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的傢俱城真夠大的,大大小小賣傢俱的店舖,足有二十家之多。
唐宇欣想買一套梳妝台,她覺得房間裡沒有鏡子,實在是不習慣。在一家中等店舖停下,這家店看上去裝修還不錯。唐宇欣和張強邁步走了進去,這一次沒有讓張強在車裡等。
裡面有床、衣櫃、沙發、梳妝台……真是應有盡有。
看到唐宇欣和張強進來,馬上有一名營業員過來詢問他們,「先生,請問有什麼需要嗎?」不過她是對張強說的,基本把唐宇欣無視掉了。唐宇欣也不在意,走到梳妝台那邊看起來,張強緊隨其後,也沒有回答女營業員的話,女營業員尷尬地站在那裡,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是那個少女要買傢俱,這個男人只是陪她來的。於是幾步趕上,面上仍帶著職業化笑容,「女士,有什麼需要嗎?」在這裡除了小孩子,男的一律稱呼「先生」,女的一律稱呼「女士」不論年齡。
「介紹一下這幾款梳妝台吧。」唐宇欣說道。
「好的。』女營業員耐心地一一介紹,很專業。唐宇欣聽了一會兒就指著一款歐式梳妝台說:「就這套吧。」說完把信用卡遞給女營業員。
女營業員沒想到這個少女這麼好說話,連價錢都沒問就買下了。接過信用卡,高興地說:「好的,您稍等。」說完就小跑著到櫃檯去了。
唐宇欣上輩子加這輩子都沒缺過錢,連買東西都很少是自己買,她所需要的一切都有人為她準備好,根本不用她操心,東西貴或者便宜她都不在意,只要她看著好就行。
沒一會兒女營業員就又小跑著回來了,把卡還給唐宇欣,拿著賬單讓唐宇欣簽字和寫上地址,「二十四小時之內我們會送貨上門的。」
「嗯。」說完邊和張強走了。
剛走出店門,就看見一輛摩托車疾馳而來,在他的前方正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站在那裡,眼見馬上就要撞到那個孩子了,這時候張強動了,可有人比他還快,這人當然就是唐宇欣了。只見唐宇欣以常人不可能達到的速度飛身抱起那個孩子,向前方滾去,脫離了摩托車行駛路線,待站定後,只來得及看到摩托車的尾氣。
剛剛驚險的一幕還是有很多人看到了,紛紛指責那個騎摩托車的。對唐宇欣是讚揚聲一片。
平時一向很淡定的張強這時候內心不淡定了,小姐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好的身手,剛剛那速度就是他以前的教官都不一定能達到,心裡雖然已經是波濤洶湧,可面上卻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小姐……」
「你要問什麼?」唐宇欣淡淡問道。
此時的張強內心已經不能用驚濤駭浪來形容了,為什麼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問話竟讓他不敢再問下去。
「沒什麼,小姐。」張強說道。
「小軍。」一個女人滿臉驚慌地向唐宇欣這邊跑過來,後面還跟著個年輕男人,女人跑到近前,抱起唐宇欣身邊的小男孩責怪道:「小軍,出來怎麼不告訴媽媽,嚇死媽媽了,下次可不能這樣了,知道嗎?」顯然這個女人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哎呀行了,有完沒完啊,這不沒事嗎。」那個年輕男人不耐煩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又聽到那個女人驚慌地叫聲:「小軍,你怎麼了。」可是她懷裡的孩子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回答她了,臉色發青。
唐宇欣看到這一幕,立馬把手搭在小男孩的脈搏上,「把孩子放到地上。」然後取出包裡的銀針。
女人大概被兒子的樣子嚇壞了,竟然沒有反應,只知道一個勁地「小軍,小軍的喊著。」
「快!」唐宇欣的一聲輕呵將女人拉回了現實。
女人趕緊把兒子放到了地上,現在六神無主的她,下意識的就聽從了唐宇欣的安排。
唐宇欣把小軍的上衣解開,取出一根銀針快速地扎向了頭部的一處的穴位,小軍便睡過去了,接著取出紮在頭部的這根銀針。然後手指翻飛,快的幾乎只能看見手的殘影。足足紮了七根針,七處穴位,唐宇欣才停下,呼出口氣。
這七根針可不是隨便扎的,深一分淺一分或是偏離穴位,那都是會出人命的。這套針法叫做「枯木逢春」,也是唐家絕學之一。「枯木逢春」有上百種陣法變化,要學會這套針法,除了努力,還要有驚人的醫學天分,缺一不可,能使用這種針法的,在天玄大陸就兩個人,那就是唐老爺子和唐宇欣,現在在地球估計就唐宇欣一人會。
