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輔和那個家丁並沒有反抗,雖然他們臉上堆滿了笑容,但是心中卻是冷笑連連。
先讓你們得意一會,一會有你們哭的時候。
那個麻子臉一馬當先,帶頭衝進了船艙。
但是剛衝進去不久,打算好好打劫一番的時候,一群衣穿著鴛鴦戰襖,手持強弓利箭的人出現在他們面前。
船艙裡瀰漫著火繩的燃燒氣息,幾個人正拿著鳥銃一臉獰笑地用槍口指著他。
看到這裡,麻子臉立刻嚇得一臉煞白,他正要發出慘叫。
「去死吧!」
呂巖一刀狠狠地砍在了他的脖子上,幾乎將他的腦袋砍了下來。
大量的鮮血噴到了他的臉上,呂巖輕輕地將這些抹掉,然後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跟在他後邊的兵丁。
「啊!」
後邊的幾個人看到這裡發出驚天動地的尖叫聲。
「不好!這是陷阱!」
「砰!」
「砰!」
「……」
一陣三眼銃聲響起,那些衝進來的兵丁的胸膛被打得稀爛,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殺!給我全部殺掉!一個不留!」
陳忠大聲吼道。
莫日根他們帶頭衝上去,甘蠅則緊跟其後。
得到槍聲後還沒有進入船艙的兵丁都是大吃一驚。
很快一個兵丁就渾身鮮血地衝了出來,一個渾身鮮血的人正朝他的背後猛砍。
很快這個兵丁就被砍倒在地,然後被湧出來的士兵亂刀分屍。
看到這裡,那些兵丁哪怕還不知道這是個陷阱,他們個個都驚慌失措地向他們的船上逃了過去。
「砰!」「砰!」
一陣火槍聲響起。
幾個逃跑的兵丁口吐鮮血地倒在地上,他們的胸口被打出了一個大洞。
就連呂巖也用三眼銃開槍射殺了一個逃到他們船上的兵丁。
這個三眼銃是他從哈店島島官家裡搜出來的,他看到這個三眼銃的製作非常精良,就將這個三眼銃要了過來。
於是他也有了自己遠程攻擊手斷。
甘蠅則是一臉淡定地行走在人群之中,他手中的弓箭從來沒有停過。
只要弦聲響起,就是一個打算反抗的敵軍被穿頸而死。
看得眾人驚呼連連,人人都是士氣高漲。
與之相反的是,那些兵丁更加恐懼了。
一些聰明點的更是直接跳船,一個猛扎子扎入了海中,然後找個地方上岸。
至於能夠逃回自己船上的幾乎沒有。
「給我佔領這三艘海船!」
陳忠大聲說道。
不用他的吩咐,早有一些士兵跳上了這三艘海船。
這時候留守夷船的兵丁都快嚇傻了,不是說海商嗎?怎麼這麼快就變成明軍了。
莫日根他們不理會他們的驚訝,他們抽出腰刀紛紛向這些士兵砍去,這些士兵反應快的還知道向船艙躲去。
反應慢的直接被砍翻在地,然後亂刀分屍。
但是那些躲進船艙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些家丁們紛紛衝進船艙,沒過多久將那些躲進船艙的人亂刀砍死。
看到這裡,陳忠他們都鬆了一口氣,看來今天運氣不錯,敵人實在是過於利慾熏心了,不然的話這場大戰不會這麼容易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家丁大喊道:「快看,敵人的援軍。」
陳忠從船上看去,發現一個騎兵正拍馬向這邊衝了過來,不過聽到槍聲後他遠遠地看了一眼,就原路返回了。
距離這名騎兵更遠處,一陣煙塵沖天而起,數十名兵丁持火銃、長槍和砍刀的士兵正向這邊急速行軍。
「快,通知所有人上岸列陣!」
陳忠大聲喊道。
得到陳忠的命令後,這些家丁和義兵們連忙湧上碼頭,然後列隊迎敵。
「大人,敵人好像是明軍,人數應該在百人左右,我們的戰船被敵人佔領了。」
那個騎兵跑回去對一些女真人說道。
那些女真人都是大驚失色,這裡怎麼會有明軍。
這裡可是女真人的腹地,明軍來了他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島官何國用的臉色也非常難看,不是說明軍在前線節節敗退嗎?他們怎麼有能力反攻了。
