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辰憐坐在馬車中,他白玉般的雙手將杯中茶盞放在桌上,對著外面的人道:「靖遠,車趕慢些。」他並不趕行程,走得太快,沒有任何意義。
靖遠依言將車速放慢,整個人靠坐在後面,心情極好地說道:「嘗嘗吧。」坐在一邊的景天和景凌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他們都知曉子言辰憐的茶藝高超,那雙手泡出來的茶,總有一種淡薄致遠的味道。
景天受寵若驚,「你,你讓我們倆喝?」他後面一句話沒敢說出來,讓他們這種不懂得品茶的,除了牛飲,還有第二種選擇嗎昂?子言辰憐好心情地讓景天和景凌糟蹋他的好茶。
「喝吧,無礙。」景天真不適應啊,他可是知道,阿憐對於自己喜愛之物,有一種近乎執著的維護,既然不懂那份茶的精妙,是絕對不會允許他們玷污那茶的芬芳的。
竟然讓他和自家老姐喝茶?景天心中多少有些打鼓,子言辰憐挑眉,眼中明顯閃過:難道怕我下毒不成?景天硬著頭皮,還是端起來喝了,還是牛飲。
可是架不住子言辰憐心情好啊,他挑眉看向景凌,景凌從來不知道喝茶也能搞得這麼難過,她瞬間有一種便秘的憋屈心情,怎麼辦呢,突然覺得阿憐哥哥好恐怖啊天神,蕭嫣姐姐救命!
遠水解不了近渴,景凌故作淡定地拿過杯子,用這輩子最優的姿勢聞了聞,然後喝了下去,子言辰憐見她裝,也不拆穿,問道:「如何?」景凌呆了呆,「解渴!」
景天再度有了自己想要撞死不想搭理景凌的想法,要不然就別裝,裝了就裝到位,這麼天雷滾滾的回答,真是不怕丟人的節奏啊!景天尷尬地笑笑,說道:「別見怪,你懂的。」
子言辰憐微笑不語,眼睛轉到了窗外,掀開簾子,隨意地看著外面的光景。
他和景天等人早就已經去過秘境,知曉其中情況,更是將其中的寶物全都搬走了,他引蕭嫣來此,只是為了同她春風一度,子言辰憐從不曾如這次這般卑鄙。
但是他沒辦法,他不想繼續拖下去,若非在第四重和第五重秘境之中利用那真假難辨的情感引誘蕭嫣,恐怕他此生都難成好事,清醒著的蕭嫣,復仇之心絲毫不動搖的蕭嫣,怎麼會給他機會?
就是從秘境之中出來,她的態度都截然不同,若非那時候情不自禁,若非他早早在自己身上用了誘香,子言辰憐苦笑,這般費盡心機,為的便是讓她有自己的孩兒。
待她發現自己有孕之後,便會爆發雷霆之怒吧?那時,他在馬車上同蕭嫣說的話,便會成為一顆種子,在她心中生根發芽,若是她對自己有情,哪怕是一點點,都會在此事上,稍作猶豫吧?
子言辰憐在賭,賭她會不會留下自己的孩子,若是她願意留下,那日後她知曉一切真相之時,就算是心中有怨,也是一輩子都斬不斷同他的關係了,有共同的血脈傳承,那可比什麼****來得實在得多。
孩子,會成為他得到蕭嫣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籌碼。子言辰憐握拳,為得一人心,什麼手段都用上了呢,若是他早知曉,知曉會遇到這個女人並為之吸引,也許,他不會選擇這樣的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