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出來,皇甫擎天雇了輛馬車。
車伕是個三十來歲的健壯男子,馭馬之術十分了得,馬車一路飛馳,速度很快,卻並不顛簸,坐在裡面四平八穩的,十分舒服。
池凌兒悶不吭聲,秀眉緊蹙,目光沒有焦距地盯著車簾子。
皇甫擎天則若有思索地看著池凌兒。
一路無言,直接到了王府。
「吁!」
隨著一聲馬嘶長鳴,車已停了,車伕從馬車上跳下來,讓開道兒方便兩名僱主下車。
池凌兒恍若未聞,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皇甫擎天將自個兒的臉湊到池凌兒面前,輕喚了聲:「凌兒?」
突然看到皇甫擎天放大的臉就與她咫尺相隔,池凌兒猛地回神,心跳無端快了一拍,嘴裡反射性地發了個音節:「啊?」
「到王府了。」皇甫擎天話音柔和,笑容親切。
池凌兒稍顯慌亂地別過頭,挪開了些距離,嘴上道:「哦,你先下,我跟著就下來。」
皇甫擎天果然躍下馬車,並撩起車簾,伸手欲扶池凌兒下車。
這傢伙,一定要裝得這麼體貼麼?
池凌兒稍有點兒難為情,但並未拒絕他。
進了內院,皇甫擎天問及:「你還在想那個紅髮人?」
「你怎麼知道?」池凌兒好不驚訝,這傢伙真是料事如神。
皇甫擎天笑道:「你想得太入神,心思全寫在臉上。」
「真的?」池凌兒下意識地伸手往臉上抹了一把,而後略有擔心地問皇甫擎天:「你信死而復生嗎?」
「你是怕紅髮人再起事端?」皇甫擎天挑眉一問。
池凌兒點點頭,道:「夢宇瀚海曾幾度提到『死而復生』這個詞,我總覺得不是空穴來風。再說,我不就是個例子?雖然也經輪迴,但畢竟重生了,元神復位也擁有了往昔的靈力。那紅髮人難保不會如此。」
「你想多了。夢宇瀚海不是說紅髮人的元神被雪山冰封,無法再世為人?」皇甫擎天不以為然地道。
「雪山的上古寒力的確非同一般,但是紅髮人本身就具有烈焰之火,並不那麼容易被冰封。」池凌兒忖度道。
皇甫擎天反問:「那夢宇瀚海處心積慮奪取雪玉珠又是為何?」
「我也不知道,或許就僅僅是為了替皇帝賣力。又或者,雪玉珠對紅髮人的元神復位還有別的用途。」池凌兒隨口猜測到。
皇甫擎天不以為然地道:「罷了,這些事日後再做計較。近來只忙著雪玉珠和夢宇瀚海,都沒顧得上好好兒吃頓飯,看你都餓瘦了一圈兒。」
見他一臉心疼的樣子,池凌兒禁不住被逗樂,沒好氣地道:「哪有那麼容易餓瘦?太誇張了吧?不過被你這麼一說,我倒真感覺自己有點兒餓了。」
見她重拾笑容,皇甫擎天眼中浮現了久違的柔意。
兩人並肩而行,金童玉女,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只可惜,這樣美好的氛圍沒能持續太久。
「王爺,您可回來了!」
蒙雁山匆匆過來,甚至連給兩位主子見禮都沒能顧得及。
看來,是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