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鍾嬤嬤頓覺不對,湊近池凌兒的胳膊一看,又紅又腫,還起泡,當真是被燙著了。
「姑娘?」鍾嬤嬤滿頭霧水,又著急又擔心。
池凌兒痛得五官都糾結在一起,此刻她只覺身上若被火燒一般,好想撲進冷水裡降降溫。
「鍾嬤嬤,能、能給我換些冷水嗎?越冷……越……好。」池凌兒好不容易才將一句話說完。
鍾嬤嬤不敢怠慢,馬上將池凌兒脫在一旁的衣裳拿過來暫時將她蓋了蓋,而後跑到外面大喊來人。
深更半夜的,府上的下人除了今晚值夜的,其餘全都睡下了。經鍾嬤嬤驚慌失措地一吼,大夥兒提著褲子,摟著衣裳,匆匆忙忙從四面八方衝過來。
放掉了池中的熱水,重新換了清涼的井水,鍾嬤嬤將池凌兒放進池中。
此時的池凌兒神志已經有些不清,鍾嬤嬤也沒有處理這種事情的經驗,只能憑著池凌兒之前的要求助她泡在冷水裡降溫。這種辦法是對是錯,鍾嬤嬤也搞不明白。
好在,沒過多久,池凌兒身上的溫度就退了下來,總算沒有之前那麼嚇人了。
待大夫趕來,鍾嬤嬤已經將體溫恢復正常卻昏迷不醒的池凌兒放在榻上躺好了。
「大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鍾嬤嬤從沒見多這麼邪乎的事情。
大夫捋著鬍鬚,搖著頭:「老夫行醫多年,從未見過如此怪症。您說,她是沐浴之後才燙傷的?」
「是啊,那水還是我親自準備的,水溫我也試了,溫度很合適。不知怎的,她就燙成這樣。」鍾嬤嬤滿頭霧水,至今搞不清楚狀況。
大夫想不出問題的癥結,只道:「我先開個方子,替她祛祛火氣,希望有些助益。」
「嗯,也只好這樣了。」鍾嬤嬤點頭。
有了之前的驚心動魄,鍾嬤嬤不敢再離開池凌兒身邊,搬了張椅子,整夜就坐在池凌兒榻前,以便隨時應付突發狀況。
這一宿,池凌兒睡得極沉,連身子都沒有翻動一下,或許是昏迷的緣故吧。
翌日一早,太陽從窗戶照進來,光線正好地打在池凌兒的臉上。
「怎麼回事?又發燒了。這昨夜喝了兩道藥,怎的絲毫不見好轉?」鍾嬤嬤很是著急。
屋內,一名小廝提議:「鍾嬤嬤,咱們是不是將池姑娘的狀況告知王爺?」
鍾嬤嬤搖頭:「還是算了,王爺一來,怕是情況會更糟。這樣吧,你跑一趟,去竹蘭軒告訴蒙公子,讓他過來一趟。」
「是,小的這就去。」那小廝得了鍾嬤嬤的吩咐,一溜煙地跑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一身紫衣的蒙雁山才姍姍來遲。
聽完鍾嬤嬤的敘述,蒙雁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親自查看了池凌兒的病情,口中喃道:「只是溫水,便將她燙成這般?」
「大夫先前推測,這姑娘許是體質虛熱,火氣太旺之故。」鍾嬤嬤完全是轉述大夫的話,可就連她自己也對這樣的解釋不甚贊同。
蒙雁山瞅了瞅榻上昏迷不醒,卻滿臉通紅的池凌兒,吩咐道:「將她帶到後山冰池。」
「冰池?」鍾嬤嬤一愣。
「嗯,那兒氣溫低,試試對她有無裨益。」蒙雁山又看了眼池凌兒。
鍾嬤嬤一臉憂心:「還未請示王爺,只怕……」
蒙雁山擺了擺手:「這事兒我會向王爺解釋,嬤嬤不必擔心,好生照顧池姑娘,若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