那些女真人中一個黑臉漢子對何國用說道:「何國用,這是怎麼回事?這些明軍是哪裡來的?」
何國用苦笑一聲:「篤禮大人,我也不知道啊,要是知道我早就向鎮江堡求救了。」
「好了,不要說這些廢話了。現在怎麼打退這伙明軍才是最重要的,不然的話我們全部都得做明軍的俘虜。」
另外一個女真人不耐煩地說道。
「我們的弓箭都放在船上,這可怎麼辦?」
一個女真人有點傻眼道。
沒有人想到在這裡會碰到敵人,為了圖方便他們都沒有攜帶弓箭。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沒有弓箭,女真人的戰力至少少了一大半。
「沒有弓箭,手裡有刀也一樣打。不過一群懦弱的尼堪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那個黑臉漢子惡狠狠地說道。
那些女真人紛紛點頭稱是,女真人的連戰連勝讓他們漸起驕狂之心。
除了何國用之外,其他兵丁臉上都有些難看。
怎麼說他們也是這些女真人口中的尼堪,他們這麼說也實在是目中無人了點。
這個時候,莫日根他們將戰馬從船上牽了下來。
那些明軍已經開好了陣勢,火槍手在前,長槍手在後,之後是刀盾兵,再加上甲冑精良,當真是氣勢哪虹,看得那些沒有經過多少戰陣的島兵面如土色。
「快!準備迎敵!」
何國用大聲吼道。
他手下的島兵連忙拿起鳥銃,開始裝填起火藥和鉛丸。
但是由於有人過於慌張,不是鉛彈無法填入槍膛,就是將火藥大半撒到了地上,看得何國用不由怒從心來。
他拿起馬鞭沒頭沒腦地打著那些兵丁頭上,然後破口大罵道:「以前和你們說過多少遍,讓你們平時好好練習,但是看看你們的樣子。」
幾個兵丁被他抽得臉上出了道道血痕,他們想躲又不敢躲,最後只能悶頭裝填著鉛彈。
就在這個時候,莫日根他們牽著馬匹從船上走了下來,看到這裡,何國用先是一怔,但是很快就破口大罵起來。
「他們怎麼連馬匹都運來了,這麼遠他們不嫌麻煩。」
看到敵人的馬匹,這些兵丁本來就慌亂的動作變得更加慌亂。
一想到將要面對騎兵的衝擊,很多人都是非常恐懼。
「看來今天要有**煩了!」
那個黑臉女真人陰沉著臉說道。
其他女真人也黑著臉點了點頭,看看這些島兵的動作,只能用廢物來形容,估計連海盜都不是對手。
呂巖和莫日根等人騎上戰馬後,陳忠走到了他的身邊。
「呂把總,一會你帶著騎兵移動到敵人的後方,先不要發動攻擊。我會帶隊向敵人主動進攻,等你發現敵軍開始散亂的時候。你立刻帶領騎兵開始衝陣,等敵人潰敗後順勢掩殺。」
「遵命,大人。」
呂巖連忙說道。
說完他就帶著莫日根他們打馬向敵人的側翼迂迴了過去,然後威脅著敵人的側後方。
雖然呂巖他們並沒有向敵人發動進攻,但是他們的舉動仍然對何國用的手下造成了巨大的威脅。
呂巖甚至可以看到敵人的隊伍中出現陣陣騷亂。
「穩住!都他媽給我穩住!不就是幾個騎兵嗎?怕個鳥!」
何國用用自己的馬鞭狠狠地抽打著那些士兵。
雖然那些士兵強自鎮定下來,但是何國用還是可以從他們的眼中看出一絲恐懼。
那八名騎兵哪怕什麼也沒做,但是仍然給了他們巨大的壓力,特別是當他們位於隊伍的後方的時候。
「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何國用的一個家丁頭目說道。
何國用心思連閃,他的手下不是什麼直接面對女真人的邊軍。
因此只是裝備了十把火銃,其他全部都是腰刀和長槍。
看著陳忠手下那火銃手部隊,他知道必須用自已的火槍手頂在陳忠部隊的前邊,不然的話一旦陳忠的部隊衝過來,一陣火銃打過來,他的隊伍非得崩潰不可。
「你帶著長槍兵打在那些騎兵的前頭,記住,如果那些騎兵衝過來,無論如何都得給我頂住了。」
何國用對那個家丁頭目說道。
「大人,恐怕他們頂不住啊。他們什麼尿性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看到騎兵衝過來能不腿軟就不錯了。」
