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麻煩了。洛王府的人對咱們原本就諸多戒備,怎樣才能弄到野丫頭的眼淚?」皇后左思右想,實在沒轍,索性出了個損招兒:「要不,先想辦法將她從蒙雁山和上官絕塵手裡搶過來,然後弄冰水裡泡一宿,著了涼,噴嚏眼淚的不就大把大把地流?」
「蒙雁山和上官絕塵都不是等閒之輩。雖說如今他們中了毒,可倆人並未完全失去功力,要從他們手裡將野丫頭劫過來,談何容易?再者,以當下的局勢,我們還不能與洛王府撕破臉,強行劫人是萬萬不可行的。」皇帝當即否決了皇后的提議。
國師也道:「且不說與不與洛王府撕破臉,那丫頭既是神女之身,又怎會怕寒氣入體?就算將她劫過來,往冰水裡泡上一月,她也不可能著涼。」
「那……弄些辣椒水兒往她眼睛上噴?」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想出來的招兒一個不比個狠。
「娘娘這些法子,恕老臣直言,都不可行。即便辣椒水真噴到她眼睛裡,辣出了眼淚水兒,也難以搜集。於我們,照樣沒用。」國師直言道。
皇后也沒轍了,閉口不言。
皇帝皺著眉頭,很是為難:「那丫頭無親無掛,又無把柄可以威脅,要想讓她乖乖交出眼淚水兒,著實不易。國師向來神通廣大,還請國師指條明路。」
國師捋著鬍鬚,沉默片刻,說道:「這歸根結底,還在一個『騙』字,明著是不行,只能暗著來。」
「怎麼個騙法兒?還請國師明示。」皇后向來飛揚跋扈,可一旦關係到切身利益,也算是能屈能伸了,主動在國師面前擺低姿態。
國師露了個奸詐的笑容,頓了頓自己手中的九頭蛇杖,彷彿是下了橫心,道:「那丫頭再怎麼著也是個姑娘,天性就有悲憫的一面。咱們略施手段,就利用她的悲憫心腸,還愁沒有眼淚水兒?」
「這能行麼?無親無故的,隨便找個人演演,她能上當麼?」皇后跟池凌兒交過手,覺得池凌兒不是那麼還蒙的。略略一想,她提議:「要不就用皇甫擎天做餌?他們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麼?一旦皇甫擎天出了狀況,她不哭都不行。」
「兩人的情緣乃是上古便已注定,可謂是心有靈犀。洛王有無性命之危,她豈能感應不到?況且,洛王乃炎月救世之主,豈能輕易丟了性命?那丫頭不笨,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到。越是她身邊的人,她越是容易警惕。這事兒就交給老臣來做,皇上和娘娘不必為難。」國師一口將活兒攬了下來。
「如此甚好,那就有勞國師了。」解決一樁煩心之事,皇帝頓覺輕鬆了許多。
皇后也對國師的能力非常肯定。既然國師攬下了這活兒,她便覺得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
夫妻二人,心滿意足,勾肩搭背,笑語連連地往內屋而去,準備提前慶祝即將得到的勝利。
待一對帝后離開,國師才拄著他的九頭蛇杖,慢悠悠地離開坤寧宮,一雙精明的眸子裡閃著金光,臉上露出神秘莫測的詭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