「枯木逢春」這套針法,只要在人斷氣之前施針救治,無論是生病,中毒,或是外傷,十分鐘之內就能緩過來,至於緩多長時間,那就因人而定了。
蹲在小軍身邊的唐宇欣看到針與針之間,有一根由銀色的光形成的如頭髮絲般粗細的線將它們連在了一起,光的顏色很淡很淡,如果不是唐宇欣練了「素心訣」視力比普通人要好,又離得這麼近,根本就不會看出來。這個銀光就是這套銀針自身發出來的。如果有誰能看到小軍的心臟,就會發現他的心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有力起來。
小軍的臉色漸漸恢復了正常,呼吸也平穩了,五分鐘過後,小男孩醒了,唐宇欣驚訝了,這套針法她使過很多次,病人最少也要十分鐘才能醒過來,一定是這套銀針的作用,唐宇欣的心裡激動異常,她把小軍身上的針取下來收好。一抬頭,發現身邊圍了一圈人,剛剛一時情急,就在這大街上救了人,還好周圍的人都識不出這套「枯木逢春」針法,只以為是小軍暈了,這名少女會些中醫,把小軍救醒了。唐宇欣現在還不想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對小軍的媽媽說:「抱著小軍跟我來。」說完便起身往寶馬車那裡走去。
因為唐宇欣剛剛救了小軍,所以小軍的媽媽對她很信任,立馬抱著小男孩跟上去。那個年輕男人也跟了上去。圍觀的人看人都走了,也就都散開了。
「張叔。」張強會意地攔住了那個年輕男人,唐宇欣讓小軍媽媽抱著小軍上車,自己也上去了。
上車後,小軍的媽媽有些侷促,她從沒坐過這麼好的車。
「你知道小軍有先天性心臟病嗎?」聽唐宇欣說完,小軍的媽媽嚎啕大哭起來,唐宇欣也不阻止她,從包裡拿了包紙巾給她。
哭了一會兒,小軍的媽媽說:「謝謝您救了小軍,您是我的恩人,也是我們全家的恩人。」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醫生說小軍的心臟要動手術,不能再拖了,可是手術費需要幾十萬,我到哪裡籌那麼多錢啊。我是外地來s市打工的,後來和小軍她爸結婚了,就是外面那個男人,結婚頭兩年還好,家裡有一套兩居室,還有一些積蓄,可後來他染上了賭博,工作丟了,把家裡的積蓄都輸光了,房子也抵押給了別人,還欠了債,偏偏這時候又查出小軍有先天性心臟病,那個男人就更加不管我和小軍的死活了。」說著又哭起來,這些事她從沒跟別人說起過,可今天她就是想跟這個少女說,可能是她救了小軍,讓她看到了希望吧。
「我可以治好小軍的病。」唐宇欣看著小軍那張天真懵懂的臉說道。
車裡一下子安靜了,「您,您說什麼?」小軍的媽媽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女。
「我可以治好小軍的病,但你不要把我給小軍治病的事說出去。」唐宇欣不厭其煩地又說了一遍,她能夠理解一個病人家屬的心情。
「好,好,我答應。」小軍的媽媽忙不迭地點頭。很奇怪,小軍的媽媽沒有一點懷疑唐宇欣說的話,她就是相信眼前的少女能治好小軍的病。
唐宇欣從包裡拿出紙筆,遞給小軍的媽媽,「把你的電話寫給我,下一個週六我會聯繫你的。」看來要買個手機了,沒有手機還真不方便,唐宇欣在心裡想著。
小軍的媽媽和小軍下車後,那個男人還在往車裡張望,張強上車發動車子,載著唐宇欣離開了。小軍的媽媽也不理會那個男人,抱著小軍就走了,她不會把恩人給小軍治病的事告訴那個男人的,她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她是不會給恩人添麻煩的。
「哎,你等等我。」那個男人喊道。
這個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唐宇欣讓張強把車開到手機賣場,買了部手機和電話卡,就往許若芳的單位駛去。
來到s市電視台辦公大樓下,唐宇欣拿出新手機問張強:「張叔,你知道我媽的手機號嗎?」唐宇欣覺得這個女兒做的還真是失敗,連自己媽的電話號碼都要問別人。張強臉色古怪的報了一串數字,可能他也是這麼想的吧。
「讓青春吹動了你的長髮,讓它牽引你的夢……」許若芳拿起自己的私人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疑惑地接起來:「喂,你好,哪位。」
「媽,是我,我在你單位樓下,這是我的新號碼。」
電話裡傳來女兒的聲音。
「欣欣,好,我馬上下來。」許若芳高興地掛了電話,交代了一下助理,就拿著包找女兒去了,她可不能讓寶貝女兒等太長時間。
母女倆一路說笑著來到唐氏集團大樓下。
「欣欣,給你爸打電話,讓他下來吧。」許若芳看了看手錶說道。
「好。」
