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歐陽赫手中拿著一方潔白的帕子伸向蘇凝熙的臉頰,道:「那這是什麼?果然女人喜歡流淚,就連你也不能免俗,凝熙,你可想清楚了,你每走一步,都會對你產生很大的影響。」
「我哪裡不知道了?歐如風他能夠為所欲為,那我也能,我不後悔我今天的舉動,一點也不。」蘇凝熙倔強地說道,骨子裡她有自己的驕傲,這種驕傲,她不想因為任何人而改變,歐如風知道嗎?
「隨你怎麼辦,我只是提醒你罷了,有時候把身邊重要的東西給丟了,要找回來可沒那麼簡單,你明白嗎?」歐陽赫道。
「我清楚我在做什麼,我說了不用你管了,你為什麼不走!」蘇凝熙道,酒量不好的她,在酒精的催動下,變得雙眼有些模糊,面前的歐陽赫,她也不能看的真切了。
「我可以不管你,不過現在的你……」歐陽赫的話音未落,蘇凝熙的身子已經像軟泥一樣倒進了歐陽赫的懷中,歐陽赫挑眉,這女人果然比想像中更加脆弱。
蘇凝熙迷糊地道:「我怎麼了這是……這酒是什麼酒……好……暈……」
「這可不是普通的酒,我剛才都沒來得及跟你說,你不經常喝酒,會喝醉的。」歐陽赫道,他知道蘇凝熙的一些優點,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麼歐如風會那麼在乎。
蘇凝熙沒看出來,歐陽赫可是看明白了,他帶著挑釁的目光,分明是在說,讓他放下蘇凝熙。
隨後蘇凝熙連話也沒有了,只是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身上,這麼快就醉了,蘇凝熙的酒量太差了,現在該怎麼辦?還是把她帶出去吧。
他扶著蘇凝熙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把她扶出去,經過歐如風的時候,歐如風凜眉道:「給我把人放下來!」
「放下來,為什麼?你沒看到她現在爛醉如泥嗎?我想她並不想看到你才是。」歐陽赫道,真過癮,歐如風此刻的表情真的可以用精彩來概括。
「你有你自己的家庭,而蘇凝熙一直都歸我,雖然我們之間出了一些問題,不過那並不要你去過問。」歐如風大手一伸,把蘇凝熙摟住,一個橫抱,直接把蘇凝熙抱了起來,道:「我想我會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不用你操心了。」
歐陽赫伸手去搶,歐如風卻把蘇凝熙抱的死死的,他只有在她昏睡的時候,才敢把目光深情地看向她,自己是不是太窩囊了,看到她這樣,他應該不理她才是,為什麼他偏偏忍受不了?
因為喝酒的關係,蘇凝熙的雙頰有些紅暈,她閉著眼睛,能看到她自然生長的很長的睫毛,密密地形成一個淺淺的弧度,她的唇微微地嘟起,小手似乎想抓住什麼,死死地抓住他的領子,他的目光變得複雜。
就連胡以媚也走過來,皺眉看向歐如風懷裡的人兒,胡以媚道:「如風,怎麼了?這個人是……」
歐如風沒有回答,並給了胡以媚一個深沉的目光,這目光讓她不敢再問話。
出席這場宴會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歐如風,歐如風今天也把目光轉向了紅顏,實在是讓人覺得驚奇,這幾年來歐如風清心寡慾,誰都知道他不近女色,原來的傳聞今天不攻自破。
歐如風皺眉喃喃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要怎麼樣……」
隨後在眾人的目光下,歐如風把蘇凝熙帶離出了宴會現場,把手裡抱著的人兒放在副駕駛位置上,自己則坐在她的旁邊。
車子緩緩駛向本市一家五星級酒店,把蘇凝熙蓋好被子後,歐如風坐在床邊,他仔細端詳她的臉頰,她似乎變得更加瘦了,那次的事件過後,他似乎更加想念她,這種想念如影隨形。
他到底是在折磨她,還是在折磨自己?這種傷害他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快感,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背叛這兩個字橫在他的心上,如何也抹不去。
他的手觸向她的臉頰,輕輕地摩挲著,那觸感如同最細嫩的嬰兒肌膚,沒有任何瑕疵的臉是天生形成,「告訴我,你為什麼會選擇離開?」
「是我做的不夠好,讓你沒有安全感,還是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你只想選擇自己心中所想的?」歐如風喃喃,言語中儘是他的掙扎。
蘇凝熙的身上一陣火熱,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的紅酒,還是一口燜下去的,心口火辣辣的,全身熱燙的好嚴重,她搖晃著腦袋,小手無意識地撕扯著身上的衣物,她這是怎麼了?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立刻被光線刺激地閉上眼睛,她以手遮眼,然後在手後睜開眼睛,從手指間的縫隙中看著面前的人,因為酒精的作用,她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是誰?是誰在看著她?她能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她的手捉住面前人的手,笑道:「你是誰?歐陽赫嗎?歐如風……走了吧?我就知道……這三……三年,歐如風不會把我放在他心裡的,你看……這不馬上有了新歡嗎?」
她雖然是笑著的,但是笑的有些勉強,她的手揉了揉眼睛,露出無助的表情。
歐如風道:「那不是新歡,蘇凝熙,你在想什麼?」
「什麼不是新歡?就是……就是!就是新歡……我討厭這個新歡……」蘇凝熙的大眼中滑落大顆大顆的眼淚,她哭的像個孩子,最後把被子揉成一團,蓋在臉上。
歐如風歎了一口氣,溫柔地把她臉上蓋著的被子扯下,「為什麼不喜歡這個新歡?為什麼?乖,告訴我好嗎?」
蘇凝熙只是一個勁地搖頭,「壞人,你是壞人!我不想告訴你!蘇凝熙不想告訴你!」
能有什麼原因,不喜歡那個人是天生的,不管那個人長什麼樣,做什麼的,她通通不喜歡,一種強烈的佔有感襲擊了她的心臟,她不習慣一個人的日子,不想看到歐如風的身邊出現別的女人。
她不想啊!
