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皇甫擎天再厲害,即便他能在刀光劍影中救下上官燕茹又如何?
正如之前皇帝所言,這些年上官燕茹被困深宮,早就中毒至深。倘或急於離開皇宮,沒了國師的丹藥,她不僅獲不得自由,反而會立刻毒發。
那樣一來,情況會更加複雜。
失而復得,得而復失,如此反覆,會讓皇甫擎天抓狂。這或許就是皇帝的目的。
皇甫擎天沒有阻攔侍衛將母親帶走,只是目送了著母親一程。
此刻,面對四面八方湧來的大內高手,面對隱藏在各個角落中的刀劍暗器,他唯有全力以赴,保命要緊。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他向來不是個衝動之輩,也並非莽撞之人。
此番進宮,他早就知道危機重重,所以故意避開了池凌兒。不過,他並非沒有勝算,一開始勝算還是很足的。只可惜,今日所遇之事,遠遠超乎了他的想像。
本來就是火中取栗,卻又頓遭變故,錯失良機,現在要想全身而退,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皇甫擎天身形一動,恍若鬼魅的高大身影旋繞而出,脫離了皇后的寢宮。
一時間,刀劍齊發,情況萬分危急。
禹北山之行,有得有失,讓他功力大增的同時,也因為他過分催動冰寒魄使得現今元氣太弱,以至在這種危急關頭卻無法得以正常催動冰魄。
冰魄無法啟動,最致命的一招「冰封十里」便失去了啟用的可能性。
如此,他只能完全憑借自己高超的輕功和內力苦苦支撐。
不僅如此,還有更糟糕的。先前他出招冰凍了皇后,可由於自身元氣太弱,使得皇后沒多久便恢復了自由,由此給了皇帝以啟發。
皇帝猜測皇甫擎天無法將人冰凍太久,所以更加無所顧忌,將整座皇宮的侍衛全都召集過來,更不惜加急調動了京兆衙門的兵力。
在密如牛毛般的箭雨中穿梭遊走,左閃右避,這讓本就元氣大耗的皇甫擎天漸漸有些支撐不住,體力透支之後,動作便慢了下來。
「咻!」
一支利箭紮在了他的後背,刺痛感迅速蔓延至全身。可以想像,箭頭上指定有毒。
「怎麼樣?還要繼續麼?」皇帝遠遠兒地,隔著侍衛們的保護,朝皇甫擎天喊話。
皇甫擎天只顧著防備,沒有吭聲兒。
皇帝覺得自己穩贏不輸了,擺手讓箭弩手停止放箭。
箭雨歇罷,但那些高深莫測的大內高手卻一步步地,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靠近皇甫擎天。
皇甫擎天雙眼一瞇,眸色暗沉。而後反手抓了背上的毒箭,毫不猶豫地將箭支拔出,遠遠兒地扔掉。
箭一拔掉,那種刺痛麻木的感覺陡然加劇。
腳下不穩,蹣跚兩步,意識模糊,昏昏然。
恰在此時,國師夢宇瀚海趕來。一來,他便不贊同地對皇帝道:「你太性急了,現在遠還不是攤牌之時。」
「雪玉珠已到了後山,早不在皇甫擎天的掌控,國師還擔心什麼?」皇帝不以為然。
「雪玉珠是有靈性之物,未得手前,一切都有可能發生。」國師眸色深沉,似乎有些動氣。
皇帝強自辯解:「他根本就是故意來挑釁的,即便朕不攤牌,他也會質問龍垠之池,上官燕茹和池凌兒等一系列的事情,很難不與他撕破臉。」
「罷了,至少現在主控權還在我們手上。」國師歎了口氣,轉頭朝侍衛們下令:「將這個膽大妄為的賊臣押入天牢!」
侍衛們紛紛上前,探看皇甫擎天已無還擊之力,便一哄而上,將他拖走。
國師又趕緊補充了一句:「不准傷及性命!看好了,若是他有個閃失,你等全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