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妍寧聽說外面的消息不禁驚訝。
本來一切都進行很順利,皇上看上楊茉蘭會很快想辦法將楊茉蘭留在宮中,那時候周成陵還沒有娶楊茉蘭進門,皇上會事後給些補償,這樣的事不是沒有,少了門親事皇上會另指一門,先皇的余貴妃就是這樣來的。
卻沒想到周成陵會鬧出這樣的動靜,現在沒有人不知道周成陵,沒有人不知道楊茉蘭,這門親事更是鬧得人盡皆知,誰都難伸進一隻手去,如果宮中強來抬人,難免會鬧出大風波,叛黨的事剛過,不管是皇上還是朝廷都不願意再出什麼差錯。
劉妍寧正想著,劉夫人帶著管事媽媽進了門,望著女兒,劉夫人臉上露出笑容,「濟寧侯府那邊辦宴席,拿了帖子請我們過去。我回絕了一次,濟寧侯夫人又讓身邊的媽媽親自過來說,一來是濟寧侯的生辰,二來也要答謝你救了濟寧侯府女眷的性命。」
劉妍寧聽著有些遲疑,「母親自己去吧,就和濟寧侯夫人說我身子有些不適。」
劉夫人看向旁邊的甘媽媽,甘媽媽立即退了下去。
「你父親說,如今是好時候,我們應該趁熱打鐵,將你的婚事定下,」劉夫人說到這裡頓了頓,「哪裡還能找到這樣的機會,如今你父親名望大增,你雖說是和宣王和離,誰都知道是因為什麼,還不是有楊氏在先。」
好在周成陵看上的是楊氏。
楊氏是個沒規矩少禮數的,周家長輩為了這門親事還鬧到上清院去。
楊氏沒有過門先丟了臉面,這才讓許多夫人替妍寧鳴不平。
劉妍寧自然知道母親的思量,「宴席在什麼時候?」
劉夫人笑道:「明日一早我們就過去,兩家離得這樣近,用不著馬車來接。」
濟寧侯是太后娘娘長兄的嫡子,濟寧侯的壽宴請了不少的宗室和勳貴夫人,一大早晨濟寧侯府外就停滿了車馬。
劉妍寧換了件靚藍色褙子跟著劉夫人一起去了濟寧侯府。
母女兩個進了花廳坐下,濟寧侯夫人拉著劉夫人去一旁說話。「夫人可知曉我家二老太爺家的三子,去年三太太沒了,一直還沒續絃……」
劉三老爺雖然沒有功名,卻是太后娘娘的母家人,劉夫人聽得心裡歡喜。她就知道濟寧侯夫人今天會提起此事。卻還是一副驚訝的模樣,忙著拒絕,「妍寧才和離。沒想過要再出嫁,不說我們家老爺不會答應,妍寧早就灰了心,這幾天還說要搬去清竹園去住。」
清竹園在劉家西院子的一個小山坡上,要走很長的台階才能上去,誰會去搬去那裡,濟寧侯夫人立即變了臉色,「可使不得,那樣的地方住長了任誰性子也要變得冷清。」
劉夫人點點頭。「誰說不是,老爺和我都不答應,才算勸住了她。」
濟寧侯夫人微微一笑,劉夫人也是心疼自家女兒,如果真的不準備將女兒嫁出去,也就不會說阻止女兒去清竹園的事。無非是才和離礙著名聲不好立即說親,這樣一來她心裡就有了底。
這門親事八成能說和。
劉太傅如今得了皇上信任,劉家已是今非昔比,周十爺看到劉家今日的風光,也是要後悔當日和離。不僅丟了爵位還少了這樣的岳家。
周十爺如今要娶保合堂的楊氏,以楊氏的身份和劉妍寧差了十萬八千里,怎麼算,楊氏也蓋不過劉妍寧,這樣也就不會有太多人議論。
濟寧侯夫人才想到這裡,外面的管事媽媽進來稟告,「獻王太妃來了。」
劉夫人驚訝地看了一眼濟寧侯夫人。
濟寧侯夫人忙放下手裡的茶,「獻王太妃身子不好,我還以為不會過來吃宴。」
濟寧侯夫人帶著下人迎出去,剛出了長廊,就看到獻王太妃讓人攙扶著走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穿銀紅色褙子,靚藍色銀狐內裡披風,頭戴昭君套的小姐。
