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經到了蕭嫣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她的肚子已經很大,走起路來都極為吃力,情況也穩定下來,太醫每日按簡修吩咐前來診平安脈,直到說她身體安好孩兒康健,簡修才能放心。
同時,蕭嫣也見到了將近半年不曾碰見的尤佳盈。
她笨重的身子走路越發地不方便起來,知書和李嬤嬤扶著她在御花園中散步,太醫讓她多走動,莫要因身子重便總是賴在床上,對胎兒並不好處。
她聽了進去,每日都會在御花園中走上小半個時辰,再回宮歇息。
今日將將散步行進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夭華的聲音便在她頭頂響起:「有人來了,是皇后。」當今皇后,除了尤佳盈便不會有旁人,她聞言勾唇一笑,終於出現了麼。
這麼長時間,尤佳盈都不得見她,雖然有了簡修保胎的聖旨,但只要不是個傻的,這宮中滿就兩個嬪妃,皇后沒有貴妃受寵,只怕舉國皆知,哪裡需要旁人傳話?
簡修為保證她安全,便不讓尤佳盈前來,當然,除了他,也不讓旁人來,這進進出出的,不是蕭嫣的人,便是簡修的人,當然,還有那些日夜蹲守著的子言辰憐的暗衛。
知書聽到夭華說著,忍不住用手遮了遮臉上的陽光,說道:「怪不得這廝一下子曬得跟炭一樣,****都在樹上蹲著,不曬他曬誰?」李嬤嬤好笑,「樹上才涼快呢,知書姑娘正經說錯了。」
知書吐吐舌頭,倒也沒辯解,夭華說道:「見還是不見?」蕭嫣看著前方引路的福祿公公,說道:「見吧,這麼些時日,她不看我平安,恐怕睡不好覺。」
這話裡倒是幾個意思,是說尤佳盈看到她安好才寢食難安,還是看到她懷有身孕疑似簡修的孩子,才想來興師問罪?還是,兩種皆有呢?她不知曉,只有見了方知。
尤佳盈遠遠地便看到了立在百花叢中的女子,她的身子豐潤了不少,雙下巴都有些出來了,倒是身上看不到胖了多少,那大肚子,著實讓她眼熱。
看到蕭嫣似乎變得更加雪白透亮的肌膚,便知這些時日,前前後後舉宮上下,怕是沒一個人敢把貴妃給得罪了,伺候得是妥妥帖帖,細緻周到。
蕭嫣眸子溫和,倒有幾分少有的慈母光環,沒了那稜角分明的愛恨冷意,倒是讓尤佳盈的怯意少了幾分。
「嫣兒。」尤佳盈口不對心地親熱叫了一聲,蕭嫣似笑非笑,那譏誚的眉眼和唇瓣似鉤非鉤的笑容,讓尤佳盈一下子警惕起來,就算懷孕了,這個女人,也是她此生大敵。
「皇后娘娘萬安,多日不見,皇后娘娘依然光彩照人。」裝樣子誰不會?她那套虛偽的辭藻照樣張嘴即來,你會噁心我,難道我便不會裝模作樣糟心你?
尤佳盈面上一僵,隨即露出一抹委屈,「可真真是懷有龍嗣的人呢,就連一句親熱姐妹的稱呼都不願意有,還叫什麼勞什子的皇后娘娘,真真憋悶死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