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儀式啊,又不是哭喪,還用眼淚?
池凌兒問小蜜蜂,小蜜蜂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她們本來就很少游離民間,對許多風土民情也不太清楚,沒見過不代表這種祈福方式不存在。
既然是當地的風俗,池凌兒也不好說什麼。只是這些祈福啊,什麼的,她最是不信了。
蒙雁山和上官絕塵,兩個平素間就強勢的傢伙,這會兒讓他們哭?那真還不如殺了他們。
「我們並非這裡的人,便不參與祈福了,大家自便即可,不必過問我們。」上官絕塵說話還是比較溫和的。
那名領頭的中年男子道:「祈谷儀式,乃是見者即算。幾位雖不是我村之人,但既然能遇上祈福,就說明是天神給我們的考驗,讓我們用誠心打動幾位,從而取得幾位的真誠之淚,以此感動天神。」
緊接著,幾十個鄉民圍過來,七嘴八舌地央求著上官絕塵他們發點兒慈悲。
的確是難以拒絕,可折騰了大半天,他們連一滴眼淚水兒也沒有。
小蜜蜂和池凌兒站在井泉邊兒上,看著眼前的狀況,只覺好笑。那兩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今天才算是徹底遇到難題了。
笑歸笑,池凌兒自然還有危機意識的。
別說蒙雁山他們哭不出來,就是她也沒眼淚好麼?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可以流淚的理由。
那頭,中年男子好說歹說折騰了大半天,蒙雁山和上官絕塵依舊杵在那裡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許是對這些情況見怪不怪了,中年男子沒有動氣,反倒還態度恭敬地讓鄉民們將蒙雁山、上官絕塵,以及池凌兒統統都請到火堆旁,說是要給他們講幾個故事。
說是講故事,其實就是些賺人眼淚的苦情表演。故事的真假不論,感人倒是真的。
若是一般人,聽了當場就會掬一把同情淚。
可上官絕塵和蒙雁山還是哭不出來,憋得真是相當難受。
池凌兒對熱氣很不適宜,若非剛才冰靈珠發揮了作用,結了些冰塊給她降溫,此刻她早就熱暈過去了。即便有冰靈珠,可這老是圍在火堆旁被烤著也終究不是辦法。
正所謂入鄉隨俗,今兒若是不給幾滴眼淚水出來,肯定是不能了事的。
「有了有了,大家停一停,快拿杯子過來。」池凌兒突然出聲,打斷了火堆旁進行著苦情表演的幾名婦女。
現場陡然鴉雀無聲。
大夥兒定睛一看,可不是大功告成了!
只見得,蒙雁山和上官絕塵,兩個氣宇軒昂的美男子,這會兒一人臉上掛著兩行清淚,就跟斷線的珠子似的。臉上明明沒有絲毫悲情之色,反倒還有些糾結煩擾之感,卻把眼淚水兒流得這麼暢快,一看就覺得滑稽得很。
中年男子趕緊端了酒杯過來接眼淚水,上官絕塵和蒙雁山只覺得雲裡霧裡。剛才他們正是對哭戲沒轍,神乎其煩之時,忽然覺得眼睛癢癢的,接著就感覺臉上滾下冰涼冰涼的水珠子。
流淚?就他們倆?這還是平生第一次!
雖然有點兒難為情,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總算將這一關給過了。
接下來,池凌兒就容易多了,眼睛一眨,兩滴晶瑩的淚水便滑了出來。
「謝謝幾位尊貴的客人!」中年男子達成所願,口中道了謝,小心翼翼地端著盛了淚水的酒杯慢慢走到祭神台,將杯子放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