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給方總的秘書,她道:「喂,您好,我是歐氏集團的歐如風總裁的秘書,歐總想要邀請方總一起吃個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哦,你說方總啊?現在他有事情,你等會再打過來吧,就這樣吧,再見。」對方以很快的速度掛了電話。
「她直接掛了你的電話?」歐如風如同看好戲似的問道,他的目光並沒有從他看的資料中抬起。
蘇凝熙點點頭,「是啊,回復的很快,我幾乎都沒有時間能夠說完。」
「這位秘書是方總的妻子,方總有心臟病和高血壓不適宜喝酒,她的妻子總是很快就把飯局給推掉。」歐如風道,「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我明白了,我等會再打過去。」蘇凝熙道。
歐如風道:「不用了,我會親自聯繫方總,以表達我的尊重,剛才讓你打電話是因為你在心不在焉,你的工作狀況似乎不太好,怎麼……你身體不舒服嗎?」
他怎麼知道自己心不在焉的?歐如風能夠一邊全神貫注地專注工作,另一方面能夠讀懂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嗎?歐如風太危險,就是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才讓她有些不知道如何去應對。
「總裁,我會努力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不會影響到工作的,你放心吧。」蘇凝熙道,她根本就沒必要為歐如風的事情去煩神,她打開門,去洗手間洗了個冷水臉,她需要的是清醒。
她的手機響了起來,蘇凝熙看到上面的號碼久久都不能平靜,她呆呆地看著上面的號碼,儘管自己已經把號碼給刪除了,可是上面的號碼,她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手機不停地響著,最後她鼓起了勇氣接聽了電話,「喂……」
「凝熙嗎?」是林子雲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其中帶著他的關心,蘇凝熙心裡有些難過,她壓抑住心裡的難過。
鏡子裡的自己,表情不是很好看,她道:「子雲,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林子雲道:「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我講話,是我先對不起你的,我對你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凝熙,我想跟你一起吃個飯,今天晚上好嗎?」
「子雲,我……你跟姐姐在一起就好了,不用管我,我沒有時間,我不想去……」蘇凝熙道。
單獨和他見面,那是什麼意思?舊情人之間的敘舊嗎?她已經不想去管以前的事情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她不想追究了,人在意的東西多了,就會失望。
就像她之前那麼喜歡林子雲,可是到頭來還不是失去?失去的滋味太難過了。
林子雲的聲音難掩失望,他道:「凝熙,你對我怎樣都不為過,你能不能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現在你都不回家了,你父母和你姐姐都很想念你。」
她垂下腦袋,道:「以後我會回去的,現在我都已經嫁人了,我有自己的小家庭,你沒必要還沉浸在以前的愧疚當中,你對姐姐好一點我就知足了。」
林子雲道:「歐如風是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最近你在歐家肯定過的不好,我見過你了,你現在很瘦,凝熙,你對任何人殘忍都不要對自己殘忍,知道嗎?」
他的關心讓蘇凝熙很快落淚,這個唯一真心地對她好的男人也變心了,世界上還有哪個值得她相信?蘇凝熙不知道,歐如風嗎?不,他冷血,他無情,他不會把女人放在眼裡,女人只是他的玩物而已。
蘇凝熙道:「我沒有對自己殘忍,子雲該放下的你也該放下了。」
多麼殘忍,被別人傷害了,反過來她還要安慰別人,原來世界上最殘忍的四個字叫時過境遷。
「除非我親眼看到你過的很好,我才能放心,凝熙,今晚我們一起吃飯吧,沒有別的,只要你答應我,我心裡多少會好受一點,你別躲著我。」林子雲道。
蘇凝熙無法拒絕,她道:「好,在哪裡吃飯?還有誰會出現,我不想看到姐姐……」
