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嫣見夭華不出聲,心頭怒火更甚,「說!」她憤怒的聲音壓抑著不可言說的失望。夭華沉聲道:「是屬下自作主張,還請主子責罰。」蕭嫣聞言,閉上眼睛,好好好,既然他想要責罰。
「去領五十鞭。」夭華還要貼身保護謙兒,若是處罰得過重,也不是她所願,就像夭華自己說的,既然他自作主張,就要為自作主張付出代價。
夭華跪地磕頭,站起來就要去領罰。她看著夭華的背影,「等一下,」夭華側目,卻不曾回頭,「江夏王對朔朝有外心,未必不會與胤朝合作,恐會壞了我們的大計,你安排人盯緊他。
還有,胤朔二朝之戰,不是我想帶著謙兒赴險,而是就算我們不赴險,子言辰傑,也不會這般輕易放過我等,我的容貌,只會讓我在亂世中受盡苦楚,招致禍患。
唯一主宰自己命運一途,便只有迎難而上,我和謙兒,方有一線生機。」她說完,忍不住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夭華側過身來,解釋了一句:「是屬下想岔了,自作主張,誤會了主子的意思,屬下不該。」
這番話,倒是比方才夭華跪下說任由蕭嫣處罰多了不少誠懇,她也不再多說,讓夭華退出去。
知書看著被綁在柱子上等著受鞭刑的夭華,忍不住好笑,「我一直以為只有我才喜歡自作主張的,沒想到忠心耿耿的你,也會自作主張?」瞞報情報,可不是什麼輕的罪名。
夭華無奈一笑,說道:「是啊,我也自作主張了,終究,還是為了主子好。」他並非出於私心,卻沒想到主子想得比他透徹,他是多慮了,還怕主子感情用事。
夭華著實多想了,她分析透徹,理智冷靜,就算有了小主子,對自身的處境也十分清楚,並沒有因為孩兒或者是男人蒙蔽了感情,夭華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欽佩。
縱是身為男兒的自己,也未必會在美人在懷妻兒俱全的時候,依舊保持逐鹿天下的雄心壯志。可見主子,終究是逼不得已,想要以傾城之姿於亂世中保全自己,得是多難,才會有今時今日的成就?
夭華突然明白了主子的憤怒,因為他,瀟音閣,才是蕭嫣唯一能夠信任也唯一能夠調動的勢力,不論在任何情況下。夭華歎息一聲,也怪他,不曾將一些話問出來,不夠信任自家主子。
知書看夭華陷入沉思,無奈搖頭,這五十鞭,說輕不輕,說重不重,重起來能夠讓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喪命黃泉,輕起來,也不過是歇息幾日便罷。
知書清楚,主子讓夭華來受刑,只是為了小懲大誡給他個警告,他還身負小主子安全職責,絕對不能含糊。便給了那行刑的太監遞了個眼色,差不多便可。
貴妃娘娘絕對是宮中最炙手可熱的人物,想攀關係都未必能夠攀得上,如今有了屬下送到這裡,那小太監又被知書背地裡吩咐了,這下手也有了分寸。
對夭華來說,這點子小傷完全不值得一提,他默默地站起來,還能夠行走,知書暗自咂舌,果然是鐵打的漢子,跟沒事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