那個小頭目苦著臉說道。
「頂不住也得頂,不然的話大家都得去見閻王。」
何國用惡狠狠地說道,「記住,如果想活下來,無論如何都得人我頂住,不然的話大家全部都得完蛋。」
騎兵的威力這裡每個人都知道,一旦步兵的陣勢被騎兵沖潰,那麼接下來將是一面倒的追殺。
「大人,不如我們先撤吧。我們撤到村子裡借助村子和他們周旋……」
「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個黑臉女真人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你說什麼瘋話呢?就你們這群軟蛋,如果真的撤退,沒到村裡就被騎兵殺光了。現在為今之計只有想辦法擊敗這伙明軍,不然的話大家全部都得完蛋。」
那個女真人冷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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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那個小頭目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步兵想在騎兵的威脅下撤退,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步兵和騎兵對決,在哪裡決戰,什麼時候決戰,怎麼決戰,以及到底打不打,幾乎都掌握在騎兵的手裡,而他們處於絕對的被動地位。
「我知道了。」
那個小頭目說道,說完他就帶著長槍手頂在了呂巖他們的最前方。
這個時候何國用從刀盾兵裡挑出了五個人。
「一會你們做督戰兵,如果那些人誰敢後退你們就砍了他們的腦袋。如果你們敢後退,我就砍了你們的腦袋。」
聽了何國用殺氣騰騰的話,那幾個刀盾兵連連點頭。
其他人卻是面如土色,幾個本來打算暗地裡打算一旦戰事不利就臨陣脫逃的人,也暗地裡熄滅了這種心思。
相反,那幾個女真人反而高看了他一眼,覺得何國用不是個膿包。
「大人,要不要我們衝過去射他們幾箭。」
莫日根對呂巖小聲說道。
自從甘蠅加入後,莫日根他們感覺壓力山大。
在自己最驕傲的射箭方面輸給了別人,這讓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憋了一團火。
因此總是想找機會表現一下。
「不急,現在還不是時候。」
呂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再等等。」
一群美麗的海鳥從天空中飛過,傳來一陣悅耳的叫聲。
但是沒有人會注意到這種美麗的景象,但是他們仍然非常緊張地注視著對方,也許下一刻就決定他們的生死。
陳忠帶著他的手下總於行動了,一行一百餘人排著整齊的隊列向何國用的島兵走了過來。
「大家不要急!壓住!一定要給我壓住!記住,隊伍一定要整齊。」
陳忠對他們大聲說道。
「李天,你那麼快幹嘛,給我再慢點。看你兩邊的人,你都走到哪裡了。」
「王石,再快一點,看看你兩邊的人,**的今天沒吃飯嗎。」
陳忠不停地大罵著那些因為緊張而動作有些變形的兵丁。
這些家丁都是毛龍培養出來的精銳,比一般的邊軍要精銳的多,再加上呂巖的騎兵和神箭甘蠅,他相信勝利一定屬於他們。
兩方的距離越來越近了,兩百步,一百八十步,一百六十步,一百五十步。
這裡每個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來,他們緊緊地盯著對方。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箭矢忽然如同毒蛇般地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