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池凌兒問上官絕塵:「那藥是真的嗎?」
上官絕塵一臉認真,語氣加重:「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可貿然涉險!」
「呵呵。」池凌兒輕輕一笑。上官絕塵想哪兒去了,難道還真當她沒腦袋,看不出別人在用激將法?彫蟲小技而已,就想激她池凌兒上鉤?豈能如此容易。
上官絕塵不明就裡,很是擔心,連聲告誡池凌兒:「別衝動。」
池凌兒也不解釋,只是安安穩穩地坐在原位上,省得上官絕塵分心。
「蜜蜜,該你了。」池凌兒默默地在心中喚了喚小蜜蜂。
小蜜蜂與池凌兒心靈相通,聽到後立馬從她的眉心飛了出來,樂呵呵地道:「主人,看蜜蜜的。」
那頭,拿著解藥的紅衣胖傢伙,見馬車內毫無動靜,猶自大聲譏笑池凌兒膽小如鼠、怯弱無用。卻不料,笑著笑著,忽然手上猛地傳來一陣刺痛,定睛一看,這還了得,蠶豆大的一個包就在虎口上鼓了起來。
嗡嗡嗡!
還有蜂鳴聲?
這麼說,他是被蜜蜂給蜇了?可惡的蟲子,關鍵時刻壞他大事,看他不將它大卸八塊!
紅衣人哪裡看得到小蜜蜂?憑著蜂鳴聲找了幾圈兒,一點兒收穫都沒有。就在他以為自己幻聽,抑或是產生錯覺之時,小蜜蜂狠狠地又在他握著小竹筒的手指上咬了兩口。
小蜜蜂是精靈,不似普通蜜蜂那樣蜇人過後自己也得短命。它可以無數次的蟄,想怎麼蟄便怎麼蟄,不僅如此,還得在蜇人時傾注點兒功力,讓被蜇的人更加痛苦難受才行。
一個包,兩個包,三個包……
不用太久,那胖子握著小竹筒的手就已經腫成了饅頭,哪裡還能抓得穩東西?就在他準備換一隻手拿小竹筒之時,小蜜蜂瞅準機會,趁機奪了小竹筒,快樂飛奔。
別人看不到小蜜蜂,只看到那隻小竹筒無緣無故地脫離了紅衣胖子的手心掌控,飛快地朝馬車飛來。
這是什麼武功!
所有人都將視線投向那只會飛的小竹筒,個個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池凌兒攤開手,那隻小竹筒便輕盈地落在她的手心。
「妖女!果真是妖女!」那頭,紅衣胖子語無倫次,情緒激動。
蒙雁山要出招給他點兒教訓,但念在當下事情還多,不想節外生枝,遂沒有跟他計較。
池凌兒走出馬車,扯開瓶塞,將藥粉倒出一些湊到紅衣車伕的面前,問:「這就是『九曲毒散』的解藥?」
「當然。」紅衣車伕不假思索地答應。現在同伴就在附近,而且人數眾多,處於優勢地位。所以他當下什麼也不怕,氣勢也很足,滿心期盼自己被同伴救走。
池凌兒微微一笑:「既然藥是真的,那就嘗嘗也無妨。」
說罷,不等紅衣車伕反應,她便將藥粉強行往他的嘴裡灌。
紅衣車伕武功被冰封,又被上官絕塵點了穴,此時連動也動不了,只能用盡全力將嘴巴閉緊。
「不願意試藥?這麼說,藥是假的?」池凌兒鬆開手,似乎放棄了灌藥的動作,邪邪地挑了挑一雙秀氣的娥眉。
那人滿口不屑:「飯可以亂吃,藥怎能亂吃?是藥三分毒,這點兒常理都不懂……」
「懂」字的尾音還不及落下,池凌兒眼疾手快,一把藥粉就給他塞進嘴裡。
「你!」紅衣人氣急敗壞,居然被個黃毛丫頭個耍了!
「解藥是真是假,便是看你的反應了。」大功告成,池凌兒靜觀其變,心情很是不錯。
上官絕塵,蒙雁山,以及對面幾十個紅衣人,個個表情誇張。
「凌兒,適才奪藥,使用的是哪門哪派的功夫?」上官絕塵良久才找回聲音追問。他也算是通曉當今各門各派的武功套路,卻從未見過有這等隔空取物的玄乎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