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凌兒敏捷地一閃,輕盈的身子閃了開去,讓皇甫擎天手心的內力無處釋放。
他當即收了回來,凝眉望向她:「凌兒,別淘氣。」
「你都還沒聽清楚我哪兒不舒服,你就著急著輸內功給我,真是白折騰。」池凌兒搖搖頭,滿臉無奈,服了皇甫擎天這傢伙了。
皇甫擎天這才想起來要問:「你哪兒不舒服?」
「別人都言,『說的』比『做的』快。你卻偏偏反其道而行,『說的』比『做的』還慢。動作比嘴巴還快一個節奏,果然是怪人。你之前就該這麼問了,好不好?」池凌兒扯了扯嘴角,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遺憾樣。
皇甫擎天哪有心思跟池凌兒閒扯,上趕著追問:「凌兒,你究竟哪裡不適?」
讓你急,讓你急,急死你!池凌兒壞壞地在心中偷著樂,嘴上卻道:「你又不是大夫,說了你也沒法兒,還不如不說。」
「凌兒,別鬧了,快說,究竟怎麼樣了?是不是被冰靈珠吸走了靈氣,適應不了這冰湖的環境?」皇甫擎天著急地追問。
池凌兒搖搖頭:「當然不是。就算沒有靈氣,我這體質也照樣不變,不會怕冷,只怕熱,好不好?」
「那到底是什麼?」皇甫擎天手足無措,平素的冷靜全無。
池凌兒頑皮地眨巴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古靈精怪地道:「我心裡不適,可不可以?」
心裡?
皇甫擎天反應過來,鬆了口氣,嘴角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輕輕搖頭,半溺半責地道:「淘氣。」
就這樣?被耍了,也不惱?他脾氣這麼好?
本來想看看他惱羞成怒的模樣,現在算是徹底沒戲了。他的好臉色,反而顯得她好無聊一般。算了,這人沒有幽默細胞,她服了。
「誰讓你剛才凶我,我難道還不能小小地報報仇?」她的語氣中,稍有些彆扭和慚愧。
「凌兒,往後不可以再如今日這般任性妄為,可好?」他的語氣,像是在央求。
高傲如他,這般放低姿態,她突然覺得鼻頭酸酸的。
「我沒有冒險,我是有把握才這麼做的。」池凌兒仰頭望向他,發現他那深邃的黑眸中尚存著一絲驚恐。這傢伙,平素間與天抗爭都不怕,什麼時候這般膽兒小了?
「你有把握,可我沒有。你得說服我,讓我相信你的把握是正確的,不然我會心有不安。」皇甫擎天很認真地道。話落,見池凌兒微皺著眉頭,怕她跟他擰著來,他趕緊又補了一句話,語氣變得又冷又硬:「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之後,池凌兒輕輕地點了點頭,妥協了,因為他眉宇間化不開的褶皺:「嗯。」
緊繃的神經,直到此刻才終於完全鬆懈下來。
「不過……」她的話,還未說完。
他緊張地又繃起了臉。
她拽呼呼地道:「你若冒險,也得跟我商量,我同意了才行。」
他旋即一笑,笑容親切而溫和,黑眸如墨,眸中燃燒著兩簇耀眼的火焰,火焰的中心,映照出她清晰的面容。
池凌兒心頭一暖。
每一次看到他笑,她的心情就會莫名變好。剛才明明是生他氣的,現在突然感覺似乎風清雲朗,柳暗花明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