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兒說得不錯,夢宇老賊的確有些身手。若是方才自己未能及時出現,這龍垠之池外的結界就太危險了。
皇甫擎天對夢宇瀚海的戒備直線上升。
今日天泉池遭受重創,龍垠之池內也水溫陡升。皇甫擎天花了好些工夫才讓水溫變得正常,重新加固了結界,然後回到內院。
話說,上官燕茹吃了池凌兒配置的解藥後,已經明顯有好轉的趨勢。這會兒,池凌兒正陪著她。
看到皇甫擎天進屋,上官燕茹從榻上坐了起來:「擎兒,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母后盡可放心調養身子。」皇甫擎天一臉平靜。
上官燕茹卻不好糊弄,直言道:「我雖然躺在榻上,但外面的動靜也不是一星半點兒都不知道。剛才院中加備了好些人手,如果沒有事會這樣?」
深宮中出來的人,這點兒敏銳還是有的。
皇甫擎天抿嘴不語,只說些不著邊際的話引開母親的注意力。
上官燕茹甚是著急,立即將目光迎向了池凌兒:「凌兒,你來說。」
池凌兒覺得與其讓上官燕茹在這兒瞎猜,還不如直接說明原委,相信以上官燕茹這樣的心理素質還是能夠承受得了眼前的風浪的。
於是,池凌兒說道:「適才國師夢宇瀚海親自闖入洛王府,我們覺得,恐怕是皇帝要提前動手了。母后得快些好起來,上官家族那邊兒的勢力,由您號召,效果會更好。」
上官燕茹聽罷,果然沒有任何訝異和驚懼,表現得非常淡定。
想了想,她說道:「這我早就想好了,你們不是原定於這個月成親麼?趁著大婚,召集合朝臣工到王府,到時我再出面道明往事原委。依著臣工們的反應,圈定敵友,討伐篡位者。」
當今皇帝的皇位來路不當,靠著謀害先皇嫡妻,壓制朝廷異己而獲得,更與國師不顧皇朝安危,私自與外藩勾結,殘害護國親王,更置各地災害加重而不顧,多地百姓流離失所。這些罪名,哪一條都不輕。
聽到上官燕茹的建議,皇甫擎天眼中浮現笑紋。知子莫若母,其實這些話是皇甫擎天自個兒想說的,只因覺得時機尚未成熟,所以暫不開口。沒想到自家母后倒是比自己還著急。
皇甫擎天抬眸,用眼神徵求池凌兒的意見。
「這個時候,不太合適吧?」池凌兒難為情。
「為何?」上官燕茹隨口反問,不等池凌兒回應,又轉而去做皇甫擎天的工作:「虧得母后有幸,還能留著命出宮親眼看到兒子成親,我可早就迫不及待了。」
皇甫擎天不做表態,緊緊是含笑挑眉,眸光是迎著池凌兒的。
池凌兒惡狠狠地暗暗瞪了眼皇甫擎天,彷彿在說: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上官燕茹也看出來了。基於這種事情,估計得先說服池凌兒才行。她家兒子的鐵腕手段在兒媳婦面前早就不見了蹤影。
於是,上官燕茹佯責道:「凌兒這孩子就是彆扭。我聽鍾嬤嬤說,擎兒早就在丞相府向合朝臣工宣佈了婚訊,就在這月便重新舉辦隆重的婚禮。話都說出去了,莫非你要置擎兒於失信之地?」
他是說了,可她不是沒有同意麼?現在趕鴨子上架也就罷了,還把問題都一股腦兒地推到她身上?這兩母子可真有人才。
皇甫擎天看到池凌兒尚有質疑,但並非完全反對,不由鬆了口氣。至少她的心還是向著他的,不過就是有點兒小彆扭罷了。
「母后,成親之事,還是再延一延。而今時局不穩,動盪難測,即便做好萬全的準備讓婚禮不出差錯,也僅僅能夠保證有驚無險。畢竟是人生大事,孩兒不希望凌兒提心吊膽地完成。」
兩情相悅,洞房花燭,情意濃濃,應該是非常美好之事,若是參雜了目的陰謀,反倒失去了它本身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