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頑皮,不過說兩句玩笑罷了,母后莫非還要當真?」皇甫擎天溫和一笑,四兩撥千斤。
上官燕茹無可奈何,擺了擺頭,表示對兒子的前途堪憂:「你啊,跟你父皇真不一樣兒。他可沒像你這樣慣著媳婦兒。」
往後還不得讓媳婦兒爬自己頭上作威作福?
皇甫擎天聽罷,咧嘴淺笑,直接將母親的打趣兒當成了表揚。
池凌兒不習慣自己成為別人的話題,敢接岔開:「母后,您的身子都大好了麼?我給您把把脈,看看是否需要再配個藥方兒調養一陣兒。」
說著,池凌兒朝上官燕茹走近了些。
上官燕茹發現威逼利誘,暗中推波助瀾都沒用,只得暫時放棄,也不拉著臉做惡婆婆了,配合地伸過手讓池凌兒把脈,並且還滿口感激之詞:「要說你這丫頭的醫術果然了得,這才沒過幾天,我就像個沒事兒人似的。這些日子忙著照顧我,你也夠累的。」
「您太客氣了,沒什麼累不累的。」池凌兒把完脈隨口應了一句,然後笑道:「已經沒有大礙了,也不需要吃藥,休養一陣子便可痊癒。既如此,那我先走了,你們慢慢兒聊。」
「凌兒?」皇甫擎天的眼神中有著淡淡的警示。
這傢伙,用得著把她看得那麼緊?她都答應他不獨自出府了,他還瞎操什麼心?
池凌兒沒好氣地道:「放心吧,我說話算數。」
皇甫擎天終於鬆了口氣,臉色也緩和下來。
待池凌兒走遠,上官燕茹佯裝吃味兒:「你瞧你,有了媳婦兒,眼睛裡裝的全是媳婦兒,母后都得排後面去咯。」
「母后氣量大,也計較這等小事?」皇甫擎天不以為然地反問。
「你就淨會往我頭上戴高帽。」上官燕茹坦然一笑。隨後,她的面色變得凝重起來:「罷了,說點兒正事兒。我聽小羽說,你緊急召回各地的駐軍?」
「鍾嬤嬤如何得知?」這種事情,向來是很保密的。
上官燕茹道:「你用兵多年,不可能不知道,大規模的用兵是掩飾不了的。宮裡早已知道了這事兒,今兒一早夢宇瀚海就秘傳訊息給小羽,讓小羽設法篡改將令,將隊伍往北著大營移動。」
北著大營?
那是天子直接管轄的營帳。
皇甫擎天眸色變幻,而後不假思索地道:「那就往北邊移動。」
「你想來個將計就計?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良策,不過那裡指定早有埋伏,你可得小心這點兒。手頭上有兵,說話才能硬氣;若是此番失勢,讓夢宇瀚海控制了局勢,往後咱們可就被動了。」上官燕茹頗為擔心。
皇甫擎天頷首稱是,但並不表現得過分緊張。
上官燕茹也不是婆媽之輩,稍稍提點了幾句也就是了,橫豎對於行軍打仗這種事情,她也不在行。
「說起來,凌兒前番能夠逃過一劫,也並非完全是鍾嬤嬤的功勞。若非母后肯將晶石賜給她,後果如何,兒子實在不敢想像。」憶起當初凌兒生死未卜,命懸一線,皇甫擎天至今仍舊心有餘悸。
上官燕茹聽罷,淡淡地漾出了個笑容:「我自個兒的兒媳婦,我能不照顧她?這有什麼好說的。知子莫若母,你今兒不單是為了道謝來的吧?咱們母子之間,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皇甫擎天臉上有些為難,但還是乾脆地開了口:「外祖父曾留了一棵『絕地草』給您,可否將它轉贈凌兒?」
「絕地草?那可是世間至寶,不僅能提升功力,更有延年益壽的功用。你外祖父連自己的親孫子絕兒都沒捨得給,臨終遺言還特意囑咐,東西是給你備著的,也就是為防日後備戰之需,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上官燕茹驚訝不已,顯然是受到了莫大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