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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浩瞻怔怔地看著沈思思,嘴唇輕輕地蠕動了一下,想要解釋什麼,沈思思已經換上了一副調皮可愛的表情:「陸大哥,你真不夠意思,原來你的夢中情人就是珍珠姐姐,這麼神秘,見了這麼久才相認。怎麼,不想讓我這個妹妹知道嗎?珍珠姐姐,我想你一定是誤會我們了,我們之間是純粹的兄妹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呀,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這一路上,陸大哥他可是一直惦記著你。我終於明白,他口中喊的珠兒原來就是你,而不是…」最後的那個我字消失在了唇邊,這一刻,她終於明白,原來她一直做著另一個女人的替代品,怪不得陸浩瞻會對她這麼好,對自己毫無芥蒂,原來只因自己和眼前的這個女人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真是好笑。
沈珍珠平靜的面上掠過一絲驚詫之色,轉頭看向了錯愕萬分的陸浩瞻,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淡淡地應了一句:「是嗎?」便沒有了下文,氣氛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之中。陸浩瞻有些惶然地看著沈思思,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為什麼會被她知道了他和珍珠的關係。她隨意不在乎的表情,言笑晏晏的談吐,那般的若無其事,在她的心裡,真的不曾有自己一丁點的位置嗎?
「姐,你怎麼到處亂跑,腳受傷了為什麼不在椅子上好好坐著。」身後,低低的男性嗓音響了起來。小弦牽著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站在了沈思思的身後,臉上掠過一絲猶疑。
「呃,我。我坐著無聊嘛!剛才擦了藥酒,已經好些了,沒事的。我就是來廚房看看。看看…能幫得上什麼忙!」沈思思吁了口氣,無事地聳了聳肩膀。天知道她地心情現在有多麼差勁,還沒有表白,就已經提前退場了,古代的第一次戀愛居然這麼烏龍。
小弦拉著清兒的手,向著沈思思走了過來。目光清冷地在屋子裡掃了一眼,最後在陸浩瞻地身上落定。看他和沈珍珠站得那麼近,還抓著她的手,一瞬間他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珍珠亦是有些不自在,尷尬地笑了笑,掙脫了陸浩瞻地手,向著清兒走了過來道:「清兒,乖,到我這裡來。姐姐問你,兔子好玩不好玩,好看不好看啊!」
清兒鬆開了小弦的手。笨手笨腳地走了過去,一邊抹了抹鼻子間流下的鼻涕道:「姐姐。我要尿尿!」說著便要脫了褲子方便。沈珍珠卻是一把抱起他。點了他的鼻子一下,柔聲地道:「清兒乖。不可以隨便在別人面前脫褲子的。你不記得了嗎?尿尿要到茅廁去地!走,姐姐帶你去茅廁!」說著已經抱了清兒,不好意思地向著沈思思笑了一下,清兒亦是一臉傻傻的模樣,咬著手指頭,二人出了廚房,向茅廁去了。
沈思思有些然地看著那個孩子,心中充滿了疑問,愣愣地看著小弦道:「這孩子…」「是個傻子。」小弦淡淡地道,言語間有一股濃濃的傷感,「去年落水,被我救起之後就發高燒,腦子給燒壞了,他以前和先生一樣,聰慧過人,是個小神童來著的。真可惜,這一年來,都是珍珠姐姐衣不解帶地照顧他,清兒也很喜歡珍珠姐姐,珍珠姐姐是個好人!」
「真可憐!」歷史上有說,李白的孩子是個傻瓜,原來是真的。那個文采風流的才子,瞧見他的愛子變成這般模樣,不知道心裡作何感受。
「你認識珍珠姐姐?」小弦抬起頭,一臉漠然地看著陸浩瞻。陸浩瞻怔了一下,為什麼小弦總是對他這麼地有敵意,說話冷冰冰的,跟那個成昭有得一比。
「珍珠姐姐是就是他一直要找地心上人!」沈思思接口道,語氣中有一絲淺淺的失落,淡淡地瞥了陸浩瞻一眼。小弦的嘴角輕輕地上揚,有些不屑地看了陸浩瞻一眼,哼了一聲。
「小弦,我忽然想起來我還要回去清理一些東西,我們現在就回家好嗎?我不想留在這裡吃飯了!」沈思思別過頭去,跛了跛腳往回走。「嗯,姐你想走地話就走吧!珍珠姐姐要照顧清兒,我也不想太打擾她!」小弦點了點頭,已經蹲下身子,將沈思思背到了背上。
「怎麼了?你們要走嗎?」沈珍珠帶著清兒上完了茅廁,又洗好手,看著要離開的姐弟二人。「哦,那個我家裡還有些事情,不留在這裡打擾了。而且姐姐你和陸大哥好不容易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地。你們好好聊!我這個妹妹很識趣地!」沈思思故作輕鬆地笑了笑,回頭衝著陸浩瞻打了個響指,扮起了鬼臉。一邊黯然神傷地看著小弦道,「我們走吧!」
小弦淺淺地哦了一聲,背著沈思思已經拐出了庭院,出了小築,一路下山去了。陸浩瞻失神地看著沈思思遠去的身影,張嘴想說些什麼,可是卻沒有出聲。眼下這個情形,他又還能做什麼了。他要找地人已經找到了,自己現在又渴求什麼了?
