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拜訪可以說是賓主盡歡,紫夜高興的是voldemort看起來對西弗勒斯印象不錯的樣子,而voldemort呢也很高興能夠和巫師界貴族之中非常神秘的紫鳶尾城堡拉上關係,這對他的大業非常有好處。當然,最高興的恐怕就是西弗勒斯了,voldemort走的時候他還希望voldemort能夠多來紫鳶尾城堡做客呢。
送走了voldemort,紫夜拉著西弗勒斯的手往城堡裡走,一邊問道:「看起來西弗很喜歡黑暗公爵閣下啊,如果能夠天天和黑暗公爵閣下在一起,西弗一定會高興的吧?」紫夜的語氣和平時多少有些不同,畢竟要送走西弗勒斯,他多少也是有些不捨的。
只不過,還沉浸在今天的快樂裡的西弗勒斯並沒有察覺到紫夜話裡的異常,他興奮地說:「公爵閣下很有風度,而且很博學,我當然喜歡他了。大人,過一段時間能夠再邀請公爵閣下來做客嗎?啊,剛剛大人說天天和公爵閣下在一起,是大人要邀請公爵閣下來城堡小住的意思嗎?」絲毫沒有危機感的西弗勒斯依然快樂地用希冀的目光看著紫夜,多麼希望從紫夜的嘴裡說出肯定的答案,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不,西弗,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紫夜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認真的看著西弗勒斯,「事實上,這件事情我已經想了很久了,也是時候告訴你了。西弗,你來紫鳶尾城堡也已經有兩年多了吧?」儘管場合似乎並不是很適合,但是紫夜就是有這種近乎操縱一切的能力,讓別人完全不記得所謂場合這回事。
西弗勒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紫夜,不清楚他為什麼會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不過攝於紫夜一向的權威,看到紫夜嚴肅的樣子,西弗勒斯還是乖乖回答了。「是啊,大人,是有兩年多了。怎麼了,大人,是不是……」西弗勒斯輕輕咬了下嘴唇,有些不安地沒有再說下去,雖然不是很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依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紫夜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去安撫不安的西弗勒斯,而是繼續用那種讓西弗勒斯不安的嚴肅表情和語氣說:「在你剛來紫鳶尾城堡的時候,你的身份我就已經跟你說的很清楚了是嗎?」甚至於,紫夜的表情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而西弗勒斯的表情則是蒼白了起來,他已經知道紫夜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了,他也知道為什麼紫夜會反常的邀請voldemort來紫鳶尾城堡做客,而且居然讓他作陪,還處處讓他表現了。沒錯,出來紫鳶尾城堡的時候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天竟然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的讓他沒有辦法接受。
他並不是沒有想過將來有一天離別的場景,可是也畢竟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沒有到眼前的事情,他又怎麼回去多想呢?他甚至沒有想過原來離別會怎麼難受,西弗勒斯控制不住鼻子發酸,眼淚不住地往下流。為什麼會怎麼快呢?明明他才五歲,明明他還什麼都沒有學會不是嗎?
他是挺喜歡voldemort沒錯,可是如果讓他在朝夕相處了兩年多的紫夜、希克曼和僅僅只見過一次面的voldemort之間選擇,他毫無疑問會選擇紫夜。哪怕紫夜會打他,哪怕紫夜不許他離開城堡,哪怕紫夜給他定了一大堆的規矩,他還是會選擇紫夜。(啊喂,你真的不是在吐槽嗎?)
「大人,西弗再也不整天想著你外面玩了,大人不要趕西弗走,行嗎?」西弗勒斯伸出小手抓著紫夜的袍子,抬起朦朧的淚眼可憐兮兮地看著紫夜。他不想要離開紫鳶尾城堡,他捨不得紫夜,捨不得希克曼,也捨不得城堡裡陪伴了他兩年多的花草樹木。而且,就算他再喜歡那個黑暗公爵,他也一點都不想到一個他完全不瞭解的地方去。
他不知道到了voldemort那裡他會遭到怎麼樣的對待,他不是傻子,當然也知道voldemort今天之所以會表現出那麼喜歡他的樣子,多半是給紫夜面子。否則,他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得到一位公爵閣下那樣的重視呢?而且他來紫鳶尾城堡以前的記憶雖然並不是那麼清晰,但是他也並不是完全不記得的,那樣的對待他一點都不想再次承受了。
現在,雖然紫夜也會打他,但是他知道那完全不同。紫夜的目的是訓誡,而那個男人的目的僅僅只是發洩而已,他並不是那麼瞭解大人的世界,但是這兩種完全不同的感情他還是分的清的。這些年,雖然他沒有什麼玩伴和朋友,但是紫鳶尾城堡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和他類似的孩子入住,雖然紫夜說他們的身份是不能和他相提並論的,而且也不喜歡他和他們接近。但是他多少還是從他們的嘴裡聽說了些什麼,他們在主人那裡遭到的對待,想到就讓西弗勒斯渾身發顫,他不敢想像要是自己也遭到那樣的對待怎麼辦?
