馬上跟過來了?旁的不說,就是那洛王,高深的武功誰不清楚?要是讓他知道你要去西琴,豈不將你立即截回洛王府的範圍?」赫連雲溪振振有詞地道。
「我若不走,他截也無用。再說了,要去那麼遠兒的地方,我自然要交代幾句,留下訊息再走不是……」池凌兒理所當然地道。
豈不料,她的話音未落,熟悉的低沉嗓音竟然憑空而起:「不用了,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