打過電話,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唐況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從旋轉門裡走了出來。
唐況讓張強下了車,他開著車載著母女倆走了。自唐宇欣十歲之後,他們一家人就沒有一起出來吃過飯,今天唐況和許若芳是真的很高興,當然唐宇欣也很高興,這是她第一次和爸爸媽媽一起出來吃飯。
他們來到了一傢俬家菜館,來到昨天就定好的包廂,像這樣的私家菜館如果不提早定,是很難有包廂的。
在包廂坐定,菜都上齊後,唐宇欣站了起來表情嚴肅地說:「爸媽,我有一件要跟你們說,等會兒無論聽到什麼都不要驚訝。」
唐況和許若芳對視一眼,唐況說:「說吧,欣欣。」
「在半年前,我認了個師父,他老人家精通醫術,而且武功高強,內力深厚。」
二人瞪大了眼睛看著唐宇欣,又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懷疑,當拍電視劇呢,還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女兒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又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擔心。
唐宇欣看到他們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繼續說:「你們放心,絕對不是遇到了騙子。事情是這樣的,半年前的一天,我遇到一個奇怪的老頭,他看見我臉上的黑斑,問我是不是從出生就有,我說是,他就給了我一本叫做「素心訣」的武功心法,我開始是不信的,可那個老頭竟然一掌就將旁邊的一個石凳震碎了,我問他為什麼要教我武功,他說他和我有緣,想收我為徒,而且不僅要教我武功還要教我醫術。開始我並沒有在意,可他竟然可以來去自由的進入我的房間不被人發現,他的武功和醫術漸漸地征服了我,所以我每天晚上都在跟他學醫和武功。就在這次我暈倒醒來的那一天,師傅來找我,他說我臉上的斑並不是胎記,而是中毒。」
說到這裡唐宇欣停了下來,她之所以編一個師父出來,是為了以後自己會醫術和武功作解釋,毒解掉之後臉上的黑斑就會掉,免得到時他們懷疑。雖然很老套,可是卻是最容易讓人接受的。其實這個擔心多餘的,唐宇欣臉上的斑沒了,唐況和許若芳只會高興,哪裡還會懷疑什麼。還有告訴他們自己不是生病是中毒,就是想讓他們提早有所防備,免得到時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唐況和許若芳此時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女兒不是生病是中毒。
唐宇欣繼續說:「師父說,他已經有辦法幫我解毒了,之所以現在才告訴我,是因為之前他也沒辦法解這種毒。」
「砰」「什麼,欣欣,你再說一遍。」許若芳聽到毒能解,激動地站了起來,不小心把桌上的杯子打翻掉到了地上。
「若芳,別激動,坐下來聽欣欣繼續說。」唐況安撫道,其實他內心的激動一點不比許若芳少。
「師父說,大概十天左右就可以幫我把毒解了。」
「真的嗎?」許若芳已經激動地用手摀住嘴哭起來。唐況扶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唐況除了激動現在還想到了一件事,別墅的保安系統要加強了,幸虧是欣欣的師父,如果是歹人後果不堪設想。其實唐宇欣編的這個故事漏洞很多,只要細細推敲就會發現其中的問題,唐況和許若芳誰也沒有去發現,這就是關心則亂吧,亦或者他們潛意識裡就不想去推敲,認為這樣的結果最好吧。還有就是出於對女兒的信任。
「嗯,真的,十天後我就完完全全健康了。」唐宇欣同樣激動地說。
三人平復了下心情,開始有說有笑地吃飯了,今天這頓飯將多年縈繞在唐況和許若芳心頭的陰霾都一掃而空。
「爸媽,師父說,我會中這個毒,是當年有人在媽懷孕的時候下的毒,而且如果不是遇到師父,我可能已經死掉了。」其實不是可能,是已經死了。「我想他們如果有什麼計劃,肯定也快行動了,所以我們要早作打算。」
聽了唐宇欣的話,唐況眼裡閃過一抹悲痛,「放心吧,爸爸心裡有數,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那一抹悲痛沒有逃過唐宇欣的雙眼,看來她爸已經猜到是誰下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