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唄紅著臉,偷偷的瞥了朱厭一眼,一時之間無語凝噎。一直以來,她無法徹底忘記那一夜,就在那麼一瞬間,當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朱厭的懷中。魔靈一旦失去貞操,便是永生永世無法恢復人形。頃刻間,她對朱厭的愛慕轟然破碎,還沒有來得及開始的愛之萌芽就那樣子毫無預警的被扼殺在泥土裡。她恨朱厭,伴隨著眼淚捶打在朱厭堅硬胸膛之上的還有她不得不放棄的愛情。不過,儘管自己放棄再多,守候主人卻是永生不移的信念。
朱厭怔怔的呆在傾禾肩膀之上,為了贖罪,他粉碎了變身的法力,為了彌補內心的愧疚,他發誓此生就那樣陪著君唄,以最原始的狀態。他生生的承受著至愛之人對自己的怨恨,乃至形同陌路,反目成仇。他恨自己,為何會那樣迷失理智,為何會把持不住酒後亂性?卻原來竟是主人的一時好玩,他抬頭看了君唄一眼,卻是誤會結痂,終難再解,他們還是回不去了。這千萬年來的針鋒相對,勢如水火,不是一朝一時可以平復的。可惜無論自己受再大的磨難,守護主人卻是永遠不變的信仰。
「那又是誰乘伏羲洗澡的時候偷走了他的衣服,有哄騙女媧偷看伏羲洗澡的?」曼莎不依不饒的挖掘著藍魔的禍事,倒是一件比一件更加難以擺平。
「我那是為了撮合他們,製造美女救英雄的機會。誰讓他們總是那麼曖昧,卻總是不敢邁出那一步呢。」藍魔理所當然的反駁,理直氣壯的衝著曼莎扮了個鬼臉。
「你這丫頭倒是扮紅娘扮過癮了,可憐的少主啊,屁顛屁顛的幫著你收拾爛攤子。」曼莎再也禁不住放聲大笑,笑得空泛,笑得豪爽。
突然,藍魔邪魅一笑,賊兮兮的盯著曼莎,「曼莎你最近是不是春心蕩漾呢?」
「呃?」曼莎笑聲戛然而止,目光不知不覺凝視著東方,臉上不禁一片緋紅,轉瞬歸於平靜,嬌嗔反駁,「胡說。我終日守護古澤之西,哪有那麼多的春心啊?!」
「哦……」藍魔意味深長的應了聲,狡黠賊笑,「那你幹嘛這麼癡癡的望著古澤之東啊?難不成那裡有你的心尖尖?咦,雲岸哥哥麼?」
「丫頭!在胡說我真的生氣了。」曼莎叉著腰,皺著眉頭,滿滿的恐嚇之情。陰陽絳草,守護洪荒,主司陰陽,序分萬物,繁衍眾生,隔岸相視,終不相見,這是命數。她耗盡心力也無法改變的命數,她和他只能陰陽不見,芸生荷澤。
「我會撮合你們的!」藍魔拋下一句話,俏皮的跳了起來,朝著曼莎一番手舞足蹈,「等我的好消息哦。」
藍魔心中很是明白,她素來見不得有情人難成眷屬,所以不顧天道注定,硬是逆天而行,不斷撮合別人,不曾想自己的一片赤子之心終究無法敵過命中注定,她帶給別人的永遠不是幸福,而是災難。君唄如是,朱厭如是,伏羲女媧抑或如是……
這一次,她絕對不會輸給天,她一定會做到的!
曼莎癡癡佇立著,她多麼想能夠自由自在的離開這片桎梏,一蹦一跳的跑到雲岸的面前,告訴他,她愛他!愛是自由的,可是他們不是自由之身。
傾禾默默的望著藍魔遠去的背影,那樣熱心的孩子,即使做太多的錯事也不會有人忍心責怪,自己也會和她一樣麼,自己種下的惡因,卻由他人來承受那樣的惡果麼?
樞禾不由加大力度,狠狠的將她扯進懷中,揉進心裡,即使承受再多的惡果,他也義無反顧,這就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