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第一節課是數學課,一個個子不高,頭有點禿頂,瘦瘦的,戴著副眼睛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數學書和一把放大型的木三角尺,踩著鈴聲走進了教室。這就是數學老師李鐵新,這位李老師有一個外號叫「鐵拐李」,為什麼叫鐵拐李呢,這位李老師的腿好好的,也不瘸,好像跟「鐵拐李」沾不上邊吧。其實是這樣的,李老師皮膚黑黑的,又不苟言笑,而且對學生非常嚴厲,要是上課走神或者搞小動作被他逮到就慘了,學生們在私底下就給他起了個外號叫「鐵面李」後來傳著傳著就變成「鐵拐李」了。
鐵拐李走上講台開始上今天的課了。講了一會兒新知識點,就在黑板上寫下了一道題,說道:「同學們現在開始做這道題,五分鐘後請同學到黑板上來做。」
聽鐵拐李說完,教室裡就一片沙沙聲,所有同學都拿出草稿紙開始做題。可我們的張小全同學例外,他還在想早上被「石頭」砸的事,根本沒聽老師講了什麼。
五分鐘後,鐵拐李喊道:「張小全,你上來把這道題解一下。」
張小全傻眼了,他剛剛根本沒聽,怎麼解。雖然想是這麼想,可還是硬著頭皮站了起來,正準備往講台走去,突然手裡被塞了個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是一本練習冊,張小全看了一眼同桌朱盼盼,可朱盼盼沒給他任何反應。張小全就是朱盼盼的同桌,要不他也沒那麼容易就拿到朱盼盼的日記了。
張小全拿著練習冊,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上講台,那模樣根本不像是去做題,倒像是去領獎。
張小全把練習冊上的答案在黑板上抄了一遍,李老師看後說:「不錯,答的很好,不過就算會,上課也要認真聽講,好了,回座位吧。」
張小全聽到「回座位」三個字,如蒙大赦,一溜煙跑回座位。
下課後,張小全不好意思地用手撓著頭,對朱盼盼說:「朱胖胖,哦不朱盼盼,謝謝你,還有早上的事對不起。」
朱盼盼不在意的笑笑,說:「沒關係,我已經忘了。」
張小全看著朱盼盼的笑臉,不知怎麼的臉就紅了。
一上午的課很快就結束了,朱盼盼挽著唐宇欣的手臂,兩人慢慢向學校食堂走去,朱盼盼看到唐宇欣去吃吃飯還背著一個小小的單肩包,好奇的問,「宇欣,你背包幹什麼啊?」
「我在學中醫,這裡面放的是我替病人針灸用的銀針,銀針對於醫者來說就像戰士手裡的槍,當然不能離開身邊。」對自己會醫術這件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算現在不說,以後也會知道的。
「宇欣,我覺得你就是個謎,我以為已經看透了你,可你馬上就會出現我不知道的一面。」朱盼盼有些失落地說。
「你有的是時間慢慢解開我這個謎。」聽了唐宇欣的話兩人都笑了。
「盼盼,你今天為什麼要幫張小全?」唐宇欣打趣道。
「我也不知道,下意識裡就不想讓他出醜,所以就幫了他。」朱盼盼不在意的回答。
聽了朱盼盼的話,唐宇欣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沒再說什麼,兩人就像食堂走去。
到了食堂,兩人打了飯,選了一處安靜的角落,坐到一張沒人的桌上。
一中果然是名校,飯菜的味道都能趕上星級酒店了。
唐宇欣和朱盼盼邊吃邊聊,唐宇欣對自己的這個朋友要重新認識了。
朱盼盼就跟只小麻雀似的,嘴巴唧唧喳喳說個不停,還要抽空往嘴裡時不時塞上兩口飯,而且她簡直就是學校百事通,學校什麼事她都知道些,什麼誰誰誰是一對,什麼誰誰誰上次考試作弊沒被抓到,連誰誰誰出去打了場架,她都知道。