濟寧侯夫人仔細看,才看出是慈寧宮見過的楊氏,楊氏進宮行醫穿著很是素淡,遠遠看去只是小家碧玉,而今這樣打扮起來,倒是十分的端莊大方,尤其是一水的銀紅色,襯得她模樣兒嬌嫩,尤其是一雙眼睛尤其的清亮,沒有半分的拘束。
獻王太妃怎麼會帶了楊氏過來。
濟寧侯夫人還沒說話,不想獻王太妃就沉下臉,「可是不歡迎我們娘倆,若是這般,我老太婆就掉頭回去。」
濟寧侯夫人身上不禁湧起了冷汗,獻王太妃向來是待人慈善,怎麼今天見面就是這樣的話,看起來是玩笑,卻臉緊繃起來,眼睛裡也多少帶著怒意。
彷彿是她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獻王太妃上門來算賬。
今天可不能出差錯,侯爺的生辰有不少的賓客在。
濟寧侯夫人想得心驚肉跳,忙道:「老太妃要駭死我不成?太妃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我若是有二心,您就扒了我的皮。」
獻王太妃這才笑起來,「扒你的皮做什麼,能長面子做襖穿?」
見到獻王太妃臉上露出笑容來,濟寧侯夫人的心也放下一半,忙賠笑,「您若是喜歡,就當襖來穿。」
將獻王太妃迎進花廳,花廳裡的夫人們立即站起身來行禮,旁邊說話的夫人也一同來拜見,花廳裡頓時熱鬧起來。
大家都好奇地打量著獻王太妃身邊的楊茉。
保合堂的楊大小姐這樣出現在眾人面前,滿堂都是勳貴、宗室婦,大家不禁垂下臉用帕子去碰鼻尖。
濟寧侯夫人也覺得尷尬。
這個楊氏看到了劉夫人和劉家小姐也不知道避讓,反而堂而皇之地站在獻王太妃身邊,真不怕被人議論起來沒了臉面。
和離對男方來說是極為丟臉面的事,女方求去才有和離,所以和離時簽的放妻文書不過是保全男方的顏面,放妻文書就被人笑談為休夫文書,這是大家都知曉的事,莫不是楊大小姐不知道?以為有獻王太妃撐腰就是萬事大吉。
濟寧侯夫人才想到這裡,只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管事媽媽進屋徑直走到濟寧侯夫人面前,「三房的老太太來了。」
三老太太是太后娘娘的庶弟,平日不怎麼來濟寧侯府,這次也是給濟寧侯賀壽。
濟寧侯夫人十分不情願地站起身去迎三老太太。三房雖然是庶出,到底也是鄭家人。太后娘娘的弟弟。要不是礙著太后娘娘的臉面,他們早已經對三房不聞不問。
濟寧侯夫人才要走出花廳,三老太太已經讓人扶著走過來。看到濟寧侯夫人,三老太太一雙眼睛就冒出火來。
見到三老太太這樣的臉色,濟寧侯夫人才要說話,不想就被三老太太照臉上啐了一口吐沫。
花廳立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睜大眼睛看著濟寧侯夫人和鄭家三老太太。
鄭三老太太是濟寧侯的長輩,如今氣勢洶洶地上門,想來是出了大事。
濟寧侯夫人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一時半刻緩不過神來。
花廳角落裡的劉妍寧皺起了眉頭,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站起身來就要退出屋子,沒想到才走了兩步,面前就擋著一個人。
