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裡斯臉上的表情也是一僵,他雖然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但是並沒有被剝奪布萊克這個姓氏,畢竟巫師的名字是與魔力有關的,布萊克家族對他還沒有這麼絕情。也只有那些討厭的斯萊特林會用「西裡斯先生」這個稱呼嘲諷他,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稱呼有一天會出自雷古勒斯之口。
他原本以為,就算他離開家族,他們也還是兄弟,雷古勒斯依然是那個會跟在他身後,軟軟地叫他「哥哥」的孩子。沒有想到,才剛進蛇院一天,雷古勒斯就向他露出了稚嫩的毒牙。不,或許不是第一天,想必在家裡,那些人就已經向他灌輸了這些思想。
西裡斯定了定神,並沒有因此改變主意,他無視了圍觀的格蘭芬多一年級,拉著雷古勒斯就跑,盧平也趕緊跟了上去。雷古勒斯皺著眉頭有些踉蹌地跟上西裡斯的腳步,其實他並不願意跟著西裡斯跑,可是他掙不開西裡斯的鉗制,如果不跟著跑肯定會受傷。
西裡斯拉著雷古勒斯跑進一個空教室裡,盧平最後一個進入教室,謹慎地關上了門。西裡斯一停下來,雷古勒斯就趕緊趁機掙開西裡斯的手,退後幾步手上握著魔杖謹慎地看著他們。雖然是兄弟,可是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獨自面對兩個比他年長的格蘭芬多,他還是本能地緊張了起來。
雷古勒斯的戒備讓西裡斯又是一僵,他或許從來沒有想到過雷古勒斯有一天會拔出魔杖對著他。「雷爾,你不要緊張,我只是想跟你談談。」為了不讓他們之間的裂痕加大,西裡斯不得不抑制住跳起來罵人的衝動,盡量平和地說道。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好談的。從你拒絕轉學開始,我們就已經沒有關係了。你選擇了你的道路,而我選擇了我的,我們早就已經分道揚鑣。」雷古勒斯沒有收回魔杖,只是換了一個比較隱蔽,但是依然可以第一時間攻擊的位置,看著西裡斯淡淡地說道。
面對西裡斯,他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憤怒嗎?悲哀嗎?也許曾經都有過,可是斯萊特林對他的態度讓他明白他已經不是一個孩子了。他已經十一歲了,已經到了開始屬於自己的交際的時候了,哪怕參加舞會也不會是父母的附屬了。
現在他是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就要有繼承人的樣子。不要說什麼西裡斯對不起他,西裡斯對不起的是家族,是父母,而不是他這個弟弟。沒錯,是因為西裡斯的叛逆他才會被迫背負起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責任,可是沒有誰天生就該承擔起那些責任。
他和西裡斯都是布萊克家的孩子,就算西裡斯是哥哥,而他是弟弟,他也沒有資格要求西裡斯就必須承擔那些。只是既然他做不到想西裡斯那樣沒心沒肺,就注定要走這條艱難的道路上走下去,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怪不了任何人。
但是這部代表他就能心平氣和地面對西裡斯,因為他們早就已經不是一路人了。「雷爾。」西裡斯叫了雷古勒斯一聲,似乎是對他說的話不滿,「雷爾你怎麼會這麼對我說話呢?是不是他們對你說了什麼?在車上的時候,我原本想去找你的,你不該去斯萊特林……」
「夠了,西裡斯先生!」雷古勒斯憤怒地看著西裡斯,「你說的他們是誰?是指我的父母家人嗎?什麼叫做我不該去斯萊特林?我想我去哪裡?格蘭芬多嗎?」雷古勒斯感覺到了深刻地悲哀,他原本以為無論如何西裡斯對父母起碼保持著最基本的尊敬。
他原本以為,對家人,西裡斯還會有著起碼的愛護。可是瞧瞧他聽到了什麼?他們?原本西裡斯眼裡,他的父母家人就是十惡不赦、蠱惑人心的惡人?那麼被這些惡人養大的西裡斯又算什麼?就算高高在上地要正義的立場指責,起碼也要先還清生養再說吧!