他害怕,甚至是不敢面對未知的將來,他沒有把握voldemort會對他好,就想紫夜和希克曼對他一樣。他也看不出來voldemort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未知的世界讓他恐懼。他知道有些事情遲早是要面對的,可是晚一點行嗎?他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西弗,你已經是一個大孩子了,勇敢些,好嗎?」紫夜溫柔地擦拭著西弗勒斯的眼淚,「而且,你還不相信我嗎?如果對voldemort沒有瞭解,我是不會把你交給他的。如果將來他真的對你不好,那我和希克曼就去把你接回來好嗎?不管怎麼樣,我們是不會不管你的。」紫夜很清楚西弗勒斯最擔心的是什麼,到底不過是一個孩子,害怕陌生的壞境和人是很正常的。
西弗勒斯沉默了,他知道話說到這個份上事情基本上就是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可是要他開口答應下來,他真的做不到啊。實在沒有什麼話好說,那就只好保持沉默了,少說少錯不是嗎?既然已經注定要離開了,那離開之前至少留下一個好的印象吧。
「好了,好了。」紫夜把西弗勒斯抱了起來,轉身往城堡裡走去,「今天也不早了,不要想太多,先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明白再說,好嗎?而且,我現在也就是跟你說一聲,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就算你想要離開城堡,也還要一段時間呢。」
西弗勒斯把頭埋進了紫夜的懷裡,輕輕地應了一聲「嗯」,就沒有再說話,任由紫夜抱著回了房間。知道西弗勒斯心情不好,紫夜也沒有多責怪西弗勒斯,用熱毛巾給西弗勒斯擦了臉,然後就給西弗勒斯蓋了被子,哄著他睡了。看西弗勒斯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紫夜坐了一會輕歎了一口氣,也離開了房間,幫西弗勒斯帶好了門。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雖然當初帶西弗勒斯回到紫鳶尾城堡僅僅只是看上了西弗勒斯的天賦,但是兩年的相處,他對西弗勒斯怎麼可能會沒有感情呢?如今要送西弗勒斯離開他當然不捨,但是他也清楚,他不會是西弗勒斯最好的歸宿,遲早是要離開的,幫西弗勒斯找一個適合的主人才是真的對西弗勒斯好。
看到紫夜從西弗勒斯的房間裡走出來,希克曼連忙迎了上去想要問些什麼,卻被紫夜打著手勢阻止了。西弗勒斯剛剛睡著,他怕發出什麼聲響會把西弗勒斯給吵醒了,看到希克曼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也就是以希克曼跟上他,他們去別的地方談。
「大人,真的要這麼急著讓西弗走嗎?畢竟他才五歲,再等上幾年也沒有關係啊?」遠離了西弗勒斯的房間之後,希克曼有些憂心地對紫夜說。雖然前幾天他還在贊同紫夜的想法,但是今天看到西弗勒斯那麼悲傷的樣子,他還是心疼了。西弗勒斯是他疼了兩年的孩子啊,怎麼捨得看他這麼丟了魂的樣子呢?
「希克曼,你不是這麼沒有理智的人。」面對希克曼,紫夜的態度就比對西弗勒斯的時候冷肅了許多了,希克曼和西弗勒斯不一樣,他早就已經不知道孩子了,他不需要他來哄著。「就算多留了西弗勒斯幾年又怎麼樣?你能永遠留下他嗎?既然遲早都要分離,何必等以後感情更深了,讓西弗勒斯走的更加難過呢?」
「西弗勒斯現在畢竟還小,傷心也只是暫時的,等過了一段時間,適應了新的環境,也就好了。而且,也不是永遠不能再見面了,你想見西弗勒斯的話,隨時可以去看他的。讓voldemort帶著西弗勒斯多回紫鳶尾城堡來住幾天也未嘗不可。」
希克曼看著紫夜的背影,很想質問紫夜難道真的就那麼理智那麼冷靜,難道他的心裡就沒有一點的不捨嗎?但是終究他什麼都沒有問,甚至於沒有反駁紫夜的話,只是深深地低下了頭,把所有的情緒埋在了心裡。因為他知道紫夜不可能真的沒有一點感情,那些話終究太過傷人了,他心疼西弗勒斯,可也心疼紫夜。
作者有話要說: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