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佳盈弄巧成拙,反而讓蕭嫣住在了離簡修極近的宮殿中,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估計蕭嫣不知道被尤佳盈凌遲處死多少回了,偏偏蕭嫣就跟沒接收到某人肅殺的眸光,淡然地走進屬於自己的宮殿,尤佳盈只能可憐兮兮地去了那偏僻的閣樓。
有些時候,不過是無意的爭一時之氣,便會成為遺憾,尤佳盈便是如此。
簡修看她,說道:「你有什麼想法嗎,進宮之後,成為皇帝,恐怕就是朝夕之間,嫣兒,我恐怕,很快就會面臨選妃。」她聞言看了看簡修,「怎麼,難道,你不想選妃?」簡修剛想開口,她擺擺手,說道:」王爺,你應當知曉,這等事,不是你說了算的,是父皇做主,一國之君,有所犧牲本是應該。」
簡修苦笑,他如何不知,卻必須借由蕭嫣的口說出來,彷彿是在勸慰他自己,也是在勸慰蕭嫣。
不知為何,簡修從此言說出之後,便感覺眼前之人同自己彷彿有一道深深的溝壑,再也難以逾越,她言笑晏晏,嘴上說著不在乎,可心裡,究竟在乎不在乎呢?
也許,是不在乎的吧,簡修心中想道,她深愛的子言辰傑,給她無上寵愛,卻依舊背叛了她,自己呢,雖然一路扶持,可她一直心中淡淡,從未將自己放在心上,納不納人,她哪裡會在乎?
尤佳盈抿唇微笑,迎著蕭嫣的話頭道:「蕭側妃此言有理,太子殿下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必須為皇室綿延子嗣才能夠永葆我朔朝綿延萬代,太子殿下自然責無旁貸,不知何時會進行選秀大典?」
尤佳盈這等違心的話,讓蕭嫣聽著極為不舒服,她不舒服,是因為本急心中不喜男人三妻四妾,也許是父兄的影響,也許是子言辰傑在此事上當初從不曾給自己受過半分委屈,故此她的腦海中並無男人要環肥燕瘦樣樣齊全的概念。
如今簡修這般說了,似是將她腦中的幻象全數捅破,再無所遁形。
想也知曉,尤佳盈這般戀慕簡修,生死相許無怨無悔,有一個最好的姐妹在她身邊都如梗在喉恨不得除自己而後快,若是再來了些新人得到簡修的寵幸,她都不知回到尤佳盈是不是還會存有此刻嫉妒的理智而不做出那些殘害女子的事情來。
古往今來,皇宮就是一個染缸,不論誰進來,最後都被染上了一樣灰色陰影,除之不去,無人倖免。偏偏有人甘之如飴。
蕭嫣真的想知道將自己愛的人推到旁人的懷裡,究竟是個什麼滋味,可尤佳盈,偏偏這麼做了,也非常堅決地讓簡修納些女子進入東宮。
「說來太子殿下身邊的女子也確實太少了呢,除了本宮和蕭側妃,其他的三房妾室,竟然是再沒了人呢,如今兩位妾室又意外沒了,美人凋零,著實讓本宮心中不忍,怎能怠慢了太子殿下?」
蕭嫣聞言一愣,什麼?誰沒了?驚異地看向簡修,他怎的不曾容自己說過此事?「小事罷了,得了病,去了,太子妃當時處置極為妥當,無甚大礙,嫣兒不必多心。」她哪裡是多心,跟了簡修幾年的女子,說沒了便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