劉妍寧抬起頭來看到穿著梅花裙一臉笑容的楊茉,「宴席還沒開,你這是往哪裡去,來都來了好一陣子。這時候走不免掃興吧。」她跟著獻王太妃走進花廳,濟寧侯夫人的神情是讓她避讓劉妍寧。
真是笑話,她憑什麼避讓劉妍寧。
人不在身份高低貴賤,自尊者人必尊之,自賤者人必賤之。
濟寧侯夫人來不及擦乾臉上的口水。「老太太您這是做什麼。」
「我做什麼?」三老太太尖聲道,「天下的女人都死絕了也不會有人娶那破落戶,才被人和離,你就急著三媒六證,要讓我們家娶她,我們雖是庶出卻也是鄭家人,你這樣作踐就不怕外面看了笑話。」
「我看你是被虎掏了,少了心肝,不知道天高地厚,幹出這樣沒臉的勾當,我活著治不了你,我死了就變成惡鬼、陰靈日日來掐你。」
三老太太的聲音越來越大,讓所有賓客都聽得清清楚楚,這樣的話誰聽到都要被羞臊死,幾乎所有人都被震的面目紅漲,好在這話不是說她們。
濟寧侯夫人更是嚇得面無血色,呆呆地看著如同厲鬼般駭人的三老太太。
誰是破落戶,誰才被人和離就要嫁人?女眷們互相看看,目光落在劉夫人身上。
鄭三老太太說的莫不是劉太傅家。
再看到劉夫人如同見了鬼似的。
天哪,三老太太說的就是劉家。
劉夫人只覺得所有的目光都向她投來,好似她沒有穿衣服,身上所有醜陋的地方都被人看了清楚,漂亮的褙子被她緊緊地攥住,心臟抖成一團,整張臉就要支持不住垮下來,就好像被人當中砍了一刀,一下子沒有了主心骨。
劉夫人期盼地看著鄭三老太太,希望鄭三老太太說的不是她們劉家,她們本就沒有要和鄭家三房結親,而是看上了鄭家二房。
濟寧侯夫人帶著哭腔,「老太太您是不是弄錯了,我什麼時候插手三房的事,要替三房做媒。」
旁邊的下人就去攙扶鄭三老太太,「老太太有什麼話下去再說,您千萬別動氣,這裡定然是有誤會。」
三老太太頓時嚎哭起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們要一窩蜂的害我不成,」說著拉住濟寧侯夫人的衣角,「我問你,你是不是和鄭家長輩說過,那不要臉的女人娘家顯赫,將來能攀上裙帶,還說那夫家與她和離丟官丟爵,是夫家有錯在先,與她名聲無損。」
劉夫人看著鄭三老太太嘴唇一開一合,幾乎靈魂出竅,恨不得上前將她鼻口摀住。
當眾被人辱罵,她卻不能站起來分辯,只能硬著頭皮坐在這裡,裝作三老太太說的人不是她。
三老太太好似是在撕濟寧侯夫人的臉,她臉上卻覺得已經被人抓破了,鮮血直流。
「你知道什麼叫名聲?任著丟官丟爵也要和離,可見她是何種德行。這樣的人也敢入我鄭家的門,你是看我們是沒腳蟹就這等害我們,仗著爵位被你們承繼了,就將全族人都握在手心裡折騰,太夫人在的時候。你怎麼不敢做出這種混賬的事。」
三老太太乾脆一頭撞在濟寧侯夫人懷裡。嚇得婆子、媽媽一窩蜂地上面拉著。
劉妍寧抬頭看楊茉,楊茉早在那裡等著她說話,「你可知道鄭三老太太說的是誰?」
裝糊塗通通都在裝糊塗。
大周朝有幾個人和離時讓夫家丟了官爵。
當然是劉太傅家。也只有劉家。
都說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可現在劉家就在濟寧侯府做客,當著劉夫人和劉大小姐,三老太太就罵出這樣的話來。
「我告訴你,從古到今,讓人好女兒只會讓人爭相求娶,你是瞎了眼睛還是吃了屎,你沒看到宗室是怎麼求娶楊大小姐的?」
「我一路過來看到楊家的粥棚、藥棚不計其數。活了怎麼大把年紀,我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形,怎麼?這樣求娶倒不好了?就要昧著良心圖那些賢良的名聲才好。我呸,鄭家祖先知曉了定饒不了你們。」
