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池凌兒和皇甫擎天成功離開冰湖,越過蔓籐,回到山上,已然是深夜。
虞千雙站在狹窄的小路上,殷殷期盼,不敢離開,生怕池凌兒無法脫險。
「小凌,你沒事吧?為何這麼久才上來?」虞千雙著急地跑到池凌兒身邊,伸手往她身上探了探,發現她衣衫完好,無擦無掛,這才安心。
「千雙一直在這兒等著?」池凌兒驚訝中,不失感動。
虞千雙大咧咧地道:「巖洞被毀,現在連個安身的地兒都沒有。在哪兒都一樣,也無所謂等不等的。」
池凌兒瞭然,也不故意去戳穿虞千雙。
山路本就不好走,四周又黑乎乎的,便更是不好下腳。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虞千雙帶著池凌兒和皇甫擎天進了一片竹林。
「這裡地勢較為平坦,而且容易撿拾柴火,今晚便在此將就一宿。你們歇會兒,我去山洞裡面拿些東西,順便將你們的包袱也拿過來。」虞千雙說完便轉身離開。
「等等!」池凌兒跑了過去,道:「山洞坍塌得厲害,隨時可能往下面掉石塊,現在回去太危險了。就算要拿東西,也得明兒天亮了才行。」
「不礙的,巖洞是我一手所鑿,我對裡面非常瞭解,決然不會有事。再者,這黑燈瞎火的,幾個人也不方便,肚子也餓得很。」虞千雙堅持要走。
池凌兒不放心:「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必。你不熟路,一路上我還得擔心你。」說罷,虞千雙,凌空一躍,消失不見。
伸手不見五指,也辨不清方向,山上的夜,連一點點兒的星光都沒有。
虞千雙走後,池凌兒走回竹林窩裡,坐了下來。
皇甫擎天輕聲地問:「你跟虞千雙,你們真是舊識?」
「嗯。她沒有說謊,一切都是真的,擎天不要再懷疑她。」池凌兒趁機出言勸解皇甫擎天,希望能夠將皇甫擎天和虞千雙之間的隔閡消除。
聽池凌兒的語氣,如此肯定,莫非是記起了虞千雙?
皇甫擎天突然想起,之前在冰湖上被池凌兒點穴的事情。當時,她便稱恢復了些記憶。
隨即,皇甫擎天趕緊問道:「你果真想起了許多往昔之事?」
很明顯,他的嗓音中有著緊張。
為什麼?池凌兒不解。
頓了一下,她才回道:「只是些零星的片段,不成系統。不過想起了幾個人,千雙便是其中之一。」
「幾個人?還有誰?」皇甫擎天的語氣越發急促,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居然如此的沉不住氣。
黑暗中,池凌兒皺著眉頭忖度良久,終於察覺到了些許端倪。狀似無心,實則有意,她輕聲說道:「也就想起了三個人,一個是千雙,一個是無痕,還有一個你。」
「我?」皇甫擎天愕然。
池凌兒點點頭,當然,此刻的皇甫擎天根本看不到她點頭示意。
隨後,她說道:「是啊,我們一起賞過紅葉楓林。」
「真的?」那一定很美,就如之前在冰湖之上,一樣絢麗難忘吧?為何,他竟然不曾留下片許的記憶?不由得,心中一晌悵然。
池凌兒淡笑:「真是,我有必要騙你?騙你有什麼用?」
「還有呢?」皇甫擎天有著些許的期待。
池凌兒反問:「還有什麼?」
「我們就只看過紅葉,沒有別的?」皇甫擎天回想,照葉無痕這段時間的話語串聯推測,自己與凌兒應該是早有情緣的,否則不會讓葉無痕那樣的耿耿於懷。
「你以為還有什麼?」池凌兒鬼精靈地道。
皇甫擎天懊惱不已。他若知道,何需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