可是這些堆積在心裡,想要說卻說不出來,她從剛才的迷離,漸漸地變得冷靜下來,空調起了些作用,她閉上眼睛,手指也無力地滑下來,她進入了睡夢中。
可是儘管在睡夢中,蘇凝熙的眉頭沒有緩和下來,而是一如既往地蹙起。
歐如風起身去端了點水過來,給蘇凝熙擦了擦臉頰和頸子處,她似乎喜歡這樣的降溫方式,稍微挪動了一點點身子,露出一個姣好的笑容。
歐如風看到如此的蘇凝熙,毫無設防的蘇凝熙,她很怕孤單,她怕一切不確定的事物,歐如風有些疲勞,他靠在床的外沿,閉目養神,蘇凝熙慢慢地挪過來,把頭靠在他的肩部,雙手熊抱住歐如風的身子,這樣抱著好舒服。
歐如風不得動彈,剛才好不容易起來的睡意,現在全無,他看向身邊的女人,輕輕地吻著她的鼻子,逐漸滑向她的唇,帶著微微的紅酒味道,甘甜無比。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生活中不是沒有出現過,讓他眼前一亮的女人,可是只有蘇凝熙讓他覺得在一起很舒服,想刻意地撇除這樣的感覺,可是做不到,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
「凝熙,你要我怎麼辦?你到底要我怎麼辦?要我如何對你,你才會……」歐如風不再說下去。
那天他說出他是在報復她的時候,她目光中的傷痛和難過,以及走的時候的絕決,都讓歐如風明白,可能有些路一旦開始了就沒有回頭的時候,他走錯了第一步,於是步步錯。
天際逐漸出現了一些魚肚白,城市特有的車輛聲音響起,蘇凝熙覺得頭好重,似乎有千斤石壓在身上一樣,她好累,所以不想睜開眼睛,明明睡不著了,還繼續睡了幾個小時。
她只是不想起來,也不想睜開眼睛,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看到身邊躺著一個男人,她的腦袋正放在他的胸口上,她失聲尖叫起來,並把被子蓋在身上,「你!你是誰!你給我滾開,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壞蛋!」
歐如風低頭,懶懶地睜開眼睛,「什麼壞蛋?是我……」
蘇凝熙聽到這樣的聲音,再加上鼻端的屬於男人特有的味道,她的心臟一緊,從他的懷中躲離,可是卻被他的手給死死地壓住,「給我再乖乖地睡一會。」
她迷糊地眨了眨眼睛,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現在和歐如風睡在一起?
她似乎想起了一些片段,她看到歐如風帶一個女人出席宴會,她一時難過,喝多了酒,所以……被歐如風帶來了嗎?
這地方是……反正不是歐如風的別墅,而是……酒店,歐如風把她帶到了酒店,而不是家裡……
這個認識讓蘇凝熙的心臟一緊,她揪住了心臟,難過地呼吸著,「歐如風,你放開我,我要回去。」
「回去?回哪裡?去歐陽赫那裡嗎?你跟歐陽赫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難道這點你也不知道嗎?」歐如風道,他的口氣中顯示了他的不滿,不過用一種奇特的語言風格表現了出來。
蘇凝熙反抗道:「我不管,你也別管我的事情了,不管怎麼樣,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自己心裡有數就行了,你何必貓哭耗子假慈悲?昨天宴會怎麼回事,你的紅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