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如池凌兒所言,破除寒瘴之後,皇甫擎天功力恢復,一行人前往雪山的腳程快了許多。
不多久便已經進了禹北山。
這裡,果然名副其實,千年冰川所化,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一派冰封之相。
「好美的雪,好美的山。」
池凌兒忘情地感歎。
這裡的雪山,連綿起伏,高低頓挫,卻看不到一星半點兒的土色,純潔的白色佔據了所有的視線。
壯闊,豪邁,讓人的心也跟著寬廣起來。
天際,一輪紅日高懸,普灑萬丈耀光。
金色的光芒落在純白的雪山上,幻化出美輪美奐的氣象。
真正進了這裡,便感受不到冷熱的交替,沒有雷鳴般的震吼,也沒有斑斕的色彩,只有純碎的寧靜。
此時此刻,池凌兒終於相信,環境真的可以造就一個人。因為,當真身臨其境了,才會發現這裡真的能讓你無比的平靜,蕩滌掉心中所有的雜念。
閉上眼,撫一首曲。
捻一朵雪,印一行雪地腳印。
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放眼四周,雙目所視之處,無不是無盡的連綿雪山。
許久之後,池凌兒極盡遠眺,卻終究沒有看到半棵樹影,眸中不由出現疑惑和失望。
莫非,那殘留心中的影像,只是空幻的假象?
「凌兒,在找什麼?」皇甫擎天發現了池凌兒的異樣,忍不住出聲輕問。
虞千雙也蹙著眉頭追問。
池凌兒有些遲疑地開了口:「千雙,你可知道,你禹北山之上,何處有茂林麼?」
「茂林?」虞千雙愣了一下,搖搖頭:「正如你們所見,禹北山乃千年寒山,雪地千里,根本不適宜樹木的生長。只有雪山附近的山川才有樹木。」
池凌兒卻不由自主地擺著頭,不是不相信眼睛所看,也不是不相信千雙所言,而是心中那抹影像太過真實,最近不僅於夢中多次相見,更是在藥閣的抽屜上窺探到了紅髮男子與白衣女子的博弈場面。
那場生死對決,的確是在雪地茂林中進行的。
因為之前池凌兒曾經提起過,所以皇甫擎天很容易就能猜到現在池凌兒心中的想法,是以出聲問道:「凌兒是在找紅髮男子出現的地方?」
「嗯,哪裡也應該是『她』最後留在雪山的地方,我想那裡應該會有些線索。我想去看看。」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前世的身份,可是池凌兒卻依舊不能滿足於此。
她要解開那件塵封往事,瞭解事件的始末。只有那樣,才能完全地做回自己,而不是不也來歷不明之人。
不用隻言片語的解釋,皇甫擎天便已然瞭解池凌兒心中所想。他,自然是支持她的,只要有希望,他便會陪她一同尋找。
他問道:「事發地點,會否為雪山附近的茂林之中?」
一路走來,樹木青翠,少不了茂林相伴。皇甫擎天認為,應該就是其中一處地方。
池凌兒卻肯定地搖搖頭:「不,我相信不是,那的確是在雪山。我彷彿能夠感受到那裡陣陣的冰瑩之氣。」
「那兒有什麼特點麼?除了樹木,除了雪花?」虞千雙問。
池凌兒想了想,道:「對了,它應該是禹北山上最高的山峰。」
「最高的山峰?」虞千雙聽罷,笑了笑,一臉的了然:「或許小凌所言是真的。」
「嗯?」池凌兒疑惑地抬眸望向虞千雙。
虞千雙道:「禹北山有一處至高之地,那裡終年寒雪不斷,好像的確有樹木的蹤跡。那些樹木,乃是上古神樹,聽說攀上樹木之冠,便可直通天界。」
「這麼神奇?千雙沒有去過?」池凌兒好奇了。
虞千雙道:「小凌也知道,我能進到雪山,完全是因為流月果的藥效使然。然而,要達到雪山之巔,需要的是天生所擁有的鎮寒靈氣。」
池凌兒聽罷,當即轉頭問皇甫擎天:「擎天是天生冰寒體魄,以前也上過雪山,難道就沒去過雪山之巔?」
「許是往時路徑不對,我所見識過的雪山,跟眼前的完全不同。」皇甫擎天的語氣中也有些納悶兒。
虞千雙道:「雪山乃千年神山,山中又被賦靈施咒,迷幻重重,虛虛實實,一般人很難找到正確的入口。若是路徑有差,進來看到的景象只是虛幻之境,並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