「我們鄭家也是書香門第,不是無賴之徒,孽障種子。你們不要臉,我們還要呢,你們不顧太后娘娘,我們還要顧著,你還以為自己足智多謀。呸,一肚子大糞,不怕人笑話。」
三老太太罵的濟寧侯夫人僵立在那裡。
誰見過這樣的場面。
一個勳貴夫人被人指著鼻子罵。
大家開始驚呆然後回過神來,立即從劉夫人母女身上收回目光。
可笑,在這個時候,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好像就是為了看劉氏母女和濟寧侯夫人的笑話。
她們都覺得臉面沒處放,更何況這三個人。
「怎麼說起我們楊家丫頭了,別說我們拿出幾個莊子的銀錢做粥棚,這樣的聘禮就是讓我們傾家蕩產我也願意,楊家丫頭都不在意那些金銀的俗物,我們怎麼還不捨得銀錢做善事,要說名聲,不靠著老子、娘傳出來的才是真的。」獻王太妃忽然站起身看向旁邊的劉夫人。
劉夫人從獻王太妃眼睛裡看出自己的驚駭。
獻王太妃分明字字句句都在指她。
「若是有人還拿楊丫頭行醫的事來嚼舌,別怪我下次不給她臉面,我們宗室娶媳婦,長輩看好的姻緣,別人哪有權利說三道四。」
「楊家肯成全這門親事,到了吉時我們大張旗鼓迎我們宗室婦,誰敢壞了這門親,看我老婆子不跟他拚命,你們說我仗勢欺人也罷,倚老賣老也好,這門親事我是用命保定了。」
獻王爺祖上就名望很高,獻王太妃也是說話擲地有聲的人物,濟寧侯怎麼樣,太后娘娘也要給獻王太妃幾分顏面。
就算是皇上也不能不顧宗人府。
劉夫人汗濕了衣襟,就算妍寧離開宣王府她們也沒有這樣丟過顏面。
這次宴席她不該來,她就算來也不該帶著妍寧一起,她們太大意了,沒想到……,她們根本不可能想到鄭三老太太會來鬧。
這件事本來跟鄭家三房沒有一點干係。
是有人陷害她們,是有人故意陷害。
劉妍寧比劉夫人好不到哪裡去,茫然地四處打量,半晌才開口,「母親,三老太太說的是誰啊,誰和離害得夫家丟了官爵,和離之後還想要和鄭家結親。」現在只有裝作一無所知,委屈的模樣才能躲過一劫。
楊茉比劉妍寧更詫異,「這位姐姐怎麼嚇成這般。」
楊茉轉頭去看獻王太妃。
獻王太妃露出笑容,「楊丫頭你還不認識吧,這是劉家的大小姐。」
劉家在這種情況下裝糊塗,她們就要比劉家更糊塗。
楊茉也露出和劉妍寧一樣驚詫的神情,「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誰家的小姐。」
大大方方地坐在那裡,穿著漂亮的褙子,還以為是從來沒出嫁過的小姐,當年嫁給周成陵要是害周成陵,後來和離又給劉家立了大功,現在又想著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劉夫人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什麼叫哪家的小姐。言下之意妍寧已經嫁過人。
「你說什麼?」劉夫人忍無可忍。
楊茉迎上劉夫人的目光,她從來沒想過和劉妍寧為難,是劉妍寧害她在先,現在還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難不成那些事都忘到了腦後。「我哪裡說錯了嗎?」