「當然了,你看看那些斯萊特林的毒蛇是怎麼對你的,你根本沒有必要在斯萊特林卑躬屈膝。納西莎和馬爾福不是都在斯萊特林嗎?他們為什麼不幫你?如果你來格蘭芬多的話,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西裡斯絲毫沒有意識到雷古勒斯的怒點,振振有詞地說道。
「西裡斯先生,請你別忘了,我也是斯萊特林!而你,西裡斯先生,也請別忘記,你是被一群斯萊特林養大的。在你站在制高點指責斯萊特林之前,麻煩你先還清斯萊特林對你的恩情好嗎?」雷古勒斯全身顫抖,克制住吼叫的衝動。
「我……」西裡斯沒有想到雷古勒斯會說出這些話,一時間愣在那裡。雷古勒斯說得這些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在他的思想你,父母家族養大他是理所當然的,至於回報,他從來沒有想過。可是仔細一想,雷古勒斯說得也對,既然他已經家族斷絕關係,理論上確實應該償還這些。
看西裡斯張口結舌的樣子,雷古勒斯冷笑一聲,繞過擋在他前面的兩個人自顧自地推開門離開了。「西裡斯先生,既然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以後能不能請你不要再叫我雷爾了?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改口,我也沒辦法,誰讓嘴長在你身上。」
輕輕關上的門隔絕了兄弟兩人,不止是視線、聲音,還有他們曾經的親密,似乎這一切都已經是兩個世界的東西。雷古勒斯走過一個轉角,停下了腳步,靠在牆上,雙眼放空看著前方。他知道是他自己親手斬斷和西裡斯最後的聯繫,可是他並不後悔。
從小他就崇拜西裡斯,在小小的雷古勒斯心裡,西裡斯就是他的英雄,似乎沒有什麼事情是西裡斯做不到的。可是今天,夢終於醒了,沒有誰能夠靠著別人生存,事實證明,西裡斯也從來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優秀。
雷古勒斯輕輕擦去眼角悄悄滑落的淚珠,嘲諷地一笑,就當是為了祭奠曾經的我們吧,我的哥哥。他從口袋裡拿出那本被縮小了的詩翁彼豆故事集,定了定心神就往地窖走,他不會忘記今天還有另一場硬仗要打,這可比面對西裡斯要困難地多。
雷古勒斯走進公休室的時候,很多一年級生正聚在那裡似乎在討論問題,拉巴斯坦就站在他們中間。雷古勒斯進來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那些人的眼裡似乎帶著一絲失望,雷古勒斯知道這是因為看到他毫髮無傷的緣故。
然而雷古勒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欠身對拉巴斯坦行了一禮,便逕自往男生寢室走去。看著雷古勒瘦弱的身體,拉巴斯坦的眼神變得陰沉起來,他有些不滿雷古勒斯的全身而退。他原本打算借格蘭芬多之手好好教訓雷古勒斯一番,沒有想到算計居然沒能得逞。
他和雷古勒斯沒仇,雷古勒斯也不曾得罪過他,只是誰讓雷古勒斯要是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還正好和他同一屆呢?他雖然是斯萊特林的一年級首席,可是雷古勒斯的地位卻讓他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不除不快。
當然,他不可能對雷古勒斯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畢竟布萊克家族他得罪不起。更不要說西弗勒斯也在霍格沃茨,雖然沒有表現出庇護雷古勒斯的意思,但是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他不可能不關注。他可不敢當著西弗勒斯的面,對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下手。
他的目的僅僅只是教訓雷古勒斯一番,讓他認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妄圖挑戰他的地位。這點小小的手段,在斯萊特林內部不過是小打小鬧,不要說西弗勒斯不會在意,就算是納西莎也不好插手。如果連這點小手段都對付不了,怎麼在斯萊特林生存,怎麼可能對黑暗公爵有用。
不過,就算這次失敗了也無妨,機會還多得是,一年級裡看雷古勒斯不順眼的人也有的是。想到這裡,拉巴斯坦收起眼裡的冷意,不再看雷古勒斯,轉而和他身邊的人討論起別的話題。霍格沃茨的七年時間,可是建立自己的勢力的最好時機。
雖然他只是萊斯特蘭奇家族的次子,他卻不甘心臣服在他哥哥的座下,哪怕爭不到家主的位置,將來自立門戶也要有足夠的資本才行。雖然說西弗勒斯也在斯萊特林,同樣需要建立自己的勢力,可是他們看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就算是自己也未必入得了西弗勒斯的眼,拉巴斯坦一點不擔心會有所衝突。
唯一可慮的就是雷古勒斯這個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會不會一直這麼軟弱下去。他可一點都不喜歡這個不合格的繼承人成長起來,不只是因為爭奪勢力的緣故,也是為了爭奪西弗勒斯的注意力。一年級裡面,注定只有一個人能夠得到西弗勒斯的親睞,如果那個人是雷古勒斯,就不可能是他,哪怕他現在是一年級首席也沒有用。
作者有話要說:日更第二天∼朕果斷要全勤!
淚目,朕問編編這個月是不是日更就能全勤,編編說她也不知道,於是朕說不定還要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