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頓了一下,心想:皇甫擎天這廝口中的「禮物」,應該就是指「巫藥」的解藥吧。
很快,她的臉上恢復了笑意:「聽說嬌蓮中了『巫藥』之毒,本宮也是急得不得了,趕緊就派人回宮拿藥,誰承想中間出了點狀況,以致延誤了嬌蓮的病情。為這事兒,本宮也是內疚不已。好在二弟辦法多,讓嬌蓮轉危為安,本宮代池家上下感謝二弟的救命之恩。」
「誰說她轉危為安了?皇嫂又怎知是我出手相救?」皇甫擎天盯著皇后問道。
皇后反應也快,立馬就回應:「若非嬌蓮病體痊癒,今日又怎能回門?除了二弟,還有誰能有這本事解除巫藥之毒?」
皇甫擎天劍眉微揚,沒有承認,也沒有反駁,只道:「她是我的王妃,是洛王府的人。若我真有能力救她一命,那也是我分內之事,與皇嫂,與相府何干?」
真是個不知輕重,不知好歹的狂妄之徒!皇后在心中暗罵。
然而,表面兒上,她卻還在賠笑:「嬌蓮畢竟是本宮的親姐妹,是相府走出去的女兒,二弟這樣說便是見外了。」
若真是關心,也就不會將解藥藏著掖著不肯乾脆地拿出來了。
話落,皇后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起身走到皇甫擎天的面前,親手將之遞給他:「二弟拿好,這解藥僅此一粒。」
皇甫擎天接過藥丸,拿在手裡瞧了瞧。藥丸很硬,火紅色的,大小有指頭那麼大,形似蓮米。
「這就是解藥?」皇甫擎天輕聲問道,並抬眸望向皇后。
皇后臉上掛著笑,笑容很燦爛:「嗯,當時皇宮鬧事哪會兒,皇上下令讓巫藥滅蛇,唯恐嬪妃們中毒,都事先服了解藥。到現在,也就只剩下這粒了。二弟早些給嬌蓮服下,那巫藥之毒拖久了,即便有解藥也難根治。」
皇甫擎天將藥丸收好,才道:「我要的,並非此物。」
那要什麼?皇后心下一慌。
「不知二弟所要之物是?」皇后的臉上泛著淺笑,態度很好。
皇甫擎天道:「『巫藥』,皇嫂肯給麼?」
「二弟說笑了,那巫藥乃是劇毒,二弟要他作甚?嬌蓮中了毒,還是快些解毒才是要緊的。」皇后盡量維持著笑容,但是笑容越來越機械化,越來越僵硬。
莫非,皇甫擎天查到了什麼?
皇甫擎天也不著急回應,待皇后自個兒在心中揣摩半晌也沒個頭緒之時,他才趁勢點了把火:「皇嫂也知道,中了那巫藥之毒,沒有解藥怎堪生還?縱然我耗盡內力,也不過能維持她半月的生命。而今,甭說是解藥,就是仙丹妙藥對於她也是無濟於事。」
那野丫頭要死?而且還要受半月的折磨才死?好機會!好機會!
皇后心內甚是雀躍,面兒上卻裝著驚恐不已,嚇得目瞪口呆:「你、你、你說什麼?嬌、嬌蓮會死?不!不!這不是真的!」
「天命難違,本王原就不是個適合娶妻立室的人。」皇甫擎天仍舊維持著淡沉穩,只是眸中多了抹落寞。
過了好一會兒,皇后才顫著嗓子懇求:「嬌蓮的情況,還請二弟盡量保密,暫時不要讓家父家母知道,二老年紀大了經不住這樣的打擊。」
「就依皇嫂。」皇甫擎天沒什麼意見,只關心:「巫藥皇嫂可帶在身上了?」
「那是至邪之毒,本宮怎會隨身攜帶,不知二弟用它作甚?」皇后問。
皇甫擎天眸光一沉,眼中迸出一束幽暗之光:「報仇。」
報仇?
「二弟找到兇手了?」皇后的心,一緊一緊的,忙問:「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