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禾邪魅的揚起唇角,臉上儘是曖昧之色,手很自然的摟過她的腰,清淡如蓮的氣息包圍著她,「那我的好好聞聞,你的身上更應該有我的味道才是。」
傾禾皺著眉頭,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倒是沉水和小環笑紅了臉,沉水慣性的用手擋住過兒好奇的視線,眼底的笑意卻沒有絲毫的退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劇烈的打鬥聲,宮中禁軍似乎全部出動。
傾禾在樞禾的懷中嫣然一笑,「總算來了,這下子姐也得好好的會她一會。」
樞禾恰到好處的彈了傾禾的額頭,「你給我乖一些。」
傾禾頑皮的張開嘴,作勢咬了他一口,「你才是要給我乖一點呢。」聲音之中儘是滿滿的愛意,發乎情,恣意而為,這本就是神的秉性,誰也左右不得!
沉水看著他們甜蜜的樣子,心中依舊不自覺的想起了殤青城,可惜如今的她和他再也回不到孩童時代,回不到那年的花燈節。緣分盡了,雖然有萬般的不捨,卻是無可奈何。
「喲,小孩勿看。」追星清脆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打趣,「**,一觸即發。」
「星姨,你擋住我了。」藍兒略顯稚嫩的聲音從窗外傳來,「我要看父君娘親親熱啦,最好能夠給我生個小弟弟來玩玩……」
傾禾羞嗔的掙脫樞禾的懷抱,嘟著嘴巴,有些惱羞成怒的盯著窗外,「追星,你給我出來!」
「沒法子了,都怪你啦。」追星心不甘情不願的抱著藍兒破窗而入,一看到傾禾紅的通透的臉色立刻扯出一臉諂笑,「小七姐姐,我們不是故意的啦。還不是擔心你們的安全嘛。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乾脆和主人成其好事吧。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們還是很樂意旁觀的。」
樞禾冷冷的咳了咳,寒冰似的臉上卻掩蓋不住發自耳根的紅澀,「藍兒,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傾禾總算壓制住心中的惱怒,狠狠的白了追星一眼,在她的印象當中,追星應該是個老實的姑娘,從來只有自己欺負她的份,怎麼現在一切都顛倒了呢?是她混餚了記憶,還是藍兒將追星給帶壞了?
「星姨說,父君和娘親要開始造人計劃,唆使我過來的。父君,藍兒真的不是故意的。」說著,藍兒佯裝委屈的鑽到樞禾的懷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樞禾唬得一愣一愣的。
追星瞪大著眼睛,十分無奈的白了藍兒一眼,「這個小破孩,居然栽贓嫁禍,小七姐姐……」追星自然明白藍兒是樞禾的絕對剋星,只要藍兒一句話,樞禾絕對不會懷疑。此番如果想要避開面壁思過的責罰,只有從傾禾入手,她才能避過一劫啊。
追星小心翼翼的朝著傾禾使了個討好的眼色,「小七姐姐,你就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唆使的。只能說我命苦,才會被你的孩子耍的團團轉,你就跟主人說說,不罰我了嘛?我都是幾萬歲的老人家了,受不住罰的。」
傾禾看著追星淚流滿面的樣子,明知道她只是在裝可憐,可是她終究不忍拒絕,「好了啦,也不是什麼大事?正事要緊,外面到底發生何事了?」
「問她們,倒不如問我。」司琴的聲音冷冽之中帶著些許柔色,宮門再次被推開,司琴和諾河一同走了進來。素白的衣服上披著一層泠然的月色,清風捲起的紫暮花瓣四處飛揚。
傾禾怔怔的看著他們,心中忽然有了一陣感歎,原來世間真的有天造地設一對的說法,司琴和諾河真的過於般配和默契,就連他們走進屋子的姿勢都是一模一樣的。
「沉水山莊的封印不知何時被破除了,那個厲鬼領著無數的冤魂攻佔王宮,現在的前殿估計已經屍橫遍野了。」司琴有些凝重的說,雖然她並不喜歡人,但是那樣慘烈悲壯的場景終究是震撼了她。人命本就脆弱這個道理她早就知道,只是她無法想像,也沒有絲毫的興趣去瞭解,倏然間的撞見那樣煉獄般的死亡,她著實無法釋懷。
「救人!」樞禾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他的眼中儘是傾禾因為憤怒而亟待爆發時的顫抖,人類是神的子民,神有義務守護著他們。
「是!」司琴、追星拾起一派正色,畢恭畢敬的應承。對於紫宸宮的人來說,青華帝君的一句話就是至高無上的命令,就算是死也必須要完成的。
樞禾祭出紫極劍,恰到好處的將藍兒推到司琴的懷抱,「看著藍兒,護著他們。」
在得到司琴的應承之後,他果斷的拉著傾禾的手,驀然躍出窗外,瞬間與圓盤一般的月亮融為一體。追星緊追其後,雖然不能夠跟上他們的步伐,不過還是可以保持著適度的距離。沉水心中有著難以描述的感覺,這時候她無法安逸的呆在這裡,她無法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恐懼,掙扎著起身,外面似乎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召喚,是源自於自己靈魂深處的聲音。
「小姐,外面很危險,不要去。」小環拉著她,眼中的堅持分外明顯。
「我一定要出去的,我感覺到了,那失卻的魂魄在召喚。福禍難定,小環你卻是看不開。」沉水臉色淡淡,淡到沒有絲毫的漣漪。她轉而朝著司琴和諾河恭謹的作揖,「煩請兩位幫我守護過兒,他只是個無辜的孩子。」
「娘親,過兒要跟你一起去。娘親答應過兒的,不會和過兒分開。」過兒眼淚像雨一樣傾瀉,一下子跳下床卻被小環抱在懷中。
「乖乖不哭,你娘親是去辦正經事,帶著你或許會將事情攪黃。乖一點,我們一起在這裡乖乖的等著他們回來。」藍兒主動的走到小環身邊,小小的手卻是有著無限的溫暖,一把拉住過兒,「我們要學會相信他們。」
過兒倒是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有些臉紅的望著藍兒的手,一時之間也就安靜下來了。
「諾河,你守著他們,我帶沉水過去。」司琴轉身望著沉水,嘴角輕輕的漾著溫暖的笑,「該來的總是會來,我欣賞你坦然面對一切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