「盼盼,別人欺負你的時候為什麼不還擊?」唐宇欣問道。
「他們只是我的同學,既然想欺負我就不會成為我的朋友,畢業之後或許再也不會見面,那麼,一些不重要人,說了一些不重要的話,為什麼要放在心上呢。」朱盼盼說道。
原來是這樣,恐怕欺負盼盼的那些人還以為盼盼是不敢回擊吧。唐宇欣覺得她的這個朋友就是朵奇葩,邏輯思維這麼與眾不同。
朱盼盼突然一臉正色,嚴肅地說道:「宇欣,我認你是一輩子的朋友,如果將來有一天你拋棄了我,我會很傷心很傷心,可能會傷心的死掉。」
聽了朱盼盼的話,唐宇欣也正色道:「盼盼,永遠不會有那一天的。」這是唐宇欣給朱盼盼的承諾。將來的某一天兩人回想起這一幕都笑了。
「噗」,突然一個笑聲打斷了她們。她們同時向發笑的人看去。只見旁邊空桌上坐著一個長得很清秀的女孩,紮著個馬尾,穿著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上身一件白色t恤。她也是高二三班的學生,是她們的同學,只是平時沒有什麼交集。她叫余靜,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可她拒絕擔任班裡任何職務,老師找過她很多次都沒用,要不班長也輪不到蘇旭來當了。余靜每天都獨來獨往,放了學就走,也屬於沒有朋友一類的。余靜平時都自己帶飯到學校吃,破天荒的一次到食堂來,就讓她看到了剛才的一幕。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你們剛才的對話好像戀人之間的對話,兩個女生說出來好怪異,我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余靜解釋道。
聽了她的話,兩人想想還真是這樣,不過兩人還是瞪了她一眼。
「好了,好了,我再次道歉。」說完還站起來鄭重向她們鞠了躬,「對不起。」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時笑了起來,還好她們這裡比較偏僻,沒引起太多吃飯的同學的注意。
於是乎兩個人吃飯變成了三個人,余靜同學很自然的加入了二人組,將其變為三人組,三個女生的友誼開始了。
吃過飯,三人有說有笑地往教室走去。突然從教學樓後面的小樹林方向跑出好多同學,邊跑邊喊:「大家快跑,好多馬蜂。」
唐宇欣聽到後,從地上抓起一把樹葉就往小樹林跑去,朱盼盼和余靜在後面喊:「危險,宇欣別過去。」
可唐宇欣那裡還聽得見她們的喊聲,早已運起內力,使出輕功,朝小樹林飛奔而去。眨眼功夫唐宇欣已來到了小樹林。地上躺著兩個男同學和一個女同學都已經暈過去了,需要馬上救助,不然會很危險。
正當唐宇欣準備給他們施救的時候,一群馬蜂密密麻麻就像一片烏雲般朝她湧來。唐宇欣舉起剛剛抓起的樹葉,運起內力,向馬蜂群射去,頓時,馬蜂群少了一片,可仍然沒阻擋住馬蜂群前進的腳步,反而激怒了它們,更加快速地朝唐宇欣湧來。唐宇欣腳尖輕點在一棵樹幹上,就輕鬆的躍上了那棵樹,在一根樹枝上站定,在樹上抓起兩把樹葉,再次射向馬蜂群,此時馬蜂已經少了一半。唐宇欣再抓了兩把樹葉,在馬蜂群湧來之前,飛速躍下樹,再次將兩把樹葉射向馬蜂群,如此幾次三番,馬蜂終於被全部消滅了。
唐宇欣鬆了口氣,如果有藥粉直接灑向這些馬蜂就能把它們消滅,也不用這麼費力了,心想要配點藥粉放在身上了。心裡這麼想,腳下卻沒停,趕緊來到暈倒的三名同學身邊為他們把脈。
