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禾祭出神劍,咧嘴露出兩顆小尖牙,笑得有些賊兮,這隻豬還真是容易忽悠。她靈巧的越過嶄露頭角的石塊,瞬間了上去。神魔之井唯一存在的智慧魔靈,與其漫無目的尋找出路,不如由它帶路,或許會有別樣的收穫。
暗道之中,似乎有些離奇的氣息飄過,傾禾手中神劍熾熾然煥發光澤,空中浮塵不斷在劍身之上消散形成無數氤氳,瀰漫著無盡的溫暖。
走過蜿蜒暗道,傾禾感覺到清風習習,前方應該是個空曠的地方,或許出口就在不遠之處。傾禾輕舒一口氣,皎潔的眸子不禁躍上一抹彎月。暗道的盡頭卻是這般的美妙。明明如月,點綴滿天星辰,四周飄浮的螢火蟲閃爍著幽幽的光點,異彩流光。在光影流疊之處,一個紫衣少女漠然的望著明月,眼角似乎閃著攝人心魄的光澤。
傾禾御劍飛行,眼前這個女子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她應該是藍魔?難道她和中皇山那段殘缺的記憶有所牽扯?
神劍上的傾禾略微警惕的環視周圍,這個地方似乎集結著難以破解的迷障,雖然霸道卻沒有惡意。圓狀的大盤赫然嵌在中央,圓盤之上刻印著許多模糊的字跡,圓盤四週一招北斗七星分別安置著旋動的矗立的夜明珠,七彩繽紛,正義之中滲透著邪氣。
傾禾穩然著地,劍光疾走,劍鋒直指紫衣女子。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腦海之中?」傾禾明透的眼眸略微一緊,嘴角輕扯,「告訴我!」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似乎有一個極度空靈的聲音回應著,可是紫衣女子並無半點反應。
「……」傾禾逐漸放鬆警惕,不知為什麼,那樣空靈的聲音總讓人有著窒息的感覺,「當初中皇山那場災難是不是因我而起?」
「嗯。」
「母親大人犧牲自己是為了我,對麼?我真沒用……」傾禾眸子逐漸黯淡,堅定的臉上逐漸陷入迷惘之中。
「嗯」
「為什麼我自己種下的惡因總是要由別人來承擔惡果?!聖姑如是,言言如是。我害了母親大人,傷了樞禾,甚至……」傾禾絕望悲憤的眼眸上竟然出現溫柔的迷離色彩,顫顫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嘶喊,「哥哥!」
「然後呢?」
傾禾本已明朗的眸子再次隨著這邪魅的聲音倏然呈現一片灰色,「我不應該活著,我應該把命償還給他們。」
「嗯。是的。只要你死了,他們都會好好的活著。把你的心給我,我幫你實現心願。」
「好。」傾禾嘴角過處淒美的笑,手中神劍頹然垂下,不做絲毫的反抗。背負太多,堅強的防線總有崩潰的時候。現在或許是她注定償還一切的時候了。
紫衣女子邪惡的伸出死亡之手,一點一點逼近傾禾的胸膛。那白淨無瑕的修長手指就像是閃冒寒光的利刃劃破傾禾的熾火紅裳,劃破傾禾白嫩勝雪的玉肌,直到絲絲血跡染紅衣裳。
「小禾!!!」
恍惚之中,似乎有一個驚恐的聲音打破了傾禾的自墮,傾禾腦海恢復一片澄明,手中神劍疾走,硬生生的削斷紫衣女子幽靈般的手。
傾禾錯愕的看著那只斷掉的手臂在地上化為無數飛舞的蟲子,頃刻間又重新聚集在一起重續斷臂。
「焦冥?!蓬萊的重生邪術?!」傾禾捂著傷口,不由後退一步。傳說中,日而散為蟲,夜而聚成人形的焦冥,通讀人心,噬人心魄。傾禾淺咬唇瓣,望著紫衣女子空洞的眼神,飄渺的面紗,閃電般出手,瞬間扯下紫色面紗。然而在紫紗飄落的瞬間,傾禾眼中寒意倏然凍結,不可思議的唇角顫抖。
一模一樣的臉?!
忽然,紫衣女子木然的臉上勾起詭異的笑,傾禾腦海一陣恍惚,腳底瞬間踩空,身體不受控制的下墮,靈魂不由自主的剝離出去,墮魂術?!
「主人?!小心……」
傾禾耳畔只聽到君唄著急的嘶吼,還有眼皮垂下之際,似乎漫天的火光,那樣奇異的火光,應該是三味真火吧……
戾氣瑟瑟之中,似乎有那麼一個人緊緊的摟著傾禾,久久不願鬆開。在那個人熟悉的懷抱之中,傾禾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是福是禍都已經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