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可不是說給蕭嫣,而是說給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的,晉王殿下將自己的妻子送進宮裡,就被養母皇后娘娘弄得痛哭流涕,那可還的了?姑且不論其他,便是皇后自己,也無法給晉王交代吧?
知書這話,是在提醒皇后追問也要有個度,差不多便可,莫要過分,不然誰都不好跟晉王殿下交代。蕭嫣讚許地看了知書一眼,揉揉紅了的眼眶,說道:「是兒臣失態了,不該在母后面前如此作為,是兒臣的不是。」
蕭嫣這麼一告罪,皇后心裡更不是個滋味,方才聽到知書的話,才想起來自己的問話多少有些不合適,如今再這般一說,倒是讓皇后心裡越發地沒了底。
「也罷,唉,本宮不問就是,都怪本宮,沒的非要提起你家中之事,好孩子,且起來吧,修兒既然答應了你,便定能做到,為你家沉冤昭雪。「蕭嫣聞言紅著眼睛點點頭,「多謝母后。」
她擦乾了淚,從正殿裡出來,轉進偏殿,哪裡還有方才哭泣的可憐模樣,眼睛除了有些紅腫,再看不到什麼異樣,知書詫異地望著蕭嫣。「王妃?」她點點頭,說道:「皇后娘娘真真讓人厭煩極了。」
不是徒有虛表的試探,就是莫名其妙的猜疑,同這般女子生活在一處,恐怕著實累人。她揉揉太陽穴,見知書張著嘴巴的模樣,忍不住好笑地道:「怎麼了,看到本宮演戲就這般吃驚?」
知書搖搖頭,咬牙切齒地道:「主子演戲居然不告訴屬下,害屬下以為,以為……」以為她真的那般傷心難過,哭得梨花帶雨,就連知書都忍不住心裡軟得一塌糊塗,忘記了蕭嫣是搶走自己心上人的罪魁禍首。
蕭嫣似笑非笑,眉毛輕佻,「是你太嫩了,若我告訴你,你定然神色有異,不若方纔那般自然流露,皇后如何會信?她雖然善於猜忌,可不是傻的,好在這次我等算是過了一關,日後她都不會再提及我的身世。」
她真真是要疲於應付了,只是讓她更加心驚的,以為皇后恐怕玩不出什麼花樣了,究竟是誰,提醒皇后自己身世有異?簡修當初是告訴過雙活朔皇自己的真實身份,不然,朔皇也不會讓自己看到的兒子娶一個真正的平民女子吧。
知書皺眉,「是啊,方纔的氣氛明明一直很好,為何皇后娘娘會突然問到此事呢?」她搖頭,誰能知曉,但起碼她知道,在宮中要越發小心了,不過是在鳳棲宮足不出戶都會遇到這等背後暗算之人。
出去一次,還流年不利背字到家碰到了簡平,真真是,同這皇宮八字不合。
第二日,她再次稱病讓知書去告罪,不曾請安,呵呵,既然要裝就得裝跌到位,昨日提起傷心事,自然是得傷心幾日的,皇后啊皇后,觸到我的逆鱗,家人,是我心中最沉鬱的痛。
她撫摸著棋子,黑子和白子在桌上廝殺成一片,硝煙四起。此刻,就缺一個同自己對弈之人呢,不知阿憐如今可好。
狐狸和夭華去了胤朝,還不曾回來,子言辰傑又要在國內徹查瀟音閣之事,還要空出手去對付簡修,能者多勞呢。她冷然一笑,黑子落,白子亡,勝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