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上頭也顧不得別的,只是被牽引著直向前撞,楊茉被磨的頭昏腦漲,迷迷糊糊中撐起身子,就被周成陵扶著坐起來,坐起來才發現早已經腰疼腿酸,腳尖翹著有些發抖。
楊茉顧不得別的,連忙掐周成陵,「好了沒有。」
周成陵摸了摸她汗濕的髮鬢,「好,就快了。」
他這話說完又緊緊地摟著她的腰身,上下起伏了一陣還沒有結果,楊茉恨極了張開嘴咬到他的肩膀上。
他這才劇烈抽送了兩下,然後將頭沉在她的肩膀上不動了。
楊茉先是靠在周成陵懷裡喘息,後來發現周成陵半天沒動靜有些著急抬起頭來看,藉著燈光看得他閉著眼睛說不出的沉靜,頓時想起他昏死時的模樣,不由地揚聲,「周成陵,周成陵。」
周成陵這才睜開眼睛,看著她恍然露出微笑,「怎麼了?剛才讓你喊我的名字,你偏不肯。」
楊茉將手掌貼在周成陵胸口,感覺著他快速的心跳。
「怎麼樣?有沒有難受?」
聽到楊茉這樣問,周成陵才知道楊茉擔心些什麼。
「放心吧,我沒事。」他拉起她的手快速和她換了個位置讓她慢慢躺在床上,拿起旁邊準備好的布巾,才慢慢抽身出來。
楊茉感覺到一股熱流出來,然後全都落在周成陵放好的巾子上,然後才用白色的巾子擦自己,擦到小腹上有一絲血跡,就去看楊茉的情形,「還疼不疼?」周成陵的動作很慢也很仔細,生怕讓她覺得不舒服。
楊茉搖頭。「不疼了,只是開始有點疼,現在已經好了。」
說明白也免得他那麼小心翼翼。
周成陵道:「等一會兒要不要讓人進來擦洗?」
楊茉點點頭,「我喊春和打水進屋就好。」
周成陵喊春和進門,楊茉自己洗乾淨,換了一條褻褲這才又和周成陵躺在床上,這下子天都快亮了。
……
聽著屋子裡的聲音,葛媽媽目光閃爍。新奶奶還真厲害,新婚晚上就將十爺牢牢地抓住,要知道新婚之夜聽起來讓人嚮往,其實……基本上都會差強人意,剛出閨閣的小姐沒見識過都會害怕根本不會伺候男人,沒想到這個十奶奶倒是有些手段。
十爺那樣的人都被她治的服服帖帖。否則也不會將錦墊扔的哪裡都是,明顯是讓十爺很舒暢,那種事過後床上乾乾淨淨的定然是沒舒坦。弄的亂七八糟才是恩愛,這些她們都懂得的。
葛媽媽想著吩咐下人,「讓廚房早些準備好飯食,十爺和奶奶起來吃了飯也好去給長輩請安。」
去宗室營拜見長輩,那可是件大事。
卯正時分就有婆子敲門,楊茉正睡得香,還以為是在現代,有人正敲值班室的門,正想要喊外面的值班醫生去開門,聽到身邊有個清脆的聲音。「知道了。」
楊茉這才醒過來,眨眨眼睛看到神采奕奕的周成陵。「要起身了麼?」
周成陵點頭,「要去拜宗祠,給長輩請安。」
新婦要拜長輩,楊茉點頭起身,才撐起身子才發現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
讓春和伺候著穿好了衣服,楊茉抬起頭看向周成陵。他是一身紅色暗繡長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欣喜,不過從側面看去卻又有幾分的氣勢,尤其是側臉如同精刻般。
不知怎麼的,楊茉倒想起那七八瓶膏子的笑話。
看著周成陵楊茉忍不住笑出聲。
「笑什麼?」周成陵低聲問過去,卻看到楊茉略帶羞怯的神情。
他立即想起昨晚的荒唐事。
周成陵故意沉下臉。
等到葛媽媽幾個出去,楊茉才伸出手去拽周成陵,輕輕搖了搖,「好了,好了,不笑話你了。」
本來是逗她,誰知道她會當真了一樣來哄他,他又不是小孩子,不知怎麼的,他就想嘗嘗和她一起鬧的滋味,於是故意板著臉看她那雙大眼睛。
原想他酒醒了臉皮薄,誰知道就是這麼薄。
下人將飯食擺上來,楊茉給周成陵夾菜,直到將他面前的小碗堆成山,他的臉色才有所緩和。
小氣鬼。
非要用飯菜才能堵住他的嘴。
楊茉才要吐吐舌頭,卻發現周成陵早已經好整以暇地等在那裡,專要抓她個現行。
吃過飯,兩個人回到屋子裡換衣服,周成陵站直了身讓楊茉幫他系盤扣。
楊茉踮起腳尖,身體不太穩重量就靠在他身上一些。
他正好低頭看她的耳垂,仔細地看過去,雪白的皮膚上有一絲紅痕,是他昨夜留下的痕跡,她今天戴了一對珍珠耳飾,如同白瓣撒紅斑的茶花,白色的花瓣中夾著淡淡的紅絲,不多不少襯得那皮膚格外的白,那抹紅又格外的嬌艷。