就在這時,朱盼盼和余靜,還有兩個拿著火把的男生走過來了。唐宇欣認出了那兩個男生,正是江波和他的那個籃球隊長。唐宇欣這時候可沒空搭理他們。顯然他們也認出了唐宇欣,江波脫口而出:「是你。」看唐宇欣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也就訕訕的住了口。
朱盼盼和余靜來到了唐宇欣身邊,余靜問道:「宇欣,他們怎麼了?」朱盼盼和江波他們也望著唐宇欣。唐宇欣走後,朱盼盼和余靜就趕緊跟上了,只是她們的速度哪能跟唐宇欣比,所以到現在才到,和江波他們是路上遇到的,就一起來了。
「他們都中了馬蜂的毒,需要馬上救治。」唐宇欣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送醫院啊。」江波急吼吼地道。
「不想讓他們死,就閉嘴。」唐宇欣瞪了他一眼。
江波還想說什麼,被徐明攔住,也就不再出聲,徐明就是那個籃球隊長。
其中一男一女中的馬蜂毒不深,只要扎上幾針,將毒驅盡就好。而另一個男生顯然被馬蜂蟄的比較多,整個臉都腫了,毒已經向內臟蔓延了,根本堅持不到醫院了。
唐宇欣不再理他,從包裡拿出銀針,先給中毒較重的那個男生施針,只見她兩手同時取出三根針,隔著男生的t恤,快速,準確,沒有一點猶豫的分別扎進了男生胸腹部的膻中、天突、天樞等六處穴位,然後又取出一根針,紮在了頭部的百匯穴,最後又在合谷,足三里等幾個重要穴位也扎進了銀針,全部扎完後,唐宇欣鬆了口氣,這個男生的命總算保住了。
這是什麼醫術,當江波看到唐宇欣手指翻飛,給那個男生扎針都看不清她的動作時,他已經目瞪口呆的說不出話了。
徐明也驚駭了,她才多大,竟有如此高超的醫術。
朱盼盼和余靜更是滿臉得興奮加崇拜,余靜的眼裡更是閃著一絲名為希望的光。
唐宇欣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心想這身體還真是弱,要抓緊練「素心訣」了。朱盼盼和余靜看到唐宇欣臉色蒼白,擔心地問道:「宇欣,你沒事吧?」
唐宇欣微微搖了搖頭,來到另外一男一女身邊,為他們施針。他們中毒不深,扎上幾針就沒事了。待將這兩人的毒去除後,唐宇欣又來到那名男生身邊,看到他臉上被馬蜂蟄過的地方都已消腫,毒已經清除了。便將針快速取下,收好。就在這時候他的手上被針扎過的地方,冒出了一點點黑色的粘稠物,如果有人看到他衣服下面被針扎過的地方肯定會驚訝了,所有被針扎過的地方都冒出了一點點黑色粘稠物。這名男生這回是因禍得福了,唐宇欣不僅把他身體裡的馬蜂毒去掉了,還把他身體裡的其他毒素也去除了。
朱盼盼和余靜看到唐宇欣收好針,趕緊過去,來到她身邊,就準備一左一右扶住她,被唐宇欣制止了,對她們笑笑,「我沒事,不用這麼緊張。」
這時候聽到很多腳步聲,是往小樹林這邊來的,看來是學校領導來了。
「他們已經沒事了,過幾分鐘就會醒。今天的事不要告訴別人。」唐宇欣看著徐明說道。
徐明神色莫名地看著唐宇欣,「好。」
見徐明答應,唐宇欣三人也不再多留,向來人反方向走去。唐宇欣相信只要徐明答應了就不會說出去,這是一種直覺。至於江波,相信徐明會叮囑他的。
等看不見她們的身影,江波指著地上一片馬蜂的屍體對徐明說「她是怎麼做到的?」
徐明看了一眼地上的馬蜂屍體,對江波說:「今天的事不要說出去。」
江波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徐明看了看手裡的火把,已經有了應付來人的辦法,對著江波耳語了幾句。只見江波瞇著眼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