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千雙蹙眉,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先前還擔心他易容成洛王的樣子混進來作威作福,但之後他卻相當平靜。而今你們都已回府,他仍舊沒有絲毫動作。難道是我猜錯了?」
話音落下,虞千雙兀自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池凌兒卻因為她的一席話而心裡警鈴大作,嘴上喃道:「還別說,這事兒真有可能。」
「許是我料錯了。他若真想如此,理當在你們回來之前行動才對。現在你們回了府,有洛王真身在此,假的很容易露餡兒。」虞千雙覺得,皇帝現在再用這招似乎已經沒有了意義。
池凌兒卻搖搖頭:「往往最不合常理的事情,反而是最容易發生的。他都能想到易容別人,應該也能想到易容擎天。只不過前些天我們出了遠門,他若猛然扮成擎天的模樣出現在別院,反而容易讓人生疑。」
畢竟,墨都城與洛王別院相距甚遠,「皇甫擎天」不可能來回那麼快。
「這倒也是。或許他是打算再等等?卻不料你們這麼快就回來,生生將機會給錯過了。」虞千雙點點頭,覺得這樣的可能性似乎是存在的。
池凌兒稍稍地瞇了瞇眼,腦袋快速地運轉。錯過機會?會嗎?
虞千雙見皇甫擎天一直站在廊簷下不言不語,遂出聲詢問他的看法。
皇甫擎天款步朝池凌兒走來,嘴角微勾,眼中柔情浮現,似玩笑般地開了口:「倘或真有那麼一天,凌兒可要睜大了眼睛瞧仔細,別讓假貨給蒙在谷裡。」
「你跟皇帝體質不同,內功屬性也不同,要辨真假,不是很容易?」池凌兒絲毫不擔心。
虞千雙插了句話進來:「洛王平素不是壓制了自身的寒氣?即便皇帝偽裝而來,若不交手,很難露餡兒。」
「這倒也是。」池凌兒的眸中重現憂色。
想想,自打她有了雪玉珠之後,已經不需要借助皇甫擎天釋放寒氣來替她驅散周圍的熱量了。
平素,皇甫擎天為避免自身寒氣傷人,往往會斂起冰寒之氣。加之,他服過絕地草和沐陽宮神池之水所煉製的藥丸後,如今已是功力大增,完全能夠對自身的寒氣收放自如。正常情況下,他走在人群中,與尋常人已然沒有多大的區別。
倘或皇帝不定時地易容冒充,未做防範,後果實在難以預料。
「洛王可有什麼打算?」虞千雙見皇甫擎天若有所思,於是追問。
皇甫擎天略略思忖片刻,出聲道:「知道他何時喬裝而來,事先有所提防,辨別也不太難。」
「知道?你怎麼可能知道他何時會出手?」虞千雙挑了挑白色的眉毛。
池凌兒也好奇地等待下。
皇甫擎天勾唇,言道:「既然他遲遲挑不好時間,那就由本王替他挑個時間,讓他好好兒地表演一場。」
「你挑時間?他能乖乖聽話?」池凌兒表示強烈懷疑。要知道,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他的身邊有夢宇竟,池鵬凱,等等極富謀略的傢伙存在,不是那麼好騙的。
皇甫擎天只是淡然一笑,臉上線條柔和,眸中卻幽暗深邃,薄唇微啟:「他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