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艾有點豁出去的感覺了。即使說出來的,可能根本沒有什麼影響,她還是要說。就許他生氣麼?小綿羊也是有脾氣的!
不甘自己永遠「低人一等」,乾脆站在沙發上,叉著腰道:「何邊誠,你是從火星來的還是從古代穿越來的?我們現在所處的不是封建社會,是而是二十一世紀,我不可能像古代女子那樣,出嫁從夫,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杜德亞有一點說得很對,我也有我的社交圈子,你連這個也要關涉,不覺得很可笑麼?你到底有沒有為我考慮過?你就會指責我的不是,你就沒有反思過自身嗎?換你作為我的立場的話,動不動就要被丈夫暴力威脅,沒有任何發言權,現在連交朋友、喝點酒都成罪大惡極了!」
何邊誠有點怔然,似乎是沒有料到青艾會這樣正面的回應他。青艾的一番話,也讓他若有所思。何邊誠語氣稍有緩和:「換位思考麼?那你有沒有為我想過,我的感受?至少你欺騙了我,這一點沒錯吧?如果沒有不可告人的事情,為什麼不能明說?」
「你的所有事情都有跟我說嗎?你自己就沒有任何私密的空間麼?我跟你說的話,你有真正在乎過麼?何邊誠,我並不妄想從你這裡獲得愛情,那玩意兒太奢侈,我玩不起,也早就對它失去任何期待了!所以你不用提防著我會對衛祈哥哥死灰復燃,或是愛上別的男人。我所求的,只是想要獲得一份平等而已!」
這番話,有青艾的真實心聲,也有些是掩飾心裡真實想法的。她那樣說,是為了不讓何邊誠發現,自己其實已經開始對他隱隱動搖了真心……經歷過衛祈和何邊誠之後,別的男人,只怕她的確很難再看得上眼了。
「平等麼?真是可笑。男人和女人之間,從來沒有絕對的平等。……至於愛情麼,不要言之過早,它隨時有可能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時候來到你身邊。」就像當初,我對你,就像了中了愛的魔咒一樣。
何邊誠面上還是冷冷淡淡的,但青艾的那番話,還是消除了他的很多疑心,也讓他更瞭解青艾的想法多了一點。原來是自己太霸道了麼?有點不自然地假咳一聲:「你說的那些……我會好好考慮的,只能做到,盡量公平。以後有什麼想法,你可以說出來,我會認真的聽。合理的我會聽取,不合理的話我也會給出緣由。」
「嗯?……哦。好啊!」青艾聽出了他的意思,某人打算從一個暴君,轉型成為一個耐心聽取臣子進諫的明君。……稍稍好一點點而已嘛。不過,聊勝於無,好歹這是自己爭取來的權益啊!青艾心裡也是很高興的。還暗暗計劃著——我要從小奴隸,一步步往上爬,最後,翻身做女王!青艾開始yy她把何某人踩在腳下,猖狂大笑的情景……
「站那麼高,傻笑啥呢?快點給我下來!」何邊誠又板起了臉。
青艾的美夢被殘酷的現實打破。才剛剛說了要民主的,結果還不是那麼霸道!青艾不滿地撇了撇嘴。但還是乖乖蹲下身子。
剛蹲下,她的身體就跌進一個懷抱裡。「站那麼高,要是摔著了怎麼辦?」
感受著何邊誠溫暖厚實的懷抱,青艾心下一暖,開始有點明白了何某人的言語邏輯,其實是不擅於把關心的話語直接說出口,所以才用兇惡霸道的口吻說出來……
但下一刻,青艾的一絲感動又被毀滅了:「摔傷了還不是我受累!摔輕了得給你上藥,摔重了還得送你去醫院,我可沒那麼多閒工夫!」
何邊誠沒有說出來的是:青艾,我堅信著,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