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等待著信鴿的到來,夭華陪她一起,知書輕聲道:「你說,人死了,在黃泉路上,是什麼樣子?」夭華看了知書一眼,都還沒活明白,就開始想死的事情了,他突然間有些無語,這個姑娘想什麼呢。
「你這是沒事自尋煩惱,生死不過一線,何必想那麼多呢,只要能夠活著本就是一件幸事。」知書苦笑不已,「真的是幸事麼,可是那麼多人都活得不幸福,甚至願意去死,你說,他們難道也是不該尋死的嗎?」
夭華有些奇怪地看著知書,怎麼會莫名其妙說起生死的事情來,畢竟這不是知書的以往風格,他一直以為這個姑娘不是悲觀之人,腦中也從來沒有什麼傷春悲秋的念頭,但今日,確實有些不同,怎麼尋思其這些事情來。
「你怎麼了?」知書微笑道:「沒怎麼,就是有感而發,無礙。你當我胡說八道好了。」夭華贊同地點頭,確實像是胡說八道。
二人一時間無話,夭華低聲道:「來了。」他沒說什麼來了,可是二人卻看到了飛來的信鴿盤旋在二人所站之處,似乎十分不安,知書上前去伸出手,信鴿乖巧的落下。夭華忍了又忍,不禁問道:「你這番作為,主子可知道?」
知書眨眨眼,「主子為什麼要知道,我這次傳信給阿憐公子,是因為主子心情不佳,又遇到了狐狸離世的事情,想問問阿憐公子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主子莫這般傷心,這不是我們屬下該做的嗎?」
夭華滿臉的不贊同,這件事情,就等於暗自同阿憐公子通信了吧,可不是什麼小事情,他還未說出口,知書瞪大眼睛,說道:「不好了,此事恐怕真得同主子商量了。」夭華驚疑不定,跟了上去,心中對這個阿憐公子,極為防備。
知書衝進屋子裡,卻看到尤佳盈一臉笑意地同蕭嫣不知在說什麼,心道這個女人果然兩面三刀,明明心裡恨主子恨得要死,還要裝什麼姐妹情深,真讓人作嘔。
蕭嫣哪裡看不出知書心裡在想什麼,她的小心思全數都表現在臉上了。
「何事?」蕭嫣淡淡地問道,尤佳盈是不是在裝姐妹情深她並不在乎,本就是姐妹情深過的,只是因為簡修,反目了。
「看來嫣兒有要事,那我先走了。」蕭嫣點點頭,「你且放心,我會同殿下說的。」尤佳盈臉上掩飾得極好,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嗯,我知道的,你一定會幫我。」蕭嫣默然不語。
知書對著尤佳盈行禮恭送她離開,雖然心裡各種不爽快,還是得將禮數做得周全,不然恐怕會被旁人詬病,繼而連累了主子。
直到尤佳盈走出宮殿看不到背影,知書才將手裡的字條遞上去,說道:「側妃娘娘,奴婢擅自做主,給阿憐公子傳信,誰知阿憐公子竟然給主子寫了字條。」
蕭嫣雙眸冷光乍現,「你擅自給阿憐通信?」夭華緊跟其上,他猜測得不錯,於蕭嫣眼中,不論多麼說得過去的緣由,這般做,無異於背主。
知書一愣,說道:「奴婢,奴婢只是見主子心情不佳,便想讓阿憐公子想想辦法,並無背主之心!」說著,知書跪下,手中依舊握著字條。
蕭嫣站起來,並不受她這一拜。
「本宮問你,這是你第幾次同想阿憐傳訊?」知書聞言,咬咬牙,說道:「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