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四周非常寂靜。
遲千尋睡不著,獨自在畫室裡畫畫。
她的房間非常大,不僅具備獨立的衛生間,更衣間,休息室,睡房,書房,還有專門為她準備的畫室……
結婚後閒來無事,她幾乎每天都躲在畫室裡專心畫畫。因為畫畫是她的最愛。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千尋一邊疑惑,一邊起身去開門。
當她打開門的時候,突然驚呆了。
「嗨。」林浩天笑著跟她打招呼。
此時的他,穿著男性特大號的睡袍,身上散發著沐浴的清香。
「嗨。」千尋錯愕地看著她的新婚丈夫。她的表情很不自然。
這是婚禮一個月後他們首次見面。婚禮的當晚,丈夫便不見蹤影,之後的日子她更是日日獨守空房。
他們結婚後沒有去度蜜月,甚至在結婚前沒有拍婚紗照……
「住得還習慣嗎?」他問。
「嗯。」千尋低下頭,僵硬地回答他。
自新婚那夜林浩天便把新婚妻子丟在家中不聞不問,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跟自己大吵大鬧。這是婚禮一個月後,他首次回家,首次面對他的新婚妻子。
「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跟林叔說。」他說。
林叔是林家的管家。
「好。」千尋輕聲地回答。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睡覺吧。」林浩天說完轉身離開。
「浩天。」千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追上去。
「有事?」他面無表情地問。
「那個,你什麼時候有空?」千尋表情糾結,內心有些緊張,她很害怕他會拒絕她。
「有話可以直說。」
「你明天能不能……陪我回家一趟?」千尋小心翼翼地問。
結婚後母親一直打電話催促她和林浩天一起回家看看。但母親並不知道,婚禮的當晚新郎便不見蹤影。雖然她一直找各種借口搪塞母親,但她知道這總不是辦法。
「你父母要求的?」他冷著臉問。
「嗯,我媽很關心我的婚姻。」千尋輕輕地說。
「你大概忘了,結婚之前我們就談過,婚姻只是一個空殼子,我們對彼此沒有責任。」他冷著眼提醒她不要妄圖逾越了名分上的界線。
「我沒忘,」千尋抬起受傷的眼神看著他,溫柔地請求他:「我按照約定,安守本分當你名義上的妻子,但是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也體諒一下我的處境?」
林浩天盯著她看,沉默不語。
她一向這麼楚楚可憐,還是,這是她對男人慣用的招數?
「聽起來,我是個自私的傢伙。」他冷眼低笑。
「不,我一直記得我們的約定,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當時你給了我結婚或不結婚的選擇,」千尋看著他,低聲請求他:「就當作是幫我的一個忙,都不可以嗎?」
「我們以後都會像陌生人一樣相處,既然形同陌路,就不存在互相幫忙的必要。」他冷漠,決絕地拒絕她。
千尋的心頓時涼了一大截,她知道自己問這種問題很傻,但為了讓母親能安心,她不在意做一個讓他討厭,厚臉皮的女人。
「我知道這為難你,但是能不能請你再考慮一下?我不會佔用你太多時間的……」她艱難地開口。
他盯著她看,沉默片刻,然後輕笑道:「你這副表情,很容易讓人誤解是我虧待了你。」
「不,」千尋否認,「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你一向這麼認真嗎?」他緊繃的俊臉突然鬆弛下來,對著她似笑非笑。
「或許這樣的事,對你而言無關緊要,但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千尋抬起濕潤的眸子,輕聲低訴。
奇怪,看著她羞澀認真的表情,他的胸口竟然掀起一種莫名的衝動。
或許是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容易認真的女人。
「如果我幫了你的忙,你打算如何回報我?」他突然咧開嘴,笑容異常地詭異。
「你希望我怎麼做?」千尋問。
「既然你逾越了夫妻的名分,那我是不是也不應該繼續堅守丈夫的名分外殼?」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
千尋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不明白?」他嗤笑,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單純,「我的意思是,既然你逾越了夫妻的名分,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協議約定,那我們大可假戲真做,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千尋回答他。
「你大概不明白,什麼叫做真正的夫妻。」林浩天低笑。
這個女人,好像越來越好玩了。最少到目前為止,他還沒見過像她一樣單純的女人。
還未等千尋反應過來,他就伸出大手摟住她的柳腰,在她耳邊低訴:「只有上過床,才是真正的夫妻。」
聽到這種露骨的話,千尋的臉迅速漲紅了。她再怎麼笨,也不會不知道上床二字的意義。
「不,回報的方式有很多種……」千尋顫抖地回答他。
「一開始我就說過,婚姻只是一個空洞的名詞,但很不應該的,你居然捅破了這層薄膜,」他的大手性感地在她的柳腰上游移,「既然始作俑者是你,我當然可以理所當然地履行丈夫的義務。」
他的聲音裡瀰漫著濃濃的性感,讓千尋窒息。
「就當作是對你破壞夫妻名分的一種懲罰吧。」他玩笑不恭地咧開俊臉。
千尋窘迫得無言以對,但如果這樣能夠讓他答應她的要求,那麼,她不會抗拒「丈夫」的求歡……
畢竟打破規則,破壞約定的人是她,她理應受到懲罰。
她還沒來得做好準備之前,林浩天就把她騰空抱起,往她床的方向去。
千尋的心跳快要停止。
「沒跟男人上過床?」把她放在床上後,他揶揄地嘲弄她。
他能夠感受得到,她的身體一直顫抖,她的意識一直在抗拒。她之所以會害怕,是因為對上床這種事毫無經驗。
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他的心裡莫名升起一種得意感。
聽到他的話,千尋只想用被單緊緊裹住自己羞紅的臉。
他嫻熟地解開她上衣的扣子……
那一瞬間,千尋的腦子嗡嗡作響,她緊張得快要缺氧。
她別開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其實上床很簡單,」他輕笑,隨後低吻她雪白的胸口道:「就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