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陽光明媚的春風裡,燕王噲看著向他跑過來的蓬蒿,臉上是如花的笑容。
「落花,不要跑,心摔倒。要知道,你的身體……」
「哎呀,不要了。」
蓬蒿的臉紅了。
「走。」
燕王噲一手抱起蓬蒿,幾個起跳,來到了屋前。
在鬼婆婆的笑中,蓬蒿一臉通紅的躲在燕王噲的身後,不敢出來了。
這個因齊,自從她臉壞了後,就這樣緊張了。
她可不能想像,以後還會出多少可笑的事。
這個因齊啊。
蓬蒿紅著臉躲在燕王噲的身後,幸福的笑了……
她已經習慣了因齊叫她落花,他總是這樣,當初一見面,叫她仙兒,這再見面,叫她落花。不管他怎麼叫,他的愛,她是感覺到了。
不過,蓬蒿最不高興的就是,因齊從來也沒有摘過他的面具。
可是,只要因齊高興。
她們在這山谷裡也呆了近二個月了。
因齊,他也該回國了。
風來了,雨去了。
只有太陽掛在天上。
茫茫沙漠,無邊黃沙,吹面。
燕王噲和蓬蒿走在這片荒涼的大漠上。
這是他們從鬼婆婆那裡出來的第十天。
燕王噲,要帶著蓬蒿回燕國去。
蓬蒿沒有問,她只是跟著他。他是因齊,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風沙撲面,沙打不死人。
可是,前面飛駛而來的一匹馬,卻讓燕王噲的臉黑了下來。
馬停了下來,停在了蓬蒿的面前。
馬上的人,白衣如雪。
「貴客!」
蓬蒿驚叫一聲。這個陰魂不散的人。
這個人分明就是在棠府裡,棠少年叫接見的陌生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實蓬蒿認錯人了。當年出現在棠府裡的是燕王噲,那是燕王噲以殺手冷情的身份出去找他的王后落花舞,才會在棠府找到蓬蒿。而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和燕王噲長著一張同樣的臉,卻是燕王噲的六弟,燕國的六王爺琴風。蓬蒿並不知道,當年琴風,燕王噲和她妹妹落花舞之間的恩怨情仇。面燕王噲一直戴著面具,蓬蒿才會錯認為他是因齊。
「你來了?」
燕王噲盯著眼前的這個人,他是他的弟弟,也是他痛苦的源頭。
「她是我的。」
琴風盯著燕王噲,冷冷的。
劍出銷。
「不,你不能殺他。」
蓬蒿撲上去。
「客人,我不是你要找的落花。我是蓬蒿。你認錯人了。」
蓬蒿對琴風叫著。她可不想讓這個客人傷了她的因齊。
「哈哈,你還是護著他,為什麼?」
琴風悲苦的笑了。落花舞,她還是選擇燕王噲。為什麼,她總是選擇燕王噲?
「我不是你的落花舞,我是蓬蒿。你不記得了嗎?就是當年棠公府裡,你救過的那個奴隸。你放過我們吧。你去找你的落花舞。」
琴風盯著蓬蒿,他笑了,
「你太傻,誰都知道,這天下能讓燕王噲跟著的女人,那一定是落花舞。而你身後的男人,就是燕王噲,你還敢你不是落花舞嗎?」
「什麼燕王噲,他是我的因齊,齊國人。」
「哈哈哈」
琴風笑的狂放,
「你為何會認為他是南朝人。是你嘴裡的什麼那個因齊。」
「我?」
蓬蒿困惑了。
她不是沒有懷疑,可是,他不是她的因齊嗎?會嗎?可能嗎?救她,愛她,這樣呵護她的人,難道又是一個認錯了人的人,難道他不是因齊,難道她也是妹妹落花舞的男人嗎?
「燕王噲,你這個卑賤人,你敢露出你的真面目嗎?」
琴風的話沒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燕王噲的劍上,兩個人打了起來。
劍閃處,燕王噲臉上的面具掉了下來。
蓬蒿吃驚的看到,那居然是一張陌生的臉。
他不是她的因齊。
天啊,她的因齊呢?
蓬蒿的頭暈了起來。
她看著那兩個糾纏在一起的男人,她突然明白了。
這兩個男人,都是愛著妹妹落花舞的男人。
而他們,都把她當作了妹妹落花舞。
而她,更錯的可笑,她居然會把這個陌生的男人,當作因齊。
她好傻啊。
哇,一聲清亮的兒啼,讓蓬蒿心裡一驚,她望向琴風,他的懷裡居然有著一個嬰兒。
「他是?」
蓬蒿的心狂跳起來,有一種預感讓她不敢相信,那個孩子,他是她的昊兒嗎?
「是,他是你的孩子。」
琴風淡淡的,
「我過,天涯海角,有你的地,就一定有我。我找到了林胡王宮,可是我去晚了。那裡已經沒有了你。我殺了那個王后,為你出了氣。我找到了孩子,那把火是我放的。盜賊也是我引去的。那只是一個局。我不在乎別人的生死,我只要你活著。」
「我的孩子。」
蓬蒿流著眼淚看著琴風。
「可是,我還是晚了一步,這孩子,得了病,他……」
琴風沒有下去。
蓬蒿顫抖著手,接過孩子,把他緊緊的抱在胸前,她的眼前一切都沒有了。
甚至沒有了這兩個男人。
也沒有太多的疑問。
她只是緊緊的抱著她的孩子。
蓬蒿抱著孩子,丟下兩個鬥爭中的男人,一步,一步的向沙漠深處走去……
「落花舞?」
兩個男人的劍同時刺出,琴風倒了下去……
天上的太陽很烈,照著沙漠,有一股血的味道瀰漫開來……
時光是指間的流沙,不經意又是三個月過去。這三個月裡,對尋常人來,也許沒有太大的變故。可是對於燕王噲,那可真是度日如年。
他帶著蓬蒿回到了燕王宮。可是,事情並不像他所想的那樣順利。一切都亂急了。
後宮裡,落花舞拒不見他,她只她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的名字,蓬蒿。
不,落花舞,他的花舞,一定是出逃在外,受了打擊,傷了頭。才會這樣認為。
他,燕王噲,是不會認錯自己的愛人的。
那無雙的容貌,天下絕無第二個。
那特殊的體香,天下會有第二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