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就是這個。」池凌兒舉著一顆滿是刺兒的小果子,興奮地喊道。
虞千雙將東西接過來,瞅了瞅:「看著有些像。」
「不是像,就是它。別看它現在乾癟著,藥效跟剛摘下來時沒差,只是時間放久了,水分掉了有些硬,煉製起來比較費時間罷了。」池凌兒解釋道。
虞千雙順手捏了捏流月果,一不小心:「呀!好鋒利的刺兒,扎死我了!」
硬生生被紮了一回,虞千雙的指頭上立馬流出鮮紅的血。
池凌兒趕緊將東西拿了回來:「拿這東西一準兒要小心,這刺兒可利了。」
「這東西好硬,跟塊石頭似的,真能入藥?」皇甫擎天瞅著那流月果,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顆果子,更像是山巖。
認識這東西的人不多,即便是好些高明的郎中也幾乎不可能聽說它。畢竟它的生長環境,以及生長週期都非常的特別,一般的人根本沒有法子,也沒有這個壽命去見識一顆流月果從開花到結果的過程。
更何況,皇甫擎天並非懂得醫理之人,要讓他相信流月果的藥效,只能親自嘗試才行。現在任憑池凌兒如何解釋,估計也難以說服他。
是以,池凌兒只是略略揚眉,莞爾一笑,不做任何的解釋。
那邊兒,虞千雙犯難了:「小凌,一般的藥物,我可以煉製成丹,將藥力發揮到極致。可這流月果,我還真不知如何煉製才能發揮它的藥效,上一回也是你自己煉製的。這次……」
「千雙不必擔心,我既然能夠記起流月果,當然也記起了關於它的一切。」池凌兒話音一落,旋即盤腿而坐。
素手翻動,將硬如鐵石的流月果拋入半空。
緊接著,她目光一凜,朱唇輕啟,唇舌開合間,極速以口訣召喚出眉心的海棠花。二指輕彈,指風擊去,海棠花聽話地飛入半空,化作偌大的花座,將流月果緩緩托起。
乾癟的流月果,隨著嬌艷的海棠花在半空之中極速旋轉,融為了一體。
趁此之時,池凌兒雙掌磨動,清爽的潔淨靈氣自掌心盈盈浮出。玉手一轉,手心正對空中旋繞的海棠花座,純潔的靈氣自手心射了過去。
頓時,一條雪白的氣流將她的手心和海棠花座連繫起來。
以靈氣為燎原之火,以海棠為煉藥之爐,以稀世至寶流月果為藥。
饒是連皇甫擎天這樣見多識廣的人,此刻也不由得驚愣不已。原來,世間還有這等煉藥之法?
且不說藥效如何,池凌兒那專注的神情,曼妙的身影,以及靈氣所幻化出的絕美景致,便已讓他沉醉不已。
虞千雙也是興奮難言。見小凌煉藥,從來都是一種絕妙的享受。她自己都已經記不得是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妙法了。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靜止,眼前所有的一切,天地萬物,都在池凌兒面前黯然失色。
足足堅持三個時辰,虞千雙發現,池凌兒腳下有些不穩。
「小凌你怎麼樣了?還撐得住麼?」虞千雙焦急地問道。
畢竟,池凌兒如今剛剛恢復靈氣,功力本就不強,現在煉製流月果的確是難為她了。
池凌兒沒有應予,很快撤了靈氣,收了力道。
「咳!」池凌兒咳了一聲,身子虛軟,似有跌落在地的趨勢。
皇甫擎天疾步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中,眉宇間全是擔憂之色:「凌兒,別勉強了。」
池凌兒淺淺一笑,額間冒出薄汗,從容地攤開了手。
海棠花座慢慢地縮小,逐漸變回它原有的樣子,最後飛入池凌兒眉心。與此同時,從花座之內掉落一枚花生大小的藥丸,輕盈地落在池凌兒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