劉夫人張著嘴說不出話來。哪裡說錯了?沒說錯,這話無論怎麼理解都沒有半點的錯處,可是就像一拳打倒她臉上。讓她臉上青紫喘不過氣來。
劉夫人又羞又氣正想著要一翻眼睛暈倒了事。
獻王太妃站起身,冷冷地看向劉夫人和濟寧侯夫人,「說是濟寧侯的壽宴,這是要我們難堪不成?這是鬧的哪一出?什麼叫和離就是夫家的錯,這是哪家的道理?」
獻王太妃說著臉色蒼白忍不住咳嗽,楊茉忙上前攙扶起太妃。
三老太太聽得這話停止了哭泣,瞪著紅眼睛去看濟寧侯夫人,「你……你……你瘋了不成……你說的是宣王……周十爺的婚事?」
三老太太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一翻頓時昏死過去。
楊茉已經看到劉夫人扶著身邊的管事媽媽欲翻白眼,誰知道三老太太早一步動作,現在都躺在了下人懷裡,劉夫人治好重新站穩。
濟寧侯夫人覺得如同一盆熱水當頭澆下,將她燙的皮也掉下來,疼得她魂飛魄散。如果三老太太真的氣死在這裡,她要怎麼向族裡交代,三老太太畢竟是長輩啊。
「郎中,快請郎中。」
下人剛喊出聲。
楊茉走上前,「讓我看看吧。」說著吩咐下人,「快將三老太太扶去旁邊屋子裡躺下。」
濟寧侯府的下人哪裡敢怠慢,七手八腳將三老太太抬去屋子裡。
楊茉吩咐下人,「是痰迷了心竅,快拿通竅的紫雪來。」
下人應了一聲快步拿了藥,楊茉餵給三老太太吃了,抬起頭看聚在屋子裡的人,「給我準備針,我要用針,屋子裡不能留人,不利於病患恢復。」
濟寧侯夫人怔愣片刻,立即吩咐下人都退下去,只留下三老太太身邊的媽媽伺候。
等到人都走了,三老太太才睜開眼睛,看向楊茉。
楊茉笑著點了點頭。
「謝謝楊大小姐幫我老東西遮掩。」
楊茉道:「三老太太也幫我說了話。」
鄭三老太太笑道:「程夫人和我說了,楊大小姐心腸好,今天一見果然是這般,我這是順水推舟,憋了多少年的冤屈,今天總算都發放出來。」她聽程家說起劉家的事,就將計就計想到這個辦法,裝瘋賣傻鬧一番,讓濟寧侯夫人沒有了臉面,這些年濟寧侯夫人一直壓著他們三房,現在總算得了機會讓他們喘口氣,到時候她就一推乾淨,只說老糊塗了又能怎麼樣,事情鬧到族裡,正好讓她將這些年的冤屈都好好訴訴,再說老二一直跟著周十爺,十爺的事他們豈能坐視不管。
楊茉給三老太太用了針,出門看向濟寧侯夫人,「讓人將三老太太送回家靜養吧,這樣的急病要好好調養一陣子才能好。」說著將寫好的單方交給了三老太太身邊的媽媽。
濟寧侯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紫,不知道該不該信楊大小姐的話,更不知道三老太太是裝病還是真的病。
質疑楊大小姐吧,楊大小姐的方子太后娘娘吃了都見效,就這樣認了,她就無法和三老太太去對質,這一大攤子豈不是要她自己擔下來。
濟寧侯夫人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楊丫頭,我們走。」獻王太妃一刻也坐不下了似的,讓楊茉攙扶著走出院子。
上了馬車,獻王太妃笑著看向楊茉,「怎麼樣可出氣了?」
楊茉點了點頭,「劉夫人的臉色難看,回去肯定要大病一場,劉妍寧還算冷靜,沒有大吵大鬧。」
獻王太妃道:「大吵大鬧更沒有了臉面,尋死覓活都是下等手段,還不如什麼都不說等到日後再謀出路,她這樣心術不正,定然不會有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