今天去宗室營不知道會見到多少長輩和兄弟,只要想到有人留神會看到,周成陵心裡就不太舒服,不由自主地伸手去解楊茉的耳飾。
突然的觸碰將楊茉嚇了一跳,楊茉連忙看向旁邊的下人,葛媽媽低著頭彷彿什麼都沒瞧見,幾個丫頭這時候也別過臉去。
「做什麼?」楊茉忍不住埋怨。
周成陵道:「這耳飾不好看,讓人換對珊瑚的吧。」都是紅色看起來就不那麼明顯。
咦,原來是換耳飾,她還以為他心眼小,念念不忘剛才她笑話他的事,要突然嚇她一跳報復回來。
丫鬟將珊瑚耳飾給楊茉戴上,周成陵很滿意。
楊茉對著鏡子看了一眼,不是很好看,男人的審美和女人果然不一樣。
「一會兒去宗室營,我要去前院說話,你在後宅,」周成陵又伸出手來將楊茉頭上的髮釵向髮髻裡送了送,「遇到什麼問題不好回答,就不要出聲,說聽我的安排。」
楊茉點頭,「好,你在前面若是有什麼事,也讓人來知會一聲。」
兩個人穿好衣服一起出了門,楊茉上了馬車,周成陵騎馬跟在一旁,一起先去了獻王府。
獻王太妃已經等在屋子裡,看到周成陵和楊茉立即笑彎了眼睛,「不是打發人去說了,讓你們晚些來,昨日賓客太多,免不了要虧了覺,年紀輕輕睡的香就該多歇一會兒。」
楊茉端了茶過去奉給獻王太妃喝。
獻王太妃喝了一口直點頭,「我怎麼覺得今天早晨這茶也格外甜呢。」
獻王妃聽了故意一臉委屈,「太妃是說媳婦沏的茶不好喝。」
獻王太妃差點笑岔了氣,「你說你……竟在這時候逗我笑起來。」
楊茉接過茶送給旁邊的下人,然後陪著獻王太妃說話。
獻王太妃道:「今天不免要將長輩都拜見一遍,等到認親宴上也能輕鬆些,我年輕的時候聽了這個忘了那個,將周家一個族裡的妹妹喊成了嫂子,讓人家臊的立即就回了屋,我嚇了一跳,足足三天沒有出門。」
大家聽了這話不禁都笑。
獻王妃道:「太妃從前可不曾說過這些,我進門的時候,只認了幾個相近的兄嫂,別的也是一概不知,幾位老太爺倒是死命地記過,還好沒有弄錯。」
在宗室營就是這點不好,人太多。
從獻王府出來,周成陵和楊茉去了二老太爺府上,二老太爺那支和周成陵算是十分親近的,周夫人李氏也是將二老太爺當做長輩,經常出入二老太爺府上。
醇郡王妃等在門口,看到楊茉來了立即上前拉住她的手,「讓你自己來我也不放心,乾脆過來指指路,免得才見面你要心慌。」
楊茉感激地看了醇郡王妃一眼,說實話,突然見到這麼多人,誰都要緊張。
說著話,大家去了花廳裡,周成陵和楊茉兩個先拜見了長輩,然後男人們去了前院說話,楊茉就留在後院和女眷話些家常。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楊茉身上。
二太夫人是詩書門第出身,格外喜歡劉妍寧,從一開始聽說這門親事,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就極力反對,宗室上下一體,嫁娶雖是各家長輩做主,可也不能太離譜,否則族里長輩就會出面說話。
二老太爺和三老太爺因此在皇上面前口沫橫飛,卻沒料到獻王太妃搬來了太后娘娘才算將這門親做成。
二太夫人本不想說話,可是看到楊茉的模樣,生得雖然也有幾分清秀可畢竟不如劉妍寧,坐在那裡也少了書香門第的書卷氣,她看過去沒發現楊氏有什麼地方出眾,怎麼就讓醇郡王妃和獻王太妃那般喜歡。
二太夫人放下手裡的茶,臉上帶著笑意,「醇郡王妃在這裡可是誇了十奶奶半個時辰,說十奶奶醫術高明,大周朝也無人能及。」
楊茉看向醇郡王妃,「是嫂嫂誇獎我。」
醇郡王妃忙道:「哪裡,我也是實話實說。」
二太夫人彷彿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而是想到另一件事,「十奶奶可知道太后娘娘說,等到十奶奶進了門,日後就不能出去行醫,也是為了保存宗室的顏面,雖然說起來可惜……可想一想也是這個理,成陵現在是沒有了爵位,卻也要保住名聲,說不得哪日立了功,這……爵位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