「珍珠妹妹真是個性情隨和的人,看一眼就喜歡!」沈珍珠輕輕地道,看著有些茫然若失的陸浩瞻,嘴角邊掠過一絲微微的苦澀。
「是啊,她就是這樣,鬧騰得很。整個人大大咧咧,和她相處很開心!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那樣快樂的女孩子!你知道嗎?她連郭子儀都敢欺騙算計,她很有勇氣!」陸浩瞻吁了口氣,靜靜地道。
「那你呢?你有勇氣面對現在的感情嗎?」沈珍珠溫婉地笑了笑。「什麼?」陸浩瞻皺了皺眉毛,不解地看著她,「你想說什麼!」
「你還是一點也沒有變,感情上一點也不乾脆,拖拖拉拉!你知道嗎?曾經。那個月下吟詩的夜晚我有一段時間都是靠著它活下來的。可是後來一想,那個夜晚對你來說也許是一時的重要,日子久了。你終有一天會忘記的。你這樣出生地人,注定了還有很多女子會和你有過這樣的夜晚。你不要否認。也不要逃避。這是事實,你爹是太子殿下,而你,也會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你注定會有很多女人地。而你的愛,亦不過是一抹蒼白無力地陽光而已。記得別人的時候你會給予對方一點施捨,照耀一下別人。一旦有了新人,你又能照得了多少了。皇宮裡的爾虞我詐,我相信你比我更加清楚。這些生活,我並不想要!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和你,已經過去了!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始過。現在,也結束了,你地心裡,已經有別人了。」沈珍珠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出了心中的所悟。
「你,你,你這麼想我?我在你眼裡。就是這種人!」陸浩瞻面色有些發白,冷冷地咬了咬牙。
「你是哪種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選擇做哪種人。你敢說。你現在心裡最想的人不是珍珠妹妹嗎?你很希望她嫁給別人,而你。做她的哥哥嗎?」沈珍珠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語氣中卻有一絲瑟瑟的凌厲。
「我…」陸浩瞻哽咽起來,面上的表情更顯陰鬱,怔怔地望著沈珍珠說不出話來。「如果你能夠明天給珍珠妹妹擇一門親事,送她上花轎的話,我可以拋下一切跟你走,馬上回宮去,怎麼樣?」沈珍珠緩緩地向著陸浩瞻靠近,悠悠一笑。
「不行!我不會讓她嫁給任何一個人的!」陸浩瞻猶疑不定地臉上閃過一絲決絕的堅毅,一臉威儀地看著沈珍珠,偏頭避開了沈珍珠湊上來的香唇。
沈珍珠地身子微微一顫,淒楚地笑了一下,旋即恢復了剛才的冷靜:「你終於看清楚自己地心了,你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了!很好,真地很好!希望你,可以一直這麼乾脆下去!」
「你說得沒有錯,我的心,現在都被她佔得滿滿地。從到濟南城的時候,那種找到你的心情已經越來越淡,我每天想的,都是想和她在一起生活。你說得對,兩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我對你,也許真的未必如我認為的那樣愛得那麼癡狂!我找你,並沒有想過要帶你回去,只是為了得到一個離開我的理由。而現在,我什麼都清楚了,明白了。你離開我,是因為那不是你需要的生活。我再勉強你的話,你也不會幸福快樂的。我現在心中最想的人,除了她只有她了。珍珠,謝謝你逼醒了我。謝謝你讓我清楚地認識了什麼是愛情!」陸浩瞻釋然地吁了口氣,這一刻,他心如明鏡,已經清楚地知道了沈思思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你能看清楚就好,那我,也…安心了!」沈珍珠暖暖一笑,和煦地看著他。原來那些預言,確實是真的。「希望我們永遠是朋友。」陸浩瞻灑脫地看著他,伸出了手掌。
沈珍珠微微一愣,旋即嫣然地笑開了,伸出右手,與他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永遠是朋友,自己的使命原來真的只是點醒他?無關愛情的風花雪月。
「好了,我該走了。不打擾你了。和李白這樣的人物在一起,我想,這才是你需要的生活吧。珍珠,我的心願已經了了。」陸浩瞻溫潤地笑了笑,鬆開了沈珍珠的手。轉身便要離開。
「不必這麼心急吧。你看清楚了便好!哪有人像你這麼無情的,還說是朋友,關係一撇清了,就這樣避嫌麼?你說過,想吃我做的一頓飯,我也答應過你,這也是我的心願。今天這頓飯,就當是踐行酒吧!」沈珍珠哎了一聲,叫住了陸浩瞻。
「那好吧,我留下來吃飯!」陸浩瞻風雅地轉身過來,輕淺地笑了笑,「兩年不見,你還是那麼冷靜睿智!我這種俗人,的確是配不上你!」
「珍珠妹妹似乎還不知道你的身份,不過我覺得,你還是盡早挑明一些為好,既然是真心相愛,就該坦誠以待!」沈珍珠蹙了蹙眉,有些憂心地看著陸浩瞻。
「你,你覺得她也喜歡我麼?她,她說她有喜歡的人了啊!我,我很茫然,有些害怕!」陸浩瞻顯得有些沒有底氣,剛剛沈思思可是一天吃醋的動向都沒有啊。
「女兒家的心思你一點也不懂,她要是不喜歡你的話,剛才就不會急急忙忙地要回家了!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覺不會有錯,她很喜歡你!只是不敢說出來!」沈珍珠微微一笑,淡淡地看著他,眸子裡掠過一絲別樣的悵惘。冥冥之中,真的是宿命使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