她是很自私,她是不想看到姐姐,她害怕看到三個人的尷尬場景,以及那開口閉口都是自責和愧疚的情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不是自己的,怎麼勉強也沒有用啊,她雖然知道,可是還會心酸。
她走回辦公室,忙著給文件歸類,給歐如風泡了一杯咖啡。
歐如風一邊玩味地喝了一杯咖啡,一邊道:「蘇凝熙,這真的是你親手泡的咖啡?」
蘇凝熙睜大眼睛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是誰泡的?」
歐如風道:「並不難喝,你挺讓我驚訝的,你在家也會泡咖啡?」
並不難喝,這是歐如風的評價,果然他不喜歡誇獎別人,他沒說好喝,也沒有讚賞,而是說並不難喝,蘇凝熙對他的這種評價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才是歐如風,不會輕易地去給別人讚賞。
蘇凝熙道:「算你有口福,在家我只會泡給我爸喝,他喜歡這種口味的咖啡。」
歐如風道:「確實口味獨特,以後泡咖啡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不過你別毛手毛腳,像你這樣的大家閨秀一般都不會去照顧人。」
「那是你的片面想法,至少我認識的每個人都有她們獨特的魅力,別以為每個人都想投你所好。」蘇凝熙道,在歐如風面前,她無需給足他面子,歐如風這人從來不知道面子為何物。
批評起她來,他可從來不會顧及她是女人,這才是真正的上司,賞罰分明。
「哦?你告訴我,你認識的那些人都有哪些技能,是花錢從來不手軟,還是勾引起男人起來,一點也不保守,還是她們教給你什麼?」歐如風道,口氣裡都是淡淡的諷刺。
他對女人的偏見足以看清楚,任何一個成功的男人都有很多常人不能理解的缺陷,他除了會尊重他媽媽,還有哪個女性?算了,跟歐如風說這些遲早會被他給氣死。
「音樂以及書籍,你們男人會的她們也同樣會好奇,並不是每個人都如你所想,沒有大腦。」蘇凝熙道,「我晚飯會回家吃,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為什麼不讓我送,你不想讓我跟你的家人一起吃飯?」歐如風問道。
「是,我不想帶著你,你會是多餘的那個人,給我點時間,我暫時還接受不了……」蘇凝熙道。
歐如風的臉上閃過一絲痛楚,旋即恢復正常,故作不在意地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我讓司機去接你。」
「不用了。」蘇凝熙道。「家裡有私人司機,到時候麻煩他送一下就行了,今晚你早點睡吧。」
歐如風道:「你心事重重,一般人都希望回家,為什麼你這麼抗拒?」
「歐如風,你的問題太多了,我不想回答,現在是上班時間,我需要一點空間。」蘇凝熙道,她的冷言冷語簡直讓歐如風沒辦法插話,蘇凝熙又在彆扭什麼?
「蘇凝熙……你有事情在瞞著我?」歐如風道。
蘇凝熙心裡咯登一下,她把耳邊的頭髮繞到耳後道:「歐如風,我才沒有瞞著你什麼,我有什麼好怕的?你別把工作上的懷疑用在我身上。」
歐如風也覺得自己多慮了,他道:「那好,晚上早點回來,還有你應該吃什麼,不該吃什麼,你自己應該知道吧?」
蘇凝熙的手護在腹部,道:「我知道……」
對於歐如風的關係,她突然滋生了一種愧疚感,她該不該這麼欺騙歐如風?要是被他知道的話,會怎麼樣?蘇凝熙不知道,不過她如果說了,歐如風是不會讓她出門的。
所以下班的時候,蘇凝熙打車去了和林子雲說好的那家餐廳,林子雲在包廂裡,見到蘇凝熙,兩人之間都有些不自在,林子雲有些侷促地道:「凝熙,你坐,你想吃什麼?」
蘇凝熙道:「隨便什麼都可以。」
然後兩人之間開始無話,蘇凝熙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出現在這樣的場合,她和林子雲已經沒有人任何關係了,她還在期待什麼?不!她不是期待什麼,她只是……只是……
「凝熙,你說兩句話吧,你不說話,我難受。」林子雲道,他沉默了片刻道,「我想你曾經想過為什麼我和你姐姐會在一起,有些事不是我能控制的住的,每次你都是那麼拒人於千里之外,我根本看不清楚你的內心,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林子雲緊張地喝了一口茶,道:「我知道我給你帶來了第二次傷害,就是你姐姐也很愧疚,只是她不喜歡把什麼事情都搬出來說而已,我希望你……」
「我知道,我原諒你們。」蘇凝熙很快地回答道,「今天的飯局我或許不該來,姐姐會怎麼想,歐如風會怎麼想?我不想我們之間再有什麼瓜葛。」
「我應該早就猜得到,你對我不會再這麼信任下去,也許我不該這麼說,是歐如風……」林子雲道:「歐如風他並不否則我和你姐姐之間的關係,他反而會給我們創造機會,我不知道他在暗示什麼,他對